头上是稀松可见湛蓝的竹叶,脚下是青葱玉嫩的小草。每一步都可揽一棵竹子相拥。整片竹林没有多余的树,甚至多余的花。绿的那么纯粹,青的那么高傲。竹林的深处是间小小的茅草竹屋。只有两间房的空间,却不失别致。
清晨的阳光总是能够让人清醒,不想正午的阳光使人懒惰,也不像傍晚的阳光惹人怜爱。这种清清凉凉的感觉是柳隐之最喜欢的。只要进入这竹林深处,他就像被洗涤了灵魂般清雅无争。
通安第一才子——柳隐之,他的画,丰富,缠绵,不管是山,是水,是人,还是任何他笔下的事物,仿佛都会呼吸般有了灵性。总之他的字画根本不用细述,在大街上很难寻得真迹,因为都被藏于喜爱者的家中。
可是,遗憾的是他很久没有再拿起笔。七年了,他曾经全部的生活都是提笔,可是,他竟然七年不再出新作,只是简单地写几个字。大家都对柳隐之充满了好奇。除了他的三个好友,没人认识他。犹豫太久没有出新作,大家猜测柳隐之甚至已经死了。
“隐之兄好雅兴,居然在这欣赏晨光。”沈颜一大早便骑马来到了竹林,他今日来有两件要柳隐之帮忙。
“晨晓之光,净涤我心。”柳隐之深深地吸了口气,这竹林里的一切都那么清澈,没有杂质,没有喧嚣。“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柳隐之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和茶杯,自己轻轻地倒了杯茶。
“哦?兄弟,你怎么知道我有事相求?”沈颜也不客气的自己倒了杯茶。他喜欢柳隐之的茶,总是透着一种纯净的味道。“你哪次一大早来我竹林深处不是有事啊!仙香又怎么了?”
是啊,沈颜每次和仙香有了隔阂,都会找柳隐之帮忙。也怪,柳隐之的点子总是那么多,每一次都把仙香哄得眉开目笑。
“唉,知我者隐之兄也!不瞒你,兄弟我今日将有大难!”沈颜放下茶杯目视着柳隐之,柳隐之倒是没拿着当回事,因为每次沈颜都这么说。
“明天,公孙游和他那个小女儿要来。你也知道,我和那个公孙燕八字不合,可是她总是爱缠着我。这不,我那个父亲大人把公孙游父女俩还交给我……”沈颜握起柳隐之的手,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让人想抽他两嘴巴。柳隐之也不例外。可是他忍住了。因为柳隐之知道沈颜来做什么了。
“这几日,我肯定不得空去见我的仙香儿,而且,过两天是烛花节,我也不能陪她,你得帮我哄着,千万不要让仙香儿生气,更不能让她见到我。”
“为什么不让他见到你?”“兄弟,你也知道公孙燕那个臭脾气。她来了之后肯定天天缠着我,如果让仙香儿看到,我可就惨了。到时候解释起来还不得找你。索性你就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可好?”
柳隐之轻哼一声,没有回应。
“还有,”柳隐之抬起头,沈颜接着说,“烛花节我不能陪仙香,所以想请柳大才子做一幅牡丹图,我好赠与仙香。”
柳隐之冷着眼睛,他已经七年不曾作画,今天沈颜居然让他提笔。
“好了兄弟,我知道你封笔了,可是你也好歹帮我,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柳隐之微微一笑,“我帮你有什么好处?”沈颜看着自己的好兄弟,都这个时候居然还讨赏。不过,谁让自己有求于人,“那隐之兄想要什么?”柳隐之想了想,说:“这件事记着,以后我自然有要你帮忙的时候,可别到时候推辞啊!”沈颜点点头,“一定!”
可谁知柳隐之走到书架前拿出一个画卷。“这是……”沈颜本以为柳隐之准备笔墨,可是柳隐之把画卷交到自己手上。“打开看一下!”沈颜哼了一声,“你小子,其实早就画过牡丹图,还跟我……”沈颜打开一看,又把画摊开给柳隐之,“兄弟,你拿错了吧!”柳隐之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拿这张荷花图。”
沈颜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画,荷塘清婉,荷叶飘动,仿佛真的有风吹过一般。水墨晕染的相当好,好到你的眼睛放在画前,就有种置身于荷塘之中的感觉。最妙的是中间一枝独秀的荷花,亭亭玉立宛若少女娇容,粉黛幽静仿似仙子羞态。可是,吸引人的不仅仅是这多花多么美,而在于她清高的气节,和仙香更是相像。它在众荷花中出众,仙香在众美女中夺目。让本想求张牡丹图的沈颜都改变了主意。
“好,就这张!”柳隐之径自走向另一间房,“不送!”
仙香是飘香居的花魁,可是,仙香平日里不是和其他姑娘一样客源不断。因为沈颜,沈颜是仙香唯一的入幕之宾。平日里,仙香只是弹个琴,唱个曲。老鸨不会生气,因为正因为仙香可见不可求,反而更吊起那些男人的胃口。平日里只求听她琴音歌声的就已经大把花银子。没有人愿意跟沈颜作对,仙香就是安全的。所以,她可以出入飘香居。
在苏王格这儿呆了将近半天,仙香决定带着苏王格转转。
萧毅已经离开了,仙香带着苏王格走在大街上,苏王格看着街上的小贩,心里觉得很舒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自从来到这,苏王格总能发现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