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孟凡坐在亭子的围栏上,翘着二郎腿倚靠柱子傻傻地问。
“大胆刁民,太后面前也敢如此放肆,愣着干吗?还不跪下,信不信当场劈了你这个狂妄之徒。”女护卫厉声苛责,剑已拔出鞘三分之一,要不是太后及时挥手制止,还真有可能把孟凡给结果了。
“啊,窦太后!”孟凡脑中如电闪雷鸣,心中惊骇万分,赶紧一跃而起跪在亭中,弯腰恭敬地说,“小民孟凡,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起来回话。”窦太后在宫女的牵引下缓缓坐到亭中的石凳上。
孟凡正想回话,刘彻却狂奔过来挡在他前面,只好把话咽回肚子,低头大气不敢出地候着。
“太后怎么下午才过来?想死彻儿啦。”刘彻高兴地拉着窦太后的手,撒娇地说。
“今天可用功了?可不能偷懒。”窦太后伸出手摸索着把刘彻拉到怀里。
“一直在用功练剑呢,孟凡传授彻儿一套剑法,超级厉害。”刘彻抬头盯着窦太后的脸,然后无比兴奋地说。
“哦,孟凡?是谁?到底怎么一回事?彻儿说说。”窦太后有点惊奇的追问。
“他是条侯周亚夫推荐的剑客,说他可以辅助提升彻儿的剑法,条侯下午才带他入宫,刚才所练剑法为他所授,挥洒起来真是气吞山河日月无光啊。”刘彻满脸激动的说,不知道是称赞自己,抑或是称赞所练之剑法。
“阿娇,你是用剑高手,对于彻儿所练的剑法,你觉得如何?”窦太后似乎在问旁边依旧怒气冲冲的女护卫。
阿娇!
陈阿娇!
会武功的陈阿娇!
金屋藏娇!
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
历史有点乱!
阿娇,汉孝文皇后窦氏之女馆陶公主刘嫖的女儿,年约十六,鬓发如漆,丰满的瓜子脸,双眸剪秋水,口若含朱丹,胸部高耸而精致。
美,让人不敢直视,唯有像仰望星空一样仰望她。
孟凡内心无比激动,终于得见佳人,死而无憾矣。
痴迷中听到阿娇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可惜多了一丝火星味。
“相较之前的剑法有所提升,属上乘剑法。不过阿娇觉得,这个刁民的这套剑法必为偷窃他人所得,凭这个刁民贼眉鼠眼的模样也不会师出名门。”窦妙不屑地评价道。
损人不能够这样自欺欺人吧,就算否定本人的英俊,也大可不必用贼眉鼠眼这四个字吧,与姑娘素不相识,那来如此大的仇恨,哼,不要栽在本人手上,哼,后果很严重,孟凡真的极度愤怒地想。
“你这臭丫头,让你评价剑法,你损人干吗。”窦太后低声斥责阿娇。
“要不阿娇同孟凡切磋几招?且让大家见识一下什么样的剑法才是好剑法。”刘彻听到阿娇毫不留情地损孟凡,鼓着嘴不满的建议。
刘彻,太感谢你了,真是了解我心,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臭丫头,不过,她是你的未婚妻耶,欺负她不就等于欺负你,那我还能在汉朝混?孟凡心中想罢,便推辞道:“太子,这样不好吧,所谓好男不跟女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趁热打铁,我再教你一招九阴白骨爪,绝对比梅超风厉害。”
刘彻不言语,拿眼看向阿娇。
阿娇不搭理刘彻,怒气冲冲的当先娇躯一扭,轻轻一跃,便英姿飒爽地站在庭院中,动作极度纯净。
窦太后仅微微一笑,并未出言阻止。
对于阿娇的身手,孟凡看在眼里惊在心里,感觉无必胜把握,但现在骑虎难下,便硬着头皮接过太监手中的铁剑,慢悠悠的走向她对面,不料脚下踢到一处台阶,踉跄中差点摔倒。
他的狼狈模样顿时引来旁人一阵狂笑,就连面若冰霜的阿娇也忍不住低头窃笑。
孟凡尴尬的对众人拱手道:“一时大意,意外而已,并非为小民的真正实力。”
待他站在对面,等得不耐烦的阿娇早已拔出长剑斜指地面。
孟凡双手紧握剑柄,把剑稍稍举过头部,微微点点头。
阿娇单手握剑朝他当胸刺来,快如电光火石,他闪身避过长剑旋转身体360度斜劈向她的右肩。她回剑上抬,“叮”的一声两剑相交,借着反弹之力,向后滑行一步,他则稳稳落在她的原先的位置。
阿娇双脚后蹬连人带剑向他刺来,速度比第一剑更快更狠。
他向左滑行一步惊险避过,未待站稳脚,长剑已拦腰扫来,被迫再退一步。接着他逮住机会得以反击,不过均被对方轻松化解。
阿娇的剑法快速轻灵,而孟凡的剑法则快速浑厚,不过阿娇的速度稍胜一筹,因而场中的局面为她所控制。
亭中的刘彻睁大眼睛,口中不停地为孟凡呐喊助威,很明显支持他打败她。
窦太后侧耳倾听剑声,脸上无明显的变化,还是一脸庄严。
旁边肃立的宫女和太监却表露出惊讶之色,想不到孟凡经过数十招后依然能坚持不败。
场中的孟凡苦不堪言,阿娇的速度实在太快,自己唯有勉强支撑着,想击败对方很困难。速度比不过就比力量,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想到就实施,他暗中加把劲,朝阿娇的剑身砸去,她的力量较弱抽剑避开尽量不碰到他的剑。
孟凡见这招奏效,接下来也不闪避专砸她的剑,场面立刻有所改观,转为她防守。
孟凡最后一击几乎囊括全身之力,斜斜砸向窦妙的左肩,她慌忙抬剑挡隔。
叮……
剧烈撞击中她握剑的右手一松,剑掉落地上,虽然对方剑已脱落,铁剑却还顺势往她左肩砸。
孟凡大吃一惊,急忙用力往上抬剑并向后滑行,由于惯性他被重重的仰面摔到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刘彻急忙奔到孟凡身旁,语气焦急地询问:“孟凡,有没有受伤?”
孟凡慌忙运气调息稳住五脏六腑,挣扎着站起来,顺手把剑插到背后,然后说:“无大碍,谢谢太子关心,不知道陈姑娘有没有伤着。”
他抬眼向阿娇所站的地方看过去,她也正好向这边看来,眼中露出关切之情,不过一闪而过又恢复冰冷的面容。
三人前后踏进亭子,阿娇的右手紧紧攥住剑柄默默站到太后背后,玉手似乎已被重创。
“年轻人武功不错,你认为目前太子的剑法达到什么程度?”窦太后想,周亚夫推荐的人肯定不会差。
“回禀太后,依在下看,太子的剑法提升迅速,假以时日必有大成。”孟凡朗声回答。
“那就是说现在太子的剑法还很幼稚?”太后反问。
“这是太后说的,在下可没这样说。”
“狡猾。彻儿要继续勤学苦练,不可松懈。”
“谨记太后教诲。”
“好,彻儿接着练。阿娇,起驾回东宫。”
“恭送太后。”孟凡和刘彻齐声说。
孟凡趁阿娇经过身边时,轻声问:“陈姑娘的手无大碍吧。”
阿娇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低头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然后随太后起驾回宫。
我就纳闷了,又没真伤着你,用得着这样怨气冲天吗?孟凡暗想。
“孟凡,往后进宫多提点彻儿。”窦太后走出两步后转身说。
“恐怕有点困难,三天后在下要随魏将军出征。”
“哦,你也出征,那能回来再做打算吧。”
待窦太后走远,孟凡伸手到额头抹了一把汗,长呼出一口气。
“你很怕太后。”刘彻侧头问。
“是非常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