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全盘否定着自己记事以来的种种,没有例外,但是这显然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从他剧烈颤抖的身体就可以看出,他在与自己着很艰难的斗争,当他就要支持不住认为自己再也抵挡不住暴戾气息的侵蚀的时候,他的妈妈兰心总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并对他充满疼爱的一笑,那一抹微笑让少白如沐春风,本来快要坚持不住的他立时又有了精神,重新与黑红浓雾的暴戾之气做斗争,一直都是这样反复,少白也渐渐地麻木了,但妈妈的微笑始终顽固地印在他的脑海里给他最后的支持。突然,少白觉得脑海中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先前的黑红浓雾如潮水般迅速退却,渐渐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可脑中妈妈的映像却依旧存在,兰心笑着对少白说“善良是每个人的本性,只因有些人经受了太多的苦难而迷失了它才渐渐失去了他,妈妈会永远守护着少白,不让他把自己的善良迷失掉,而少白,也要努力帮助那些迷失善良的人。”少白对妈妈的思念当然从来都没有减少过,冲着妈妈用力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要帮助刚才那些凶戾的气息,在少白停了妈妈的话后,他在不觉得那黑红浓雾有多可怕,反而觉得它们是可怜的,因为它们都曾受过各种苦难,然后才迷失了自己的善良,他敞开心扉,再无防备,对着退去的浓雾发起了召唤,任他们肆意席卷自己侵蚀自己,他们如同调皮的孩子,只要累了,自然就会安静下来……退去的浓雾并不甘心,但主人的唤回他们又不得不听,正要回归灵种的时候,它们却突然得到了感召,这种感召如同是对它们的赦免一般,虽然有灵种的呼唤,但还是没能经受住那敞开的心怀,只要在那里呆上一会,它们就能摧毁一切,到时再重归灵种非但能增强灵种力量,还能反哺主人的生命,当下便一起又重新向着少白席卷而去。
当它们再次回到少白体内的时候,它们更加开心了,因为这里没了任何阻拦,像是允许它们肆意侵蚀一般,任由它们冲撞,浓雾自然不会跟少白客气,凶戾的气息更加猖狂,在体内各处肆意扩散,但过了一会儿,黑红的浓雾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这个身体的主人非但对它们毫无防备,并且对它们像是对待朋友、亲人一般处处忍让,它们侵蚀,少白就让它们侵蚀,而且侵蚀过后,虽然受到严重的创伤,但是没有一点的愤怒没有一点的责怪,如同母亲对待一群调皮的孩子一般,有着无限的容忍与宽容。浓雾渐渐地不在主动侵蚀,它们不是善良,而是有了眷恋,这样安稳的感觉它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摧毁了这具身体,它们又将变回以前的暴躁和忙碌,就这样静静地的停在他的体内不侵蚀也不离开。
应中天恢复了一些气力,但是他发现灵种的精华之力依旧没有归来,而少白的状态更加奇怪,再没有半分狰狞,反而多了一种先前没有的祥和,自己的精神之力,就那样稳稳的停留在他的体内,不动分毫,甚至没有一点点腐蚀侵占的意思,这太不可思议了!应中天感受到自己精华之力的些许眷恋,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也许这个孩子人格的伟大还要胜于嬴河图,应中天情不自禁的这么想到,没有犹豫,应中天口中飞出自己的灵种,将人识一并融入后,撞进了少白的身体。
没了灵种的应中天,轰然倒在地上,那个声音,远不是一个人类躯体能够制造出来的,不一会,原本是中年人类的躯体现出了本体,人面兽身的巨大异兽---上古天织,平躺在那里。
进入了少白的身体,应中天有了更加不同的感受,少白的身体已经被摧残的快要殆尽,这样的伤势早已可以让一个正常人死去,可他进入少白身体之前,分明看到他祥和的面容轻扬的微笑,根本看不出有一点伤势。随着灵种来到了黑红浓雾之间,应中天看到了自己精华之力不再侵蚀的原因,这里有着灰白而不刺眼的光芒,这里有着令他安稳眷恋的味道,多久了,似乎只有在刚刚出生的时候才会感受到的阳光般的温暖,静静地漂浮在那,精神之力也渐渐地涌入灵种,并且还散发出自己的力量,帮助少白共同恢复他内体的残破。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白才渐渐地恢复了意识,感觉到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不由地苦笑一声,却牵动的内伤,咳出一口鲜血,从兰心袋里拿出一枚愈合丸服下,这才有了些舒坦,他知道,这一次是妈妈保护了他,天织的本性果然不是他能抵挡的住的。当他勉强的睁开双眼,看清眼前状况的时候,不由大吃一惊。
一个巨大的野兽倒在那里,最可怕的是虽然有着强健而粗壮的身体,可却有着一张人类的面容,这面容不正是应中天么!!少白挣扎着想要爬过去一探究竟,这可是唯一与先祖有密切联系的人啊,唯一一个能让自己感受亲人关爱的前辈啊!而就在少白心生难过之时,脑海里传出了声响“孩子,不用担心,那只是我存放在阵里的躯体,周围的十三株古树就是滋养它的源泉,它没了灵种和人识,会昏迷很久,但有一天还会醒来,只不过那时它的行为无异于一般动物,我现在和灵种一同借宿在你的体内,我会帮你一直压制天织的本性”说到这,一股红芒自发地从少白体内将他包裹在内,如同有人搀扶一般将他渐渐拉起,同时少白的体内的创伤迅速愈合着,比他的愈合丸还要快上很多,不一会就恢复了一些体力。应中天的声音接着传来“我借宿在你的体内直到将古术全部传授给你后便会回到自己体内,那时,你应该有能力帮我重铸肉身,脱离大阵,我不能经常分心与你对话,不然天织灵种的本性我会压持不住,你画过血阵,受过天谴而没有死亡,虽然导致身残,但这绝对是你的运气,付出与回报是城正比的,你存活下来就有着更高的术元之力,你按我所说的做,脑海中回想你所见石阵,必须分毫不差,然后以体内精血刻于脑海,将术元释放于手掌,然后随意而动,便可传回石阵之前”应中天看出少白有些心急,自然明白他是担心石阵前的那个少女又说“这个阵是河图为了帮我塑身而画,有着不同的时序,在那个女孩看来,你不过才离开了五六分钟而已”少白更是吃惊,自己分明已经在此停留了五六个时辰,可实际上才过了五六分钟,存着疑惑,少白按照应中天所言开启了传送,回到了石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