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玛尔深处的大漠在夜空下静静沉睡,没有了白日的灼热和狂躁。
鲜红的月挂在浩瀚的星空中,微微映亮黄沙。
一个白衣青年,披着黑色的长发,孤身一人站在无边的沙漠,抬头仰望红月。
红月现,今晚注定与众不同。这个青年想着。
明显消瘦的脸庞,黯淡的黑色眸子,看起来身体如同文人墨士一般,弱不禁风。
但是这样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恐怖的内质。
他的名字有很多,黑色魅影,瘟疫之源,第六使徒……
但是他只认为自己拥有一个名字——狄瑞吉。
孤独从他就有记忆开始陪伴他。狄瑞吉忘记他的父母是谁,他的家在哪里,他就记得——
我一直是一个人。
很早以前,他就在一个混沌一般的空间内,他想要个说话的人,于是他努力撕破了空间,逃了出来。
然后他看见了很多人,他想和他们打招呼,那些人却惊恐地看着狄瑞吉。
尖叫着,狂呼着,悲鸣着。
从狄瑞吉身上溢出的东西,爬到别人身上,他们身体发黑,都死掉了。
狄瑞吉以为自己长的太丑了,所以他们害怕的才死掉。于是他换了一副和别人相近的外表,在跑到一个聚集了很多人地方,想要和别人在一起。
但是结果如前,由于他身上的一些特别东西,别人还是死了,
瘟疫。
死亡。
毁灭。
从狄瑞吉到魔界来,他就一直伴随着三个词语。
一开始他会流泪,可后来他连眼泪都干枯了。麻木地接受了事实,接受了自己注定一个人的命运。
他自己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不想再见到别人。
他被人叫做开始黑色魅影,瘟疫之源,第六使徒……
但是他只是认为自己是狄瑞吉而已。
第二使徒·泪目之赫尔德,一个魔法很厉害的女人,他没有见过那个道貌岸然的女人几次。
最近的一次,那个女人主动找上他,对他使用了魔法,把狄瑞吉传送到了阿拉德大陆的诺斯玛尔。
这也是个很多人的都市。
这也是结果如前,是个悲伤的事故。
瘟疫。
死亡。
毁灭。
狄瑞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把他们感染死亡。
为了防止更加严重的事态,狄瑞吉不得不进入诺斯玛尔深处,控制疯狂盗贼团,阻止别人靠近自己。
孤独没有人能理解,强大的背负如同枷锁把他狠狠困在命运上面,无法逃离。
血红的月,是亡者的血泪吗……
狄瑞吉独自一人,在孤独的大漠里仰望月空。
地上的沙硕开始颤抖,空气中的魔力变得混乱,好像什么东西过来了。
“居然会有人来啊,不怕我吗?”
狄瑞吉把目光放会大漠,眯着眼睛寻觅“东西”的踪迹。
沙地上出现一个泛着蓝色冷光的魔法阵,魔法阵咒文旋转着,发出冲天的蓝光。
蓝光柱中,一个小小的少女走了出来。
纯白色的长发,黑色的双瞳,稚嫩可爱却冷若冰霜的容颜。
“狄瑞吉,我来找你了。”
“嗯……认得我,是谁?”
狄瑞吉思索了一会,发现在他记忆中没有这个白发少女。
“这种魔力,你记得吧。”
萝卡释放出身体的魔力,溢出慢慢爬到狄瑞吉身体。
寒冷的魔力让狄瑞吉颤抖了一下,想了起来。
“是……卡恩吧。”
“你猜对了,不过那个名字已经不属于我了。”萝卡收起魔力,同时也把笑容也收了起来,“我已经不是第一使徒了。”
狄瑞吉饶有兴趣摸着下巴,端详着这个自称K的少女。
在他记忆里,K可不是拥有这样弱小的外表。
“你居然没死?赫尔德心软了吗?”
“赫尔德没有心软,那个老女人果然心狠手辣,不过对我来说还是嫩了点……不过你看看我现在,”萝卡在原地转了一圈,无奈地苦笑,“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和你差不多,变成了这个狼狈样子,居然要龟缩起来。”
狄瑞吉轻轻叹口气,眉目间的忧愁愈发凝重。
“不,你和我差原来。”
萝卡摇摇头,清澈的黑瞳中黯淡下来。
“我和你不是同一类人。”
“何解?”
“你的孤独与生俱来,我的孤独是我自己造成的……在毫无罪恶的大地上种满亡者的十字架,一点点,身边的人离开了我。回首故去,发现自己只剩下自己一人和无法实现的梦想。这种亲手毁灭自己的人生啊……”
凉爽的夜风拂过萝卡的长发,轻轻地飞扬。
“但是我不会退后的,只能踏着罪孽前进,直至终点。”
“呵……亲手毁灭么?那么现在你来这是为了什么?”
“解决你。”
萝卡直视着狄瑞吉,两道目光在空气中撞在一起,让狄瑞吉从中读到了几近疯狂的偏执。
狄瑞吉在心中暗暗感叹。
眼前的少女,简直和过去那个的第一使徒简直如出一致。
两瓶瓷壶美酒凭空出现在狄瑞吉手中,他把其中一瓶抛给萝卡。
“你……?”萝卡打量手里的酒,有些不解。
“和我喝一杯吧。”
“和我?等下我可能会和战斗啊。”
“你和我战斗与你和我酌酒取乐是两回事。如此月夜,不对月酌酒实属遗憾,而且,”狄瑞吉露出洒脱不羁的笑容,“除了几个人,还没有人敢和我对酒的。”
“原来如此啊……哈哈,狄瑞吉你挺有趣的。”
萝卡举起酒壶,对着微笑的文士。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清冷的夜空下,少女与文士,两个孤独的人,在荒芜的大漠上映月对饮。
PS.这次是DNF游戏里的剧情,看不懂我也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