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枪响划破寂静的夜空,我的心跟着悬起来,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小敏站起来,对我说,“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先坐。”
我跟着起身,“我陪你去。”小敏对我笑笑,点了点头。
我走在小敏前面,拉她到我的身后,对她说,“小心点.”
我们来到一个帐篷前,外面围满了军人和人群。地上躺着一个丑陋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手术服,脑部中枪,全身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小敏立即递给我一个口罩。
指挥中心的喇叭响了:“注意,注意,这里发生疫情,所有人回到帐篷,接受检查,不得外出,不得随意走动。注意,注意……”
我和小敏回到帐篷,莉莉也在帐篷,看到我们回来,神色慌张,她惊慌失措的问:“你们去哪里了?”
“我们听到枪响,出去看看,你怎么了莉莉?”小敏关心的问道。
“我刚才去了他的病房,他刚才抓我手了,我会不会被传染,快,小敏,帮我打抗生素,快。”说着开始抓自己的手臂,脖子,她全身的皮肤开始红起来,我拉小敏到我身后,轻轻的问,“她怎么了,好像不对劲?”“可能被感染了,小心点!”
莉莉开始拼命的抓自己的手臂,抓破了也不停,她的手臂上出现了药丸大小的包,抓烂的地方流出脓水,发出阵阵恶臭。她开始失去理智,并朝我们的方向扑过来。
我拉着小敏退出来,小敏大喊,“快,这边,快来人啊”
几个端着枪的军人应声跑过来,看到莉莉正张牙舞爪的跑出来,对着她开了一枪。莉莉应声倒下,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随后,那几名军人用枪指着我和小敏,小敏大声喊:“我们没感染,她没碰到我们。”
我们被带到一个帐篷里,两个带着防毒面具,穿着厚厚的防护服的医生进来,给我们量体温,并且抽了血。还要观察24小时。
“我们这就算是被囚禁了?”我半开玩笑的对小敏说!
“你回来,是为了找我吗?”小敏抬起头,看着我。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语无伦次的说:“只是,只是路过,就来找你了,是来找你的。”说完,我有些紧张的搓着双手。
“谢谢你。”小敏说完,把头靠在了我肩膀上。
我们就这样聊着,聊过去,聊未来,聊梦想,最后我们都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亮了,外面传来一阵杂嘈声,“你们可以走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我拉着小敏走出帐篷,外面一片狼藉,地上又多了好多尸体,穿着厚厚防护服的医生搬运着尸体,一位大夫走过来,对小敏说:“小敏,赶快离开这里,这里的疫情已经失去控制了,没有防护服随时会被感染,只要接触病人都会感染,一开始发烧,紧接着全身发痒,红肿,出现脓包,神志不清,出现幻觉,到处乱抓,从感染发病到死亡仅仅2个小时,你要小心。”
“谢谢你,方医生。”
“赶快离开,这里不安全。”方医生匆匆的走了。我和小敏回到她的宿舍,她收拾了东西。我拿了桌上的收音机,匆匆的离开了避难所。
路上有几具发烂的尸体,不是腐烂,是自己抓烂的。看来已经有生还者发病,被驱赶出来了,或者是感染后逃出来的,因为谁都不想挨枪子。
地震过去一个星期了,找到干净的食物和水越来越难。天空中不时的飞过几架飞机,不再扔食品,而是喷洒消毒液,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我和小敏来到一座废墟的写字楼。整个楼已经坍塌,几块楼板悬在空中,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一般。
“上去找找看,也许会有食物。”小敏点点头。
整栋楼玻璃已经碎了,而且已经变了形,但是楼梯基本没怎么受到损伤。也许是靠在边上的楼梯很窄的缘故,只有一米宽。我们从碎了的橱窗里走了进去,在一楼,看到了压在楼板下的保安露出的手臂。大厦共有7层,整幢楼,几乎找不到完整的房间,没敢逗留,继续向上寻找。直到七楼,在最边上,有一个还算完好的小房间,只是墙体有些裂痕。我踹开门,这是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的饮水机上还有一点纯净水。电脑桌的抽屉里有一包饼干。
我打开收音机,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信号不是很好,断断续续听到了这些消息:在地震灾区,大面积发生瘟疫,专家证实,这是一种前所未闻的变异病毒,初步确认是病毒在化学品严重污染的气候环境下变异,军方已经采取紧急措施,对整个灾区实行戒严,在病毒没有排除或者研制出抵抗药物之前严禁人员进入,国家已派出多个专家组前往灾区调查研究。完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我心里不禁一阵难过。
小敏也皱了皱眉头,我搂过她,安慰道:“别怕,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能撑过去。”
匆匆的喝了些水,我们离开了大厦。临走时,在一楼倒塌的橱窗离拿了几件衣服,有一件是班尼路,我笑着的说道:“临死了,终于穿了件牌子衣服。”
小敏赶紧说道:“别瞎说,我们不会死,我们要活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