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方哲摔到了校门里头,要是摔在外面,还得再爬一次这倒霉大门。
方哲很快爬起来,边揉屁股边向校门外张望,寻找叫声的来源。
“怎么又是你!”方哲看着校门外一脸怒意站着的杜凌菲,没好气的问。
“我还想问这句呢!连个大门都翻不利索,白长这么大的个子了。”杜凌菲白了方哲一眼。
这个时间湘菜馆刚打样,由于学校的门禁令,勤学路上大大小小的店铺也与时俱进,纷纷调整了营业时间。
可即便这样,等她赶回学校,大门也已经关上了,这几天她都是翻大门回宿舍的。
今天杜凌菲像往常一样准备翻校门,却发现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在门上蠕动着,此人身法相当笨拙,才爬了几下就导致校门晃动的厉害。
为防止中途被晃掉,她只好站在一边排队等候。可这人才爬了一半,就摔了下去,当然,这个跟杜凌菲没什么关系,只是这个人在摔下去的同时,把手里的东西扬了杜凌菲一头一身。
虽然只是些纸张,并不具什么杀伤力,可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是让杜凌菲吓了一跳,以致失声喊了出来。
此刻她确认了撒她一身纸张的正是方哲这个扫把星,自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腿脚不利索了,我这不是手里抱着东西呢吗。”
方哲检查了一下,自己除了手掌擦伤一点,身体并无大碍,于是开始整理散落各处的文件。
杜凌菲站在校外冷笑:“说你傻吧,还非得拿出个行动来解释一下,你就不会把东西从校门底下塞过去你再爬?现在舒服了吧。”
她可没想过伸手帮忙,只盼着方哲赶紧把东西收拾好离开。
再过一个小时就要查寝了,而她得在一个小时之内先去食堂买夜宵,再抓紧时间整理明天要交的作业。
方哲听了杜凌菲的话顿时语塞,他整晚满脑子都是公司的事情,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眼前这个被自己鉴定过n多次的傻妞来点破,确实挺丢面子的。
他不说话了,只顾埋头捡着文件。
很快,大部分的文件都被方哲拢在手里了,只是远处的几张,怎么也够不着。
摆在方哲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向杜凌菲求助,这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第二条,翻出去捡回文件再翻回来。
方哲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后者,他起身双手抓住了栏杆——没有文件的拖累,这次稳当多了。
接着他抬起腿就想往上爬——方哲再一次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个简单的动作牵扯了一串刚才摔痛的肌肉,他立刻倒吸一口凉气松开了手。
现在情况就有些变化了,摆在面前的路变成了三条:第一条,打电话让杜梁他们过来帮忙,事情会很快迎刃而解。
而付出的代价,则是日后长久的口头折磨,被牙尖嘴利的哥们们嘲讽、打趣,自己还没法还嘴。
本来翻大门翻一半掉下来已经很丢脸了,还被兄弟们一直不屑的“三个问题”围观、嘲笑,被杜梁他们知道以后压根别想挺直腰板了;
第二条,放弃文件,这也是最直接效果最好的办法,自己满可以潇洒的转身迈着大步离去。
可这文件,都是方彤叮嘱过的公司机密,甚至她还嘱托熟记之后尽量要销毁掉。
虽然眼前的丫头怎么看都不像能看懂这些文字的样子,可就这样把文件丢掉还是不能放心;
第三条,仍旧是求助杜凌菲,这条方哲仍旧是想都不想就被否决了。
思量来思量去,方哲觉得自己真的快被这几张纸片逼到了墙角了。
急火攻心的方哲,最终慌不择路的选择了第四条路——他又趴下身子,徒劳的伸直了手臂向外猛够着。
杜凌菲看着方哲的狼狈相,又好气又好笑,真没想到看着人精似的方哲,居然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她随手捡起散落地上的文件,递给方哲:“赶紧拿着,看你那费劲劲儿的,拿了东西赶紧让开,我还得进去呢。”
听杜凌菲这么说,方哲心中自然不爽快,可他也不至于跟送到手边的文件过不去。
方哲接过文件,想转身离开,可又有点过意不去。
毕竟刚得到了人家的帮助,这会留下个姑娘独自翻高高的大门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犹豫着问:“要不要帮忙?”
杜凌菲痛快地回答:“不需要!”
说罢,手脚并用,几下就熟练的翻过了大门,轻轻的落在方哲的面前,再不看他一眼,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方哲几步追上她,不管怎么说,杜凌菲帮了他,道谢还是必要的。
“谢谢你。”方哲轻轻说。
杜凌菲脚下不停:“别客气,我这人就爱以德报怨。”
方哲对杜凌菲仅存的一丝感谢顿时消散,他不乐意了:“你怎么以德报怨了,我干什么了让你以德报怨?”
杜凌菲停住脚步,似笑非笑地说:“还用我从头给你捋一遍吗?看你这架势,怎么,还想趁着月黑风高再调戏我啊?”
方哲急了:“谁调戏你了,说什么呐,那天我是救了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谁用你救啦?我在车上站的好好的,你冲过来就把我头上撞个大包!”杜凌菲想起那天无辜的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
方哲崩溃了:“大姐,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啊?那天你碰上小偷了你不知道?”
杜凌菲看着方哲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禁有些疑惑:“你是说,那天在车上,你是在提醒我有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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