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和长老回到小寨的时候,天上已经挂上了一轮明月。
回到家里,大门居然是虚掩着的,门上还有一个血掌印,血迹都还没有干。
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宋然冲着豹猫一招手,手中就多出一柄双刃矛,长老也是气势一变,手上的青筋暴涨。
两人悄悄的推开大门,摸上了阁楼,看到妮翁房间的灯是亮着的,两人使了下眼色,宋然摸到窗户的一边,用嘴舔了下手指,将窗户纸捅破。只是看到的景象和两人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一个穿着黑色苗服的苗人,浑身血迹,身上中了不少刀伤。
妮翁正在床边,忙着将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
长老看到这个身穿黑色苗服的苗人,急忙冲进屋里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看到长老,脸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只艰难的说了一个字。
“信。”
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妮翁在那人身山搜了一遍,终于在袖口的夹层摸到了这封信,妮翁撕开袖口,将信取了出来。
长老从妮翁手中接过信,吩咐道“妮翁,好好照顾他。宋然和我出来一下。”
长老带着宋然来到门口,借着窗户里透出的亮光,拆开了信封。
写这封信的是居然是苗族下一代大祭师。
长老看完信,唉声叹气的道。
“看来该来的始终要来。”
“慷大哥,我看这信上好像没说什么,感觉基本上都是一些废话,而且还有很多不通顺的地方。”宋然还没有看出这封信的奥妙。
“这是我与下一代大祭师约定的文字,单行按双数取字,双行按单数取字,你把这些字单独列出来,你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然从长老手里接过信,按照长老教的方法将这些字单独列了出来。
“大祭师已死,八祭师联合外寨,秘不发丧,我已被困,速解苗寨危机。”
“宋兄弟,你这么看。”
宋然的沉思了一下。
“下一代大祭师在信里要我们速解苗寨危机,而并不是让我们先去救他,估计他暂时还是安全的,现在我们知道了大祭师已经死了的消息,既然八祭师秘不发丧,那就由我们发丧,所谓名不正言则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们明天就发丧,邀请苗族三十六寨的长老全部来参加,信里并没有说明是那些寨子想要造反,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既然他们想要造反,那就绝对不能承认大祭师已经死了。这样我们就能够分清敌我,为下一步怎么走早作打算。”
长老对宋然的分析非常满意。“好,就按宋兄弟说的办,我现在就去叫人把这事给办了。只是苗族三十六寨远近不同,估计要到后天人才能到齐,我们明天也不能闲着,原本定于一个月以后的勇士交接,就定在明天完成交接,后天各寨的长老到了,那时你才有说话的份。”
“这事就听慷大哥的。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慷大哥,不如趁现在还是晚上,我们偷偷的潜入上寨,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好削减他们的实力”
“不行,上寨老鬼可是一等一的巫术高手,要是和他碰上,我也不是对手,还是等明天,天亮之后,我们两个亲自去一趟上寨,那时人多眼杂,量他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长老断然拒绝了宋然的提议。
“兄弟,不要怪大哥多嘴,你提议去上寨,恐怕只是想要满足你好斗、嗜杀的渴望,还记得慷大哥给你看的那把苗刀吗?大哥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二个杀人王。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不是让整个苗寨掀起腥风血雨。”
长老说完转身下了吊脚楼,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一整夜,宋然都没有合眼,一直在思考着长老临走时的话。
值得庆幸的是,那位送信的苗人,在妮翁的照料下终于捡回了一条性命。
只是对于是谁袭击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就被砍了数刀,掉下山崖,被树枝挂住捡回条命来。
第二天早上,宋然练完功,从山上回来,正好碰见长老满脸倦色的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慷大哥,你还是先去歇会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唉,年龄大了就是不中用,宋老弟,你来得正好,还有些细节要和商量。”
一大早,小寨的人就忙活开了。
在祠堂门口搭起台子,原本复杂的勇士交接,在现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只能一切从简,只是重头戏依然没有改变,那就是两代勇士之间的战斗。
整个寨子的男女老幼都全部聚集在了祠堂门口,等待着观看这一场寨子里两个最强男人之间的战斗。
正午时分,太阳正是最为炽烈的时候,长老已经站在长方形的擂台上负手而立。宋然也是手持双刃矛威风凛凛的站在擂台上。
“宋老弟,尽管使出全力,不必手下留情,我这把老骨头比你想象的要硬朗得多。”
“认识慷大哥这么久,还没有见过慷大哥出手,今天小弟定然是拼尽全力。”
“好,那就放马过来吧。”
长老话音刚落,整个人气势大变,原本干瘦的手臂突然暴涨,整个手臂上血管,青筋,清晰可见,肌肉鼓起的程度与整个身体都产生了不协调。
最为恐怖的是,手臂的肌肉上隐隐环绕着丝丝的电流,若隐若现。
对于长老身体的变化,台下的小寨苗人,爆发出阵阵喝彩,但是并没有发出意外的声音,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长老这个摸样了。
宋然不敢大意,双刃矛矛尖点地,整个人身形一动,台下的苗人竟一时间看不真切宋然的身影,双刃矛在擂台上拖出一道黑色痕迹,散发出阵阵焦味。
“慷大哥,小心了。”
此时宋然手上双刃矛的矛尖已然变红,当速度达到一定极限的时候,技巧就显得不再那么重要,平滑无奇的一矛直刺,直奔长老面门。
“来得好。”
面对这速度极快的一矛,长老并没有显得慌乱,就在双刃矛快要刺中长老的时候,长老暴喝一声,粗壮的手臂瞬间就夹住矛头,丝丝的电流也随着双刃矛传给宋然。
宋然只觉得身体一酥,急忙雾化掉双刃矛,脚下轻点,和长老拉开距离,双刃矛再度出现到了手中。
长老并没有宋然太多的喘息机会,整个人如同猩猩一样,四肢着地的快速冲向宋然。
长老整个人高高跃起,两手十指紧扣,举起粗壮的手臂凌空砸向宋然。
宋然完全没有想到,长老的战斗方式竟然如此粗暴,完全是毫不讲理攻击。
这时宋然身躯一转,拖在地上的矛尖又再次变得通红,运用起砍柴三刀的技巧,宋然身体重心下沉,手上加上旋转之力,双刃矛就迎向长老的手臂,只是宋然后续力量还没用出来,手上就开始感到酥麻,宋然只能雾化掉双刃矛,只是整个人已经被震飞到了擂台的边缘。
长老的手臂也出现了一个烧焦的黑点,发出一阵肉香。
只是还没等宋然闻够这肉香,长老手臂上丝丝电流,一经过手臂上的黑点,长老的手臂就已经完好如初了。
“操,慷大哥这实力,居然还只是老班长传授的皮毛,慷大哥啊,你再不放水,老子可就要顶不住了。”宋然心里暗骂,面对长老近乎无懈可击的攻防,宋然一时间还没有想出破解的办法。
可是长老似乎没有想要放水的意思,再次四肢并用的冲向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