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翁罗榜叫来了寨上的几个兄弟,其中一个就是和翁罗榜一起在十万大山附近打猎的猎人。
不知是宋然的身体素质好,还是那苗巫的药草神奇,现在宋然已经能够走动了。
翁罗榜招呼众人围做在炭火旁,用钩子架起掉锅,那几个苗族猎手纷纷拿出今天刚打的猎物,不大一会,各种野味在锅里就飘出一阵诱人的香气。
平时宋然在十万大山里抓到猎物都是烤着吃,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煮的食物,就伸手往锅里抓了过去。
翁罗榜急忙拦住宋然,递过去一双筷子。
“小兄弟,用手太烫了,来用筷子夹。”
宋然还是第一次使用筷子,刚开始用起来还有些笨拙。没几下就已经适应过来,开始快速的消灭起锅里的野味。
那几个苗族猎手还在想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连筷子都不会用的人。只是看到宋然不过几下就熟练的用起筷子,也就没再多想。
“小兄弟,别光吃菜,来喝点我们自家酿的土酒。”
妮翁拿着一个巨大的水牛角,最少有半斤多的土酒。对着宋然的嘴巴喂了下去。
“小兄弟,我们苗族的规矩是姑娘喂你喝第一杯酒的时候,不能拿手去扶水牛角的,不然非把你灌到醉不可。”
这一牛角的土酒下去,刚喝的时候,还感觉到这度数不高的土酒有些甘甜,喝道后面,就觉得喉咙一阵辛辣,这刺激的味道,让宋然觉得爽快。
拿起水牛角,妮翁迅速的给宋然又倒满了一杯。宋然咕咚咕咚,一口气就把这酒给闷了。用手抹了下嘴巴,宋然叫妮翁拿了两个碗来,倒了一碗酒,盛了一碗肉,给豹猫。
宋然和那些苗族兄弟推杯换盏,宋然自己一个人就整整喝了二十杯牛角。来作陪的那几个苗族猎手已经被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嘴巴里鼓囊“小兄弟,海量,在来一杯。”
“我没醉,兄弟来,再喝。”
只有翁罗榜还清醒一点,只是舌头已经开始打结。
“小兄弟,不能再喝了,妮翁已经铺好稻草,我扶这几个兄弟去那边睡觉,你就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等过几天小兄弟伤好了,大哥带你去寨子里转转,小兄弟要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大哥去给你说。”
“翁大哥,睡觉的房间在那,你带路,我扶着几个兄弟去睡觉。”
翁罗榜还想拒绝的,可是看到宋然一只手一个,已经将两个大汉扶了起来。嘴边的话有咽了回去。在前面颠颠撞撞的带路。
跑了几个来回,宋然就将这几个猎手给扶到地铺上,妮翁找来几床铺盖,给那几人盖好。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没有发白,宋然就带着豹猫跑到山上,盘坐在巨石上,等着第一缕紫光。这已经是宋然十多年的习惯,每天清晨的第一缕紫光,蕴含着巨大的本源。
宋然感到自己的魂源有增大那么一丝,浑身舒畅的伸展了一个懒腰。伤已经好了大半。
妮翁捂着喘着粗气腰娇喘着道。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早上起来阿爸没看到你,现在寨子里的人都在找你。”
宋然看着妮翁累成这样,不好意思的说道。“走吧,回去吧,我还答应你阿爸要帮他打头野猪,来帮你做嫁妆。”
妮翁睁大眼睛,盯着宋然。
“你的伤好了?”
“嗯,虽然剧烈的活动还有点痛,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
“怪胎。”妮翁嘴里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快走吧,免得阿爸担心。”
两人从山下回到寨子里,一路上宋然放慢了脚步,等着后面慢腾腾的妮翁。这下山来的一路上,妮翁不是摘朵野花,就是摘把野菜的。
等两人回到小寨子里的时候,寨子里面挤满了男人,几十个苗族汉子手里拿着猎枪,猎刀,一副全副武装的架势。
而女人,孩子和老人都全部回到屋里,紧张的看着。
宋然和妮翁也站在了人群中,妮翁紧张的抱着宋然的手臂,而翁罗榜则是站在队伍的前端,紧张的握着手里的猎枪。
与苗寨对峙的是一群骑马跨枪的苗人,其中一个一甩马鞭,胯下的骏马向前走了几步。
马上的苗人身材高大,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满脸的胡渣,面容奇丑,脸上还有一道吓人的刀疤,也穿着苗族的穿透服饰。
“翁罗榜,你女儿也到了出嫁的年龄,老子正好缺一个小老婆,今天要是乖乖的交出你女儿,就放过你们这小寨子,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翁罗榜一把拉下跨在背后的火药枪,就准备上去和刀疤脸拼命。
但是被站在最前面的老者给栏了下来。
“长老。”
翁罗榜盯着长老,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将枪收了回去,这老者应该是寨子里德高望重的人。
妮翁听到刀疤脸的话,抱住宋然的力道不由得多了几分。
“刀疤,我们小寨每年都向上寨进贡足够的粮食和猪牛,你这次来抢婚你阿爸知道吗?”长老厉声斥责。
“哼,老头,这点用不着你操心,别老想着用我阿爸来压我,今天就是踏平了你们小寨,阿爸最多也就是打我几下,你们小寨的女人全部都要被老子虏回去。挨个干她们。”
刀疤说完,还色眯眯的看了一圈,吓得几个胆小的姑娘急忙关上窗子。
这一番话激怒了血性十足的苗族汉子。
“长老跟他们拼了。”
“让上寨的那些家伙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对,长老你就下令吧。”
长老犹豫了一下。
“刀疤,大寨的大祭师立过规矩,苗寨私斗,不能动用枪,要是大祭师怪罪下来,怕是你阿爸也保不住你。”
“你以为不用枪我就会怕你,把枪给我全部丢了。”
听到刀疤的吩咐,上寨的人纷纷丢掉火药枪,抽出腰间的猎刀。
小寨的人也听从长老的吩咐,抽出猎刀,两个寨子的人摆出了一副准备火拼的架势。
只是小寨的才四五十个精壮汉子,上寨则有上百人,优劣一眼就看出来。
妮翁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情急之下一直抱着宋然的手臂。而宋然此时心里正在默默的享受着手臂接触妮翁胸口时传来的阵阵温热。
“宋然,你快走吧,等下要是打起来了,你不是苗人,上寨那些人会砍死你的。”
“嗯?”
“没时间和你解释了,一般两个寨子要是发生冲突,大家都是苗人下手都会有分寸的,虽然会重伤,也可能会断手断脚,但是几乎从来还没有闹出过人命。可是你不是苗人,可能会被那些上寨的人砍死,大祭师也不会管的。”
宋然轻轻一笑。
“没事的,等会我出手也不会要了上寨那些人的命,最多给他们点教训。”
正当妮翁还在劝宋然离开的时候,刀疤看到人群中妮翁正抱着宋然的手臂,一下子怒火中烧。
“杀”刀疤大吼。
上寨的苗人就挥着砍刀向小寨冲了过去。
刚开始小寨的汉子凭借着血性,还与上寨的打得势均力敌,渐渐的上寨的人数优势开始显现出来。
小寨这边只有翁罗榜和他那几个猎人兄弟还在混战中厮杀,其余的一些农户,虽有一身力气,可并不是经常见血的主,打起架来,也就是三分钟勇猛。
翁罗榜这几个猎人实战经验丰富,并且心狠手辣,手里的猎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奔向对手的手经,脚经。不会死人,只是被砍伤的手脚以后就算能动,也用不了什么力了。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何况是人手一把的猎刀。
宋然估计用不了多久翁罗榜这几个猎人也要支撑不住了。
突然刀疤趁混乱之际,从翁罗榜的后面偷袭,翁罗榜的后背的衣服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阿爸。”妮翁哭着大喊道。
“求求你快去救救阿爸,宋然。”
“我早就想去了,只是你一直抱着我的手,我都扯不出来。”
这是妮翁才发觉自己整个人已经和宋然紧紧的贴在一起了。
松开宋然的手,宋然甩了甩被妮翁捏得生疼的手臂,如同一直灵猴一般,冲进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