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妮翁在一起,宋然晚上只睡了几个小时,天还没亮,就听见长老的轻轻的敲门声了。
宋然怕吵醒妮翁,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回头想亲一下妮翁在走的,却发现妮翁正躺在床上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
“醒了。”
“嗯,今天这么早就要出去办事?”
妮翁躺在床上,满脸柔情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宋然亲了一下妮翁的额头,满怀歉意。
“慷大哥已经在敲门了。”
“去吧。”
得到老婆的首肯,宋然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叫妮翁自己多睡会,就推开房门,和长老一起去找奉老头。
虽然有一些事情,即使妮翁反对,宋然也要去做,只是有了妮翁的支持,做起事来就会少一些担忧顾虑。
今天大祭师丧事,非同小可,三十六寨的长老能来多少都还是个未知数。
长老和宋然两人将宿醉的奉老头叫醒。
祠堂昨天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拆掉擂台,将就着搭建擂台的架子,开始搭建起灵堂,直到现在灵堂已经搭建好了一个雏形。
现在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宋然跟长老说了一声,自己就独自上山去练功去了,留下长老和奉老头在搭建灵堂。
宋然带着豹猫来到经常练功的巨石上,舒展了一下筋骨。就盘腿而坐,静静的等待着第一缕紫光。
每一次的吸收,宋然都能感觉到丹田里的本源壮大那么一丝,虽然微乎其微,但是确实是壮大了。
长老告诉宋然,双刃矛之所以能够随意的雾化和出现全都是因为本源对魂源的影响造成的。对每一种源的能力,本源都会产生出各式不同的影响。
吸收完紫光,宋然感到昨天睡眠不足的影响已经完全消除了,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
等宋然赶到灵堂的时候,灵堂已经完成了大半,几十个健壮的汉子,裸着上身,喊着号子,整个场面热火朝天。
这种积极的情绪是会感染到人的,如果是一群人唉声叹气的在干活,旁边的人看了肯定不会有想要参与的欲望,但是同样的事情,换另一种情绪干,不仅是效率得到了提高,而且看到的人也会想要和他们一起。
宋然就是被这种淳朴、热情的情绪感染,加入到了搭建灵堂的队伍中。
人多力量大,在十点多钟的时候,灵堂已经搭建好了。
由长老口述,寨子里的画师,画起了大祭师的画像,有几个识文断字,写得一手好字的先生,也开始沾水磨墨,写起了对联。
上联是“丹心照日月。”
下联是“刚正柄千秋。”
横批是“正气长存。”
这样的对联,写字先生写了好几对。
最后又写了一个大大的“奠”字。
宋然盯着这个“奠”字,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悲伤。
借过写字先生手中的笔墨,按照刚才写字先生握笔的样子,宋然轻点墨汁,在白纸上写起了“奠”字。
一遍又一遍,宋然每次写完都觉得不满意。
到后面越写越多,越写越快,桌子上一沓白纸,都已经被宋然用去一半。
写字先生看到宋然的状态不太对劲,自己也不敢擅做主张,急忙叫来了长老。
此时的宋然已经由原先的睁着眼写字,变成了闭着眼写字,写完以后看都不看就直接丢掉,然后再不停的拿着旁边的白纸。
看到宋然这个状态,长老吩咐周围的人全都安静下来,并且找了几个腿脚快的,到寨子里去去找白纸。
宋然的忘我状态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写完一个满意的“奠”字之后停了下来。
等宋然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停下手上的活,围城一个大圈,安静的看着自己。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长老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长老开口,奉老头就抢先说话了。
“宋老弟,你在这样下去,整个寨子的纸都要被你写完了,你没看到,你每写一张,这慷老鬼的心就多纠一下,那心疼得呀,你在多写几十张,就能把这慷老鬼心疼死了。”
“去。”
长老懒得理会奉老头,将周围围观的人群遣散后,转过头来对宋然问道。
“宋老弟,你刚才进入到忘我境界了,有没有领悟到什么。”
宋然没有开口,而是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奠”字,这是自己写了不知道多少遍才满意的奠字。
每多写一次,宋然就觉得自己与魂的沟通就加强一分,写出来的的奠字也就更加完美一些。
似乎自己的哀思,渴望与魂的了解,通过奠字传达到了自己的魂那里。
虽然时间不长,宋然也从残破不全的魂那里知道,这双刃矛的用法,一招一式清晰的印刻在宋然的脑中。
宋然觉得还缺少很多东西,但是比起自己胡乱挥舞,要好上很多。这套感悟,宋然自己给取名为“奠字诀”
“与魂加强沟通的方法。”
听到宋然有所领悟,长老也是满心欢喜。大敌当前能多出一分实力,胜算就会多上一分。
众人将灵堂布置完毕,长老带着宋然站到灵堂门口开始准备迎接陆陆续续将要来到的各寨长老。
正午时分之时,各寨长老都到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寨子只是随便派了个代表来。
灵堂里发生了奇怪的一幕,各寨子的长老虽然到了,但是谁也没有第一个去烧香拜祭大祭师,大多数寨子的长老都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长老和宋然先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位子。
上寨老鬼首先发话。
“慷老头,要是大祭师死了,大寨的人怎么不首先发丧,轮得到你们小寨来越俎代庖?”
“对呀。”
“这小寨也太不像样了。”
几个寨子的长老纷纷附议。
长老站出来,洪声说道。
“既然大家不相信我,难得这么多长老齐聚,不如我们就一起去大寨,探个究竟,若是我欺骗了大家,任凭大家处罚。”
上寨老鬼负手而立回击道。
“大祭师年事已高,即使平时都很少出面,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今天大寨长老没来,就是大祭师活着的最好证明。”
长老冷笑。
“大寨长老没来,怕是被我揭穿大祭师的死,才不敢来的吧。”
这时,大多数长老已经没有主见,大祭师年事已高,什么时候死都不是奇怪的事,只是若大祭师真的死了,大寨为什么不发丧,这些长老心中都有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感觉,怕是苗寨要出大事了。
“慷老鬼,你别太得意,大祭师的事情,不是你我在这里争论就能出结果的,几个月之后的祭祖节,获胜的寨子按照惯例都会被大祭师接见,那时自然能见分晓。”
“哼,要是在等上几个月,怕到了那时,大祭师的死活就已经不再重要了,今天众寨长老,愿意和我一同去面见大祭师的,就站出来,我们一同前去。”
话音刚落,奉老头就首先站了出来,这也是昨天三人事先安排好的。
在奉老头的带头下,八九个寨子的长老陆陆续续的站了出来,其中就包括了西江老鬼。
由长老带头,站出来的几个寨子长老正想往外走的时候,突然虫声大作,一堵黑色的虫墙,挡住了门口。
“慷老头,你当我是死的吗?大祭师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
一下子十多个寨子的长老纷纷响应,蛊寨,丹寨,狼基赫然也在其中。
这时还有十多个寨子的长老在持观望态度,只是这些寨子里面没有一个源修,根本无足轻重。
一时间灵堂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只是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说,已经无法调节现在的局势。
打,谁也不敢先动这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