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亮,朝阳才刚刚露了那么一点儿,士兵们这时候已经起来了。早餐是丰富的,按兵师的话说就是吃多少饭出多少力,至于吃的好了,这士兵们操练起来才不怕苦。
早餐时间是士兵们这一天里最美好的时刻,然后魔鬼般的训练便开始了。只是今天有点儿不同起来,首先发觉的是笔直站在队伍里的张虎,他总觉得颜章兵师大人再看他,一直盯着的那种,让张虎心中是又坎坷又惊恐,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了。
所谓心正不怕影子斜,张虎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自己哪里做错了,那么就没有错。于是见千户还在看着他张虎也不由瞪着一双牛眼看去,心里雄赳赳的想道:“我又没犯错,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颜章见张虎先是从刚开始的惊恐慌乱到现在的镇定与之对视,看在眼里的颜章心里不由一笑,暗道心里倒是没鬼,估计底子是干净的,不然陈生也不会提拔他。
颜章撇过头去,只见这时陈生走了过来,便朝着陈生点头示意。
陈生走近了站在众人的面前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道:“张虎,出列。”
“到。”
洪亮的声音配上标准的站姿让陈生见了微微一笑,继续道:“今日起你就是大青帝国清寒郡百门镇兵者,现在起你带五百人前去镇门口守着,明天一早会有人接替你们。”
“是。”
张虎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一脸惊喜的带着五百士兵赶往镇门口去。其实百门镇除了这一千士兵外还有二千五百名民兵,这些民兵是维护小镇治安以及警哨的,一旦有敌军来袭除了传递消息外基本没啥战斗力。
见张虎走了陈生脸上的笑容也就渐渐淡了下来,他朝着剩下的五百人人群中一扫,嘴角立刻牵起了一丝微笑,这看在颜章的眼里心中不由一寒。
队伍中有三人是极其不服的,这三人分别是廖元清、郑海宁以及张狂,这三人都是兵者。
张虎是谁?一兵卒而已,可如今却凭陈生的一句话直接成了兵者,不仅这三人不服,几乎所有的士兵们都不服。
不服怎么办?士兵们心中不服自然就不把陈生的话放在心上了,那么只有用铁血手段才能让他们服,彻底的服。当然,得把握好分寸,不然不仅不会让他们服还会加深陈生与士兵们之间的矛盾。
老子如果连着一千人都制服不了以后又如何能够统领千军万马呢?陈生心中充满了自信。
“大人,属下有异议。”这时廖元清站了出来虎着脖子瓮声瓮气的对着陈生说道,虽然嘴里说着大人但语气里半点尊敬之意都没有。
“说。”表面上不动声色的陈生立刻道。
“属下认为张虎资历尚浅暂不能担任兵者之职,还请大人三思。”
“是啊大人,张虎只是一兵徒,你这么提拔他众兄弟们难免心中会不服,还请大人三思而后行。”
廖元清打头阵,话说的极其委婉,只讲张虎资历不够,接着郑海宁便站了出来,拿众士兵们来压陈生。
陈生见此心中冷笑暗道说话真是算计的很那。尽管心中极为愤怒脸上却不带一丝怒火,他瞥了一眼二人,和煦的笑着道:“二位说的极对,看来的确是我疏忽了。”
陈生的话让站在一旁的颜章极为的惬异,不由深深的皱了皱眉头,心里猜测着陈生为何会如此说?
廖元清、郑海宁听了陈生的话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暗道你是兵师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跟老子斗你还嫩。但那张狂此刻却并不如他那名字般一样张狂起来,其实他很谨慎,听见陈生这么说时不但没有露出喜悦反而深深的皱起眉来,他感到心中有不好的感觉涌现出来。
“只是。”陈生脸上笑容刹那间消失不见看着二人冷喝道:“只是本官话已说不出口难道尔等要陷本官于不仁不义之地吗?要这天下人都耻笑本官不守信用吗?”
廖元清听了算是明白了,感情再拿自己开刷,不由怒道:“天下人,你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高大,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一小小镇…”
“廖元清,你给我闭嘴,你…”
“让他说。”
廖元清话还没说完颜章便冷喝道打断了他的话,正待好好教训廖元清一顿就此把这件事情揭过去时陈生却冷然一喝打断了颜章的话。
“你说的没错,我只是一小小的兵师,不过,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兵,我是你的上司,竟敢如此侮辱你的上司,你就不怕受罚吗?”
“呵?”廖元清看着陈生大笑了起来,“就你,一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吗?”
郑海宁拉了廖元清一下,他觉得廖元清的话说的有些重了。
笑容恢复如初,依然和煦阳光起来,只是冰冷的声音却从这阳光和煦的笑容下说了出来,“来人,廖元清侮辱本官当属重罪,尔等把他拿下。”
“哈哈,谁敢。”廖元清大笑,轻蔑的看着陈生道:“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以为他们会听你的命令吗?”
“不会吗?”陈生一笑丝毫不觉得廖元清的话是对的。
这时,只见队伍中走出二人一把把廖元清按到在地起来跪在了陈生的面前。
“你们,你们敢….”
“啪啪。”话还没有说玩只见其中一人甩起袖子狠狠的扇了廖元清俩巴掌,这两巴掌又快又狠,打的廖元清左右两边脸都染上了五指印。
再坚固的城池也会有它的弱点,再团结的集体也有可瓦解的漏洞。人生在世,不过名利二字罢了。
“你可服?”
“我不服。”
“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言罢陈生甩给廖元清一把剑,意思不言而喻。
廖元清看着地上的那把剑仿佛看到了希望,是的,杀了他,杀了他一切都结束了。
“不可。”颜章、张狂见廖元清死盯着地上的那把剑俱是摇了摇头,心中极不希望廖元清拿起地上的那把剑。
“杀。”廖元清拿起剑果断的朝着陈生刺去,又快又狠,这一剑积蓄了廖元清所有的力量,隐约可见那剑身上有一股剑气波动。
陈生离廖元清本来就很近,不足一米,这一剑几乎没有可躲避的机会,廖元清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满以为会成功的事情却出乎了廖元清的预料,他清楚的看见陈生手掌向下一滑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剑尖,陈生的手掌闪现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就是这种黑气牢牢的锁定住了刺过来的剑身,同时陈生的速度之快让廖元清以为是幻觉。
“你输了。”陈生一笑双指夹紧剑身手腕一翻立刻把长剑弄断了然后断剑带着一股锋芒朝着廖元清脖子游走而去在其惊恐的眼神中在廖元清的脖子间划了一条线,鲜血立刻流出,当场死亡。
“咎由自取。”看着死不瞑目的廖元清陈生阴沉的说道。
“你呢?也要与我比试吗?”陈生转头一瞥郑海宁道。
郑海宁咽了咽口水拼命的摇了摇头。
“这样啊!你这么没有胆气看来是不适合当兵的。”陈生幽幽一叹道。
“是,属下明白。”郑海宁说着脱下了军服朝着校场外走去,身后传来了陈生平淡的话语:“来人,把这尸体收拾一下。”
先前还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此时却一脸的平淡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看着这一切张狂心中发冷,而背后其实早已湿透了。
“张狂。”陈生突然一瞥张宽说道。
“到。”张狂一惊身子猛地一正,眼中直视着前方不敢看向别处,心中却担忧着,颤抖着。
陈生盯了张狂很久,就在张狂忍不住准备开口卸甲归田的时候陈生却说道:“还不命令士兵们抓紧操练,你这个兵者是怎么当的?”
“是,大人。”张狂身子再次一正,继而狠狠的松了口气对着士兵们大吼道:“抓紧操练,敢不按照标准执行训练者一律罚十倍。”
“是。”
颜章长长的出了口气,耸了耸肩膀让后背干的更快一些,然后朝着陈生的背影发呆起来,此人要么是一代名将,要么,就是一杀星,或者,两者都有。
“想什么呢在这发呆?”陈生走到颜章的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
“没,大人,我去训练去了。”说罢作势要走。
“我是不是狠了点?”陈生的话语自背后响起。
“想听实话?”
“实话。”
“是的。”说玩颜章训练去了。
“狠吗?不,他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了,这难道不是一种解脱吗?不狠吗?可不狠又怎么能够彻底掌握住你们呢?”
这一次过后想必这军纪问题陈生是不用担心了,绝对能够做到令行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