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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狐假虎威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人嚷道:“老天!难怪这对小男女不怕刘泼皮他们,原来背后有蒙家军撑腰啊!”另一个低声道:“嘘,轻点声,小心被蒙家军的蒙大小姐听到了,保证让你好看。”

叶子枫和幼晴从街上穿过,人群噤若寒蝉,自动让开了一条空路。叶子枫有些无语,靠,就像街道办主任外出视察那么威风。过了很久,周围才恢复了喧闹声,众人一边买卖,一边偷偷瞧着叶子枫两个人。

刚才不愉快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叶子枫的心情,在幼晴的带领下,他东瞅瞅,西逛逛。这里的商品确实琳琅满目,有精致的青铜器、光可鉴人的铜镜、柔弱无比的狐裘……可惜一问价格,实在是太贵了,就凭身上这30个铜钱,很难买到什么。

又走了一会,在一家店铺前,叶子枫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家乐器店,虽然不认识招牌上的小篆字,但是不大的店面里,乱七八糟地摆了许多件乐器,这就足以证明这家店的经营范围了。在店铺里陈设的多种乐器中,有一款七孔竹笛,色泽碧绿,被阳光一反射,闪着幽幽的碧光。

叶子枫走上前,好奇地打量着这款竹笛。卖家是个身穿葛布衣衫的老头,他凑上前,满脸堆笑地道:“买吗?这是舜帝当年吹过的,绝对真货,传说吹出来的优美旋律可以把凤凰都吸引来。”

舜帝吹过的笛子?叶子枫差点一口气呛住,也太玄乎了吧。

幼晴看看叶子枫,忍不住轻轻咳嗽起来,眼角闪过一丝担忧,深怕先生叶子枫被骗了。

老头不满地看了一眼幼晴,又把目光转向叶子枫,殷勤地道:“小哥你一看就是个识货的人,这七孔竹笛,我只卖你100个钱,怎么样?”

好晕!100个钱!这笛子色泽如此鲜艳,怎么会是文物?要知道舜帝离现在也快2000年了!这厮不但卖假货,而且还狮子大开口。

叶子枫摇摇头,表示不买,正准备离开时,老头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有些急切地说道:“半价,我给你半价!这可是文物啊,稀世之宝啊!算了算了,我对小哥一见投缘,一口价,50个钱!”

身上只有30个钱,哪里有50个钱来买东西?叶子枫摊开空空的两手:“我很想买,可是钱不够,老丈你既然对我一见投缘,不如5个钱卖给我吧。”

老头眼睛一瞪,挥挥手:“去去去,5个钱就想买我的宝贝笛子?穿得倒不错,没想到是个穷光蛋。”

世道真是太像了,2000年前的大秦帝国和2000年后的共和国,一直都存在势利眼啊!叶子枫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店铺,可是刚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奇怪,离开那个店铺后,叶子枫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失落感。

“怎么了?”幼晴问。

“没什么。”叶子枫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奇怪,离那个摊位越远,心里的失落感,也就越强烈。

其实道理很简单,在21世纪,叶子枫工作繁忙之余,总会吹笛子自娱自乐,缓解工作带来的压力。笛子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种难舍难分的感情。现在在大秦看见笛子了,叶子枫感到一种别样的亲切感。

叶子枫终于忍不住,掉头往回走。一直走到那个店铺前,他的情绪才恢复正常。

老头看了看他,也不理睬,继续吆喝别的客人。

叶子枫盯着七孔竹笛瞧了半天,幼晴古怪地看着他:“先生,你该不会真的想买这款——舜帝吹过的竹笛吧?”

叶子枫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将挂在墙上的七孔竹笛取下来,抚摸着它光洁的笛身。

一种满足感突然涌满心头,仿佛只要拥有了这根笛子,就能满足内心所有的欲望。

老头一把夺过竹笛,怪声怪气地道:“到底买不买?没钱就别浪费时间。舜帝吹过的竹笛,随便在哪个郡都是抢手货。”

瞄着七孔竹笛,叶子枫沉思了一会,决心把它弄到手。

叶子枫移开目光,故意去瞧其它货品,装作对笛子毫不感兴趣的样子。讨价还价这一套市井的玩意,对于曾经也跑过经济战线的叶子枫来说,简直是驾轻就熟。这种小商人,如果摸准了你要买的心理,一定会坐地起价。

叶子枫一会问问古琴的价格,一会又摸摸排箫,老头终于不耐烦了,“你到底买不买?”

叶子枫苦丧着脸:“我就是没有钱,难道不能挂挂眼科么?”

老头气呼呼地瞪着他:“这里最便宜的东西也要50个钱,这样吧,你这个穷鬼如果现在当场能拿出10个钱,我这店铺里的东西你随便挑选!”

叶子枫装模做样地叫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10个钱就能在你店里随便拿东西?”

老头不屑的说道:“那是自然,只要你能拿出10个钱,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挑选。”

“你说谎话吧!”叶子枫不信道。

“哼!”老头走到店门口,冲外面嚷道:“诸位父老乡亲,今天我刘老汉在这里对大家启个誓。”说着用右手食指指向叶子枫,道:“如果这个穷小子现在能当场拿出10个钱来,那么我乐器店里的乐器任由他挑选,我决不反悔。”

“我们知道了!”街上不管是过路的,还是经商的,全都跟着起哄。

叶子枫笑得合不拢嘴,果然不出所料,老头上钩了。故意犹豫了一会,叶子枫才从内衣中拿出钱袋,摸出10个半两钱依次排开放在柜台上,道:“10个钱都在这里,你清点一下。”

老头当场石化了!他万万没有料想到,这个穷鬼居然还能拿出钱来!

老头的样子也在叶子枫的预料中,他自顾自把七孔竹笛揣进怀中,扬长而去。

“抢东西啊!有人抢东西!”老头理屈词穷,一张脸气的通红。周边的人由于没有看到叶子枫掏钱出来,于是都围上来,一双双眼睛盯着叶子枫,有人小声道:“这小子真牛,竟然敢当街抢劫,这不是完全无视咱们大秦律法吗!”“小子,你他娘竟敢在光天化日下抢劫,嫌命长了吗!”

幼晴尴尬地对叶子枫道:“先生,我身上还有一个银镯子。要不,我先把银镯子给那个老头做抵押?”

叶子枫微微一笑:“不用那么麻烦。”走到老头边上,俯下身,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老头眼睛一瞪,浑身一震,叶子枫又说了一句话,老头面色变幻不定,过了一会,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咬咬牙,垂头丧气地道:“没事了,没事了,刚才是我在开玩笑,这小哥已经付钱了。大家都走吧,我还要做生意。”

众人陆续散开,叶子枫得意的朝幼晴亮了亮手中的竹笛,幼晴则好奇地问:“先生,你刚才对他说了什么?”

叶子枫懒洋洋地道:“无非是一些威胁的话,比如,竹笛根本不是舜帝用过的,是假货!就算是舜帝用过的,这样顶尖的文物你竟然不献给皇上,还敢私自卖,难道视皇上如无物吗?还有,我跟蒙家军的人关系很不错,老头你要敢再闹,我就他们现在就来抓你。试想,为了一跟笛子,老头怎么敢拿自己的身价性命开玩笑。”

幼晴佩服的看着叶子枫:“先生,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样的方法竟然都能想到!”

“过奖,过奖!”叶子枫嘿嘿一笑,心里那个爽啊,反正自己刚才见过那个蒙家军女子,扛扛她的大旗也不为过:“狐假虎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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