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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王兰死了

8月2日

天刚蒙蒙亮,标就被肖峰起床的声音弄醒了。

“肖峰,怎么起这么早?”标睡眼朦胧地问。

“嘘!”肖峰朝标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你睡吧,我回去看看王星,昨晚就她一个人在宿舍。”

“哦”标胡乱答应了一声,就接着进入梦乡了。

早上五点十一分224宿舍

“啊!!啊!!”猛然间,标听见了王星的惨叫声。

“怎么了!”标噌地一下起了身,顿时睡意全无。

“好像是王星在喊,快出去看看!”张力也醒了,慌忙起床。

谁知刚冲到门口,王星就从外面闯了进来,只见她已经是气喘吁吁,面无人色。

“王……王兰……”王星一边说着一边喘着粗气,眼泪不停地往下淌。

“别着急,慢慢说,王兰怎么了?”一听见事情和王兰有关,标也着急了。

“王兰死了!她死了!”王星刚说完,就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你说什么?!”标瞬时呆住了!王兰……死了?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兰!”等标反应过来,便不顾一切的冲向了228宿舍。

早上五点十八分228宿舍

王兰并没有死在床上,而是桌子上,就像读书读累了熟睡过去一样。但地上那摊腥红的血迹却在残酷的提醒标,王兰不会醒来了!

“王兰!王兰!你醒醒!你醒醒啊!”标拼命摇动王兰,希望她能再次醒过来,可标的努力最终还是徒劳。看着王兰手腕上那道深深地伤痕,标近乎绝望了,悲伤的泪水一个劲儿得往下淌。

“标!”张力和王星随后进来了。

看着眼前已经没有生气的王兰,他们只能伤心地流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张力!标!你们快看王兰的电脑屏幕!”肖峰突然开口了,声音略带急躁。

听见肖峰的话,标方努力压抑住内心的难过,向王兰电脑屏幕的方向望去。几句凄凉而又满含诗意的话映入了标的眼帘:

我对世间的爱像是树林中的叶子,我完全晓得,在冬天变化树木的时候,时光便会变化叶子,而我对你的爱恰似下面的恒久不变的顽石……

《呼啸山庄》、凯瑟琳、王兰……

去了,都去了……

看了这段话,标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流,王兰,难道失去了周建军,世间对你就真的没有意义了吗?

此时宿舍内外已经是一片混乱,只朦胧地听见女生叽叽喳喳声音和来回跑动的脚步声,似乎还夹杂着王星的哭声,而标,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王兰,标这个昔日的好友就这样在绝望中离开了这个世界,此刻,标感觉整个精神都被掏空了。

早上五点五十分228宿舍外走廊

“对不起,宿舍里面的同学请出来,我们要勘察现场。”

标迷蒙的思维被赶到现场的刑警唤醒了,还未反应过来,标已经被张力拽出了228。

“谁先发现的死者?”未过多久,一名年轻的刑警开始向标问话了。

“是我。”王星木木地开口了。

“说一下具体过程。”刑警又问。

“清晨,我回到宿舍时,发现门没有锁,便推门进去了,进去后发现王兰趴在桌子上,走进一看,发现她割腕自杀了。”王星的整个复述都很平滑,就像一台发声的机器。

“你发现死者时大约是几点?”刑警接着问。

王星摇摇头,“记不清了,应该刚过五点,我记得起床时五点的钟声已经敲过去了。”

接下来整个问话过程,标和王星都没怎么开口,因为再回忆一遍王兰生前的画面,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幸好肖峰和张力还都保留了一份理性,详细地向那位年轻的刑警描述了一下王兰死前的情况,包括她去一教大学生活动室、和所谓的“周建军见面”、日记风波、与王星的争吵等等,那位刑警认真听着并都做了详细的记录。

询问快要结束时,那位刑警又问,“请问你们能告诉我和死者聊天人的QQ号吗?”

“我查一下吧。”沉默了许久的王星终于说话了。

只见她默默地打开了电脑,找出了周建军的QQ号,“318453999”嘉琳木然的报出了QQ号。

此时,悲痛之余的标忽然感到QQ号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为何熟悉。

上午六点三十分228宿舍外走廊

门外,王兰的尸体就要被抬走了。

标他们忍不住都跑了出去,以求看王兰最后一眼,哪怕看见的只是一席白布和她身体的曲线。

想必是了解到了王兰的日记风波,那位刑警回到228时就把王兰所有的日记都搬了出来,准备带走。

标也最后看了一眼王兰的那一本本漂亮的日记,物方在,人已不在。

但随后标又奇怪的发现,在所有的日记本中,没有绿色的!

那是唯一一本绿色的日记,一旦缺少了非常明显……

王星说过的这句话就像电流一样直通标的脑海,是标看错了?还是那本绿色的日记又不见了?

上午七点零三分224宿舍

王兰出事后,王星就再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坐在宿舍里流泪,手里还紧紧攥着她的手机,谁都猜得出来,她在一遍遍地回忆王兰的短信。

“都怪我!都怪我!”还未等标他们开口,王星已经泪如雨下,“都怪我……我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在宿舍!我为什么要和她争吵!为什么我没有回她的短信!为什么我没有马上回去和她讲和!都怪我!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自杀……”王星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说话也泣不成声了。

标的心像被一块石头堵得死死的,每一次呼吸都会感到困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靠着王星。

“王星,你也别太自责了,王兰……”张力;本想安慰王星,但话说到一半却也哽在了喉咙。

整个上午,公寓二楼乱成了一团,228附近几个宿舍的许多学生纷纷要求调换宿舍。毕竟,谁也不愿意靠死亡太近。

标他们努力挽留过王星,希望她能与雅玲同住,但被她婉言拒绝了。我们都明白,她想远离这个伤心之地。

最终,在王星的要求下,她被楼管安排到了相邻的7号公寓楼。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几个都在帮着王星默默地收拾东西,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将王星送到新的宿舍之后,标终于将那封已经让我握得皱皱的信,交给了她。

接过信,王星一脸狐疑,“标,这是……”

标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雅玲叫我交给你的,等心情平静下来后就看看吧。”

“早点休息吧,王星。”看见王星收到信的情景,标隐约的感到王星阴霾的心情或许有放晴的希望,但标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匆匆告别了她。

但走出王星新宿舍没多久,一个闪念又略过了标的脑海,又急忙折返回去。

再次见到王星后,被疑问充斥的标没有多余的话,“王星,你确定王兰的日记本里面有一本绿色的吗?”

被标这么一问,王星有点懵,“是……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标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突兀,赶忙再次离开了,留下了满脸疑问的王星。

那本绿色的日记,怎么会消失呢?

走出王星的公寓楼,标再次看见了张小虎,真是幽灵一样的人!标愈来愈感觉自己的直觉没有错,张小虎尽管值得同情,但他似乎就是个不详的人,每次他出现都会有悲剧发生。

上午十一点零四分224宿舍

推门走进宿舍后,迎接标的是两张面色凝重甚至有些恐慌的脸。和他们目光对接的瞬间,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们传递出来的那份惊恐。

“怎么了?”标有些担心地问。

“刚才隔壁玲玲来宿舍提到了一件事,让我们很疑惑,关于王兰的。”肖峰开口了。

“王兰?王兰怎么了?”听到王兰的名字,我的心不禁一紧。

“她说昨天王兰和王星争吵后就哭着躲回了宿舍,并且锁上了宿舍门。”肖峰开始讲述。

“那又怎么样?”从肖峰的叙述中,标似乎没听出什么特别的。

张力话了,“可刚才王星说,今早她返回宿舍时,宿舍门是虚掩的,没有锁上。”

“啊!?这……你们确定……”听了这话,标突然有些脊背发凉。

“确定!”肖峰很显然知道标要问什么,“昨天王兰躲进宿舍后,我们敲门敲了半天,确定她从里面插上门了。刚才刑警问话的时候,王星也说得很清楚,她进宿舍之前,门是虚掩的。”

“这……”犹豫了一会儿,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说明在二人吵架之后到王星回宿舍之前还有人去过228宿舍。”

“没错,我和张力也这么认为,但这个人去228宿舍的时间很成问题。”肖峰说。

“时间?什么问题?”标有些疑惑。

张力忍不住接话了,“王星回到宿舍时刚过五点,王兰就已经死了。我了解过,割腕自杀导致死亡大致需要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这就说明王兰最晚凌晨四点的时候就已经割腕了。还有,昨晚王兰发给王星短信的内容我们也都看了,她当时说一直是一个人在宿舍,那时已经过了午夜,说明午夜之前也没有人进过228宿舍。难道这个人是午夜之后,凌晨四点之前去过228?在这个时间段谁会造访其他宿舍?”

“我明白了。”标的思维终于稍稍清晰了一些,“还有一点,即使真的有人在这个时间段进到了228宿舍,王兰定会在送走这个人后再次把门锁上,因为熟悉王兰的人都知道她因为缺乏安全感,总有习惯锁门的习惯,何况当时还是深夜。可是……”标的思维似乎又堵塞了,“难道那人是王兰割腕以后进去的?这就更不可能了,既然看见王兰割腕,那人难道就能毫不声张的再悄悄退出宿舍?这太说不过去了!”

“你说的对,再有就是王兰当时既然已经割腕,就无法去开门,那人又是怎么进去的呢?肯定不会是破门而入。”肖峰接着说。

标的大脑似乎又在膨胀,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没过一会儿,标强迫自己开始整理思绪,“会不会是王兰夜里自己出过宿舍,因为疏忽没有锁门?”

“似乎还是有些说不通,那时公寓大楼楼门早已经关了,洗手间也都在屋内,她深夜出来干什么?难不成是在走廊闲逛?再有就是你刚才说的,王兰有随手锁门的习惯,即使她在夜里到走廊上转了一圈回宿舍后也肯定会再次将宿舍门上锁的。”肖峰的口气还是很沉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标的眉头开始紧锁,“王兰未自杀时是深夜,去228串门的可能性很小。天亮后,王兰就已经自杀了,来访者不可能在门被插死的情况下进入宿舍,即便进去,也不可能看见王兰死亡而无动于衷。另外,王兰自己深夜出入宿舍的可能性也很小。但清晨虚掩的门的确证明是有人出入过,但所有的情况几乎都被排除了。难不成是来访者去228宿舍的时候王兰还活着,等出来的时候王兰就割腕了?!”

标最后这句不经意的话竟然吓了自己一跳!难不成……王兰是被……谋杀的?!那个所谓的来访者就是凶手!这个想法直冲向标的大脑,“难道王兰的死有问题?!她不是自杀?!”标再次感到脊背发凉,看来着实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出乎标的意料,肖峰和张力都表现得异常安静。

“标,看来你也这么认为。”肖峰说。

“什么!你们……早就猜到王兰的死有问题?”标惊讶地问。

“没错,张梦玲的话让我们联想到了这些。”张力说。

“看来王兰的日记果真有问题!”沉吟了一会儿,标又说。

“什么?王兰的日记?”张力似乎很疑惑。

“没错,早上那位刑警整理王兰日记时我在一旁看得很清楚,日记本没有一本是绿色的!之前王星曾经说过王兰有一本绿色的日记,说明那本绿色的日记又丢了!还有,王兰临死前,和她聊天的那个人……”说到这里,标忽然闪过了一丝记忆!随即,标便迅速地打开电脑,调出了曾经的聊天记录。

“死……亡......游戏!”望着屏幕上那串QQ号,标忍不住惊呼。

“死亡游戏’?不是在网上恐吓你的人吗?”肖峰不禁问。

“没……没错,就是……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周建军’!‘周建军’就是‘死亡游戏’!”情绪趋于失控的标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

“什么?!是同一个人?!”听了标的话,张力也惊呆了。

“不对,凌标。”肖峰还在用最后的理性思考着,“那个‘死亡游戏’是因为楼管之死而威胁你,而今他又和王兰的死扯上了关系,难不成楼管和晓芸之间的死也会有关联?”

肖峰的话让标再次陷入了无边的恐惧,楼管怎么会和王兰有交集?不但是楼观,车祸...周建军...楼管,王兰,还有局长....游戏,......这..

标,敢到无边的恐惧,瞬间冷汗打湿全身,游戏,凶手到底想干什么,没有人回答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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