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当你犹豫不决一件事能不能做,可不可以做的时候。你会忐忑,甚至会恐惧。但当你不故一切,决定要做的时候,你反而会发现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洒脱。完全可以抛开顾虑,倒是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意思。
我就是这样,失眠了一夜,我没有思考怎么应对,因为我认为面对李雅家人的质问,或者是暴利。我只有没有准备的面对才是真的自己。我绝对不能让自己变得淡漠和势力。而现在的我,一点也没有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常虹开着那辆破的,除了喇叭不响那都响的奥迪。把我送到村口,我独自一个人走向李雅的家。我没有让常虹陪着,因为我怕,怕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会让自己下不来台。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院门是大开着的,一直狗只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又地下了头。似乎已经不在乎有没有陌生人出入了。出乎我意料的静,在我的想象中,应该是人很多。或者在伴随一点哭喊声。生离死别,总是人生至悲的极端。突然间我听见那只狗在我身后低吼,我还在怀疑为什么它会后反劲的时候,房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个男人,大约在五十岁左右,一脸不规则青嘘嘘的胡子,留了一头流里流气的长发。走到我身边也只是轻蹩了我一眼,然后回过头大喊道:“拟麻已经住院了,拟们家现在没大人,等有人能做主的时候沃在来找拟们。拟个毛膏(小孩),一点都不懂事,没有沃拟和拟麻就去街讨吃(要饭)去咯!”
“滚~~!就算我们去要饭也不会去求你。”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可熟悉的感觉怎么又那样的模糊!紧接着门开了,李雅半个身子在门里,半个身子在门外。挥手扔出了一张纸道:“把你的东西拿走。”可在看到我之后,就那么楞着。我也那么楞着没有说话。男人并没有去拾起那张纸,低声骂了一句,掉头走了。那只狗就跟在他的旁边,不远也不近就那样的狂叫不止。
良久之后,李雅突然退回到了屋子里。我上前拉了拉门,李雅已经在里面把门锁上了。索性我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房门口。
“我就是想和你谈谈!你把门开开吧!其实矛盾是,你家和我父母的矛盾,我不敢说我是局外人,更不能这么说。但我真的不是和你来讲条件的,我就是想和你谈谈。看看你们需要什么?”房间里没有动静,静的可怕。我就坐在门口那么自言自语着。突然发现了刚刚,李雅扔出来的白纸。上面歪歪曲曲的写着几个字,我拿了起来看了看,顿时明白了刚刚的一幕是什么情况。信纸上大概的意思是。“李德海事故死亡,作为他的直系亲弟弟,李德春有权利和义务,接受李德海妻女的委托。作为要求理赔的代表人,而赔偿下来之后,由李德春来支配划分。”
我看完后一点一点的把纸,撕成了雪花般的碎片。刚刚的那个人就是李雅的叔叔。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李雅,道歉的话我真的不想再说了,因为这不是道歉能解决的问题。但是我还必须要说,对不起。给你家带来了这么多的变故。你父亲刚刚去世,你母亲也住进了医院。我真的想为你分担点什么!咱俩还是谈谈好吗?”
寂静的房屋内,发出了轻微的阵阵抽泣声。我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只有轻轻的抽泣声,没有任何声音。除去抽泣声房屋里还是那样静的可怕。突然李雅说话了,“你还是走吧,如果谈的话你还是叫那个李海来谈吧,和你我没什么好谈的,总感觉太不现实了。”
“你是不信任我是吗?你认为我父母创建了公司,我是他们的儿子,一定会帮亲不帮理是吗?你太小看我了,我今天能来我就什么都豁出去了。只要你有什么想法和看法,你都可以和我说。”说完我敲了敲门。示意李雅还是把门打开吧。
门打开了,李雅就那样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惊呆了,只是分别了十个手指,都能计算出日子的时间,李雅已经这般憔悴了,肿肿的眼皮还在继续的流着眼泪,一双眼睛已经被红红的血丝不满了,在里面只能看到死寂,再也没有以往的神秘。嘴唇上长满了水泡,甚至有的已经开裂,流出了血水。我鬼使神差的身手想去抚摸她的脸,却被他闪过了。
“有什么话说吧。”李雅淡淡的说道。
看着她,我似乎心里在淌血。我不知道用刀子割剌心脏,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在这一刻我似乎感觉到,它阵阵的刺痛让我无法呼吸。“李雅,在我和你说之前你能答应我件事吗?”李雅没有回答,还是那么看着我。但我似乎看到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我接着说道:“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李雅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同意相信我,还是觉得很无奈。“能先借我点钱吗?”
我虽然一愣,但是没有一点犹豫。“没有问题,多少?”
“我母亲今天一早做饭的时候昏倒了,虽然到医院后醒了过来,但是大夫说必须留院观察。我是回家来取钱的。”李雅说着回过头来看了看屋子,眼泪一下又涌了出来。“可家里真的没有钱了。”
李雅告诉了我他妈妈的医院后,我便马上给查经理打电话。“你现在马上去第一医院观察室,找到李雅的妈妈。先把住院费交上,然后再把手续办一下。”挂掉了电话,我对李雅道。“你现在可以安心的和我谈谈了吗?”
李雅转身进了客厅,我也跟了进去。房子很简陋,但可以看出非常的整洁。也很温馨。可这些都是以前了,从李雅父亲出事的那一刻起,这个温馨的家再不复从前了。
“其实前两天李海来和我谈过了,我也知道你家里的态度。其实在我心里我并不反对,我也没有条件反对。你也知道我现在家里就需要钱,妈妈在住院。爸爸去世时的费用还是东拼西凑的。其实责任方推定最后也只是和钱挂钩。你家里同意以责任方来赔偿,我基本没有意见的。”李雅淡淡的说道。
我狐疑的问道:“那为什么你会不同意呢?"
李雅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没有办法啊~!现在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事了,除去受伤的四个人,在我门村里带头罢工的李宝和于富宽,叫的最欢,他们也想在这个事故上捞点钱。而他们也警告我,如果我同意你们的条件,就不让我和我妈妈过上好日子。”
原来故事还有这么一段插曲,真的是让我始料不及啊!我对李雅说道:“怎么回事我明白了,你现在和我走吧。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你妈。和我碰面的事不要和别人讲,这件事我明天会解决的。”
李雅沉默了很多,也许遇到了这种事没有人会不沉默。我就这么带着他向常虹的方向走去。无巧不巧的再村口,看到了李雅的叔叔。我刚要说点什么,李雅拉住了我的胳膊。“别理他,他就是个流氓。”可我们可以装作没有看见他,他却凑了过来。就在我刚要打开车门的时候。
“毛膏,走哪尼克尼?(丫头,上哪去?)”他叔叔已经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我们跟前。
“不用你管!”李雅丢下一句话钻进了车里。他叔叔刚要上来拉她,我一把揽住了。
李雅的叔叔看了看我用手推了推,但是没有推动问道:“你是哪个?”
“不好意思叔叔,我是李雅的男朋友。”李雅刚刚要说话,却被我制止了。
李德春上下的大量了我半天,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奥迪道:“呦,蛮有钱的哩!”
我嘿嘿一笑。“还行,固定的流动的,银行存的几百亿吧!”
“介个大话,几百亿架个这车?”李德春虽然不信,但还是没有说话太过分,他知道我就算没有几百亿也绝对是个有钱主。
“这车?”我回头指了指身后的车接着说道:“我外地来的,到这临时买的,要不我走的时候送你算了。”
“好哩,好哩。”李德春一个劲的点头。
我突然一拍脑子,恍然大悟的说道:“哎呦,不行。我已经答应给别人了。要不下次有机会的吧。”
我看着李德春下吧都要拉到地上了,心里这个舒坦。不过这不算完,我必须恐吓他一下,要不以后李雅母女也是不得安宁。我打开车的后备箱,里面有一个皮箱,是我今天准备不时之需的十万元钱。我右手拿着一沓一万块,在左手上颠了颠道:“听说你对李雅和我阿姨不是很好啊!你不用说话。”我打断了李德春说话,李德春嘎巴嘎巴嘴还是没有出声。我接着说:“我不管以前怎么的,但这事我知道了。我就必须管而且还得管到底。”我把一万块故意扔在他的脚下,接着说道:“你信不信,不管我用合法的,还是不合法的只要我想,我可以让你立马消失!”
不知道李德春是敷衍,还是真心。反正他捡起钱来一个劲的“不介,不介。”
终于看到李雅笑了,虽然只是那么一小瞥,我都感觉我做的值得了。我上了车坐在李雅身边,伸手捂住了她的手。出奇的李雅没有反抗,我轻轻的握了握。“李雅,相信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