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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屈辱

自天地混沌之处,原始界位因剧烈膨胀发生分离,天界、人界、冥界从此立顶天地间。三界之内终年环绕混沌灵气,生生不息,永恒于世间,维持不灭。

星宇大陆,秦龙帝国北方平原的凤阳城,这里民风朴素,百姓安居乐业。由于靠近帝都天龙城,凤阳小城交通便捷,经济发达,世风甚是繁华,各种店铺在城内林立,一副欣欣向荣的迹象。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凤阳小城的繁荣,正如一位吟游诗人所说:条条大路通凤阳。可想而知凤阳小城的繁华程度。

城墙之上,安插一支随风飘逸的紫荆花旗帜,象征着秦龙帝国的无尚荣耀。几个手持钢戈的盔甲卫兵站在高大的石墙边,正眼遥望远处人来人往的官道,作为扼守帝都要塞的重要缓冲地,这些帝国军人的职责就是守护凤阳小城的安逸。

两个手持钢戈的士兵神情懒散站在城门边,目光在过往的人群身上瞄来瞄去,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透过涌动的人群,可见拥挤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传统的茶楼,酒馆,客栈,门前若市,宾客络绎不绝,繁荣而昌盛。

城西南方的居民区,一条横跨两地的弯弯石桥,桥下的河流静静流淌,尽显安逸。此时,石桥上却是聚集着一群身穿华丽贵服的少年,他们并排站在石桥中,伸手拦住一个黑发少年的去路,眼中皆是尽显无比的轻蔑,居高临下俯视黑发少年,不时发出一阵轻蔑的戏谑。

“嘿,楚家的小子,我们要是不让步你又如何?”

“你想过桥吗?那就从我们跨下钻过去啊。哈哈。”

黑发少年年约十七八岁,身穿一件满是补丁的衣衫,大概是久未整理过,乌黑的头发蓬松凌乱。一双布鞋也是破了两个洞,赤露出两个略红的脚趾,穿着是异常寒酸。再仔细打量少年的面貌,却是另外一番感觉,尖细的瓜子脸,冷峻的剑眉,坚挺有形的鼻梁,微微合拢的嘴唇,无不显示一丝冰冷。深邃中带着冷意的眼眸,仿佛是来自深渊地狱一般,冷得让人不由心寒。他的长相很俊美,甚至是连女孩看见也会望而兴叹,与衣着完全形成比例。

少年叫刑天,自小便没有父母,跟着叔父楚龙姓楚,是凤阳小城出名的贫困户。按理说凤阳城作为帝国最繁华的城镇之一,应该是家家富裕,而事实上在繁华的背后,就有这么一个“黑暗地带”,贫困户聚集的地方。

被刻意刁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这些富家公子的刁难,刑天也是渐渐习惯,但从他们胯下钻过去,刑天意味着什么,那是对人格的侮辱。作为一个男子汉,连基本的尊严都丧失了,还怎么在帝国立足?所以,他办不到。

刑天抬头冷眼凝视堵在前面的少年,一字一顿道:“我只是想简单的过去,仅此而已。”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刑天便转身走向石桥边缘,试图绕过少年们的阻拦。

站在石桥中央为首的少年见刑天试图绕路,便暗下对靠近刑天的胖少年使了个眼色。那胖少年心神领会,正眼看着身边走过的刑天,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险,悄无声息伸出右腿迅速拦在刑天脚下。

刑天本就不想理会他们,更是没有留意到胖少年的小动作,在提起双脚时便是被拌了一下。“嘭!”刑天轰然扑倒在地,脸庞和地面发生终极对碰,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刹那间,刑天内心燃起熊熊怒火,旋即冷眼眼盯着胖少年,一双愤怒的拳头捏得仿佛要滴出血。

胖少年若无其事道:“哎呀,你怎么看路的?该死,你踩到我的脚了。”明明是他伸脚绊倒刑天,现在却反咬一口,刁难的意思不言而喻。

见此,为首的白衣少年将计就计,冷笑道:“楚家的小子,你找死是不是?敢欺负我家兄弟。”言罢,他微举起强壮的手腕,顿时散发异常耀眼的灵气光辉,炽热的灵气气息奔腾而至。

星宇大陆的修炼体系繁多,少年修炼的是主流体系武者。武者,近百年大陆兴起的体系,最高境界可晋升成武圣,和众多体系一样,以修炼灵气为实力之源。

凤阳城有名的富家子弟,一般人都不会去招惹。刑天强压下内心的不满,缓缓起身扫视他们一眼,再次冷声说:“我只是想过去。”刑天收回冰冷的眼神,从少年的间缝走过。

没想到刑天竟是不吃自己这套,白衣少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扫过刑天腰间佩戴的匕首,顿时伸手一把抢过那把锋利的匕首。少年把匕首轻握在手心,轻蔑般斜视刑天一眼,讥讽道:“呦,这把匕首还真是锋利呢。你能拿它干什么?噢,对了,用它来宰**?”

“少爷,你说错了,人家刑天是用它来割草,喂马挑粪之类的利器。”

“哈哈!”不知谁说了一句,聚集而来的少年皆是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冷眼直盯面前的刑天,眼中尽显轻蔑之色。

佩戴的匕首被徒手夺去,刑天的脸色骤然一变,冷峻的眼眸闪过一丝刺骨的杀意,一字一顿道:“把匕首还给我!”

白衣少年讥笑道:“还给你吗?……做梦!”他作势把匕首递给刑天,在刑天伸手之际,却是甩手挪动手腕,匕首远远被抛飞。

“咚!”匕首径自坠进静静流淌的河水中,缓缓沉入河底失去踪影。

“混蛋!”

刑天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忽而对少年咆哮一句,瞬间提起拳头冲向白衣少年。“啪!”一道灵气汇聚而成的紫电急速袭向刑天的胸膛,伴随着闷哼一声,刑天的身躯顿时瘫倒在地,身体间产生剧烈的疼痛,嘴角溢出一道温热的血丝。

白衣少年猛然勾起脚跟一把踩住刑天的肩膀,把他牢牢按在地上,居高临下藐视着他,冷冷讥讽道:“就凭你一个小子也敢挑战我们武者,一个靠吸收植被灵气的狗屁刺灵,简直是不知死活。我看你一辈子也就只有给人割草养马的份,还是滚回你叔父的怀抱,省得丢人现眼。”

刺灵,星宇大陆没落已久的古老体系,以吸收原始混沌灵气为修炼之本。在上古时代,天地间弥漫原始混沌灵气,正是刺灵的黄金顶峰时期,他们曾经盛行在大陆各个角落。

刺灵共分为三种境界,以灵者、灵师、灵魂为基础的微妙境界,以灵皇、灵帝,灵尊为中坚的精武境界,最后便是圣灵境界。

目前刑天的实力正处于微妙境界的灵者,也就是刺灵的初级阶段。对于少年这种实力的武者,刑天远远还不是其对手,更何况对方人数还居多,优势并不在他这边。

胖少年用脚轻踹刑天的腰部,讥笑道:“哼,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可怜儿,注定只能当养马挑粪的下等人。如果不介意的话,本少爷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当提洗脚水的下人。”

侮辱!绝对的侮辱!

见这么一群人聚集在石桥上,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旋即围了过来,放眼打量被踩在脚下的刑天,开始小声议论着。

“咦,这不是楚家的小子吗?那个没有父母的孤儿。”

“是啊,听说他父亲死在了战场,母亲也跟人跑了,现在跟着楚龙生活。唉!其实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听说他父亲死在了战场,听说……”

那议论声回荡在刑天脑海,久久未能散去。对于一个刚刚过成年礼的少年来说,这无疑是晴天霹雳,尽管从小已经习惯没有双亲的生活。刑天感觉脑袋一片空白,不由紧紧攒着一双青筋暴起的拳头,猛然对围观的人群怒吼道:“你们胡说,我父亲没有死,他还没有死……”说到最后,刑天吼叫已是变成无助的呐喊,沙哑而无力。

一个自小便没有见过父母的少年,一个甚至连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的少年,是那么的悲凉,仿佛与世间格格不入,受尽别人的冷眼排挤。此刻,他所释放的是那挤压在内心已久的不甘情绪。

“该死,你鬼叫什么?你这蠢猪!”受到惊吓的胖少年异常恼怒,瞬间提起粗短的脚跟,就待狠狠踹向刑天。

就在谁也没有留意的情况下,挂在刑天脖子间的精致项链突然释放一道微弱的光辉,瞬间汇入刑天体内,化为温暖的灵气冲入他体内丹田,便又在经脉四周运转。刑天感觉体内涌来一股热流,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迅速举起双手一把顶住胖少年的脚跟,旋即把他推倒在地。

胖少年嚎叫一声,看着断了一截的长靴,勃然大怒道:“你这蠢猪还敢反击,真是贱骨头。”

突如其来的灵气注入,刑天微微一愣,低首打量自己的双手,却是发现刚才那股神秘的力量消失了。还没等他从地上跳起,白衣少年等人已是围过来,提起拳头勾起脚跟对他就是一阵狠踹猛打。

少年一边猛揍趴在地上的刑天,一边大大咧咧骂道:“呸,你小子还敢跟我们装老大,打死你个贱骨头。”

面对少年的集体打击,刑天却是无力反击,身躯传来剧烈的痛感,使他暗暗咬紧牙关,愣是不吭一声。一双粗暴的拳头紧捏,默默承受一切屈辱。

刑天被少年集体围攻,围观的路人是没有一个上前制止,或许是对此早已看惯,开始变得麻木不仁,直愣愣观摩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呸!以后别让我们看见你,见你就狠揍你一次。”白衣少年朝刑天狠狠吐一口唾液,丢下这么一句狠话,便是架起被刑天推倒的胖少年,摆出高高在上的神情冷瞪尹俊一眼,转身走向远处的桥段,隐隐还能听见他们发出的讥笑声。

本来刑天完全可以反击的,就像是刚才反击胖少年一样。可众人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连基本的反击都不做,甘愿等着被狠揍。想来想去,众人是得出了一个结论。嗯,这孩子估计是被吓傻了吧?

“唉,可怜的孩子……”扫视伤痕累累的刑天,众人暗自摇摇头,似乎是同情,又似是叹息,纷纷离开事发的石桥,石桥的通行秩序恢复正常,该干嘛的还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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