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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再见,朱晓迪

“李文雅~”我寻声望去,看到老妈站在教室门口跟我挥手。我像个逃兵一样的,逃离朱晓迪身边,跑向老妈。

“妈妈~~”我站在老妈面前,拉着老妈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怎么了?”老妈低声问:“怎么脸色不好?你该不是又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吧?”

“我哪有啊~~~别老这么想你女儿好不好~~”我皱着眉头申辩。

“哼~我要不这么想你就不是我女儿了,我还不了解你~~你在哪坐?”老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这边~”我也不再申辩,毕竟这种事情上,我确实理亏。我拉着老妈朝我的座位走去,迎面碰到张诺和她妈,张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拉着她妈指着我笑着说:“妈,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李文雅。这是李文雅的妈妈。”张诺的妈妈,看着我和蔼地笑笑,对我妈说:“哎呦~长得这么可爱~”

“哪里可爱了,调皮死了~”我妈笑着对张诺的妈妈说。我猛然想起,早上朱晓迪对我说的话,也是“可爱”。我尴尬的笑笑,说:“阿姨好~”

“你怎么坐这么后?”老妈看着我的座位不满的说。

“不知道啊~~老师就这么排的~”我解释道。

“那也不至于是最后一排吧?你该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吧?”老妈瞪着我低声问。

“不是啦~阿姨,这是按个子排的~李文雅个子高,所以才坐在这里呢~老师说,考完试以后会大调的。”张诺听后替我解围道。

“哦~是这样啊~”老妈亲切的笑着对张诺说。

“是啊~之前我还给她们老师打过电话呢~她们老师也这么说的。真是,这样眼睛不好的孩子上课怎么听讲啊~”张诺的妈妈也很不平衡的说。

“说的是。”老妈笑笑应和道。我站在老妈身边,看到朱晓迪的位置,空空的,长舒一口气,还好,他不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好的介绍他。转而一想,他很快也会带着他的家长过来,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于是我伏在老妈耳朵边小声说:“妈妈,你在这里开着吧~我先回去了,我在家里等你,行么?”我不想让张诺知道我的去向,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回家,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尤其是张诺,我不知道我对她到底是恨还是什么。

“嗯,去吧~要是不舒服,就躺床上睡一觉吧~”估计是我脸色太难看了,老妈爽快地答应了,什么都没有多问。我点点头,站起来,从旁边组插过去,避开了和张诺母女打照面,飞也似的逃出了教室,从教室到校门口这天路,我一直低着头飞快的走路,生怕看到朱晓迪,也不敢回头,更怕张诺会追上来,就这样忐忑不安的走出了校园。

我走在校外的街道上,看着身边的车水马龙,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觉得好难过。我吸吸鼻子,继续向前走去,又到了那个十字路口,还是红灯,我站在那里,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这次马路对面没有人等我,马路这边只有我一人。我仰着头,对着天空长长的深吸一口气,问自己:“李文雅,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天空的颜色像被洗过一样,很白很白,耀眼的刺痛了我凝视它的双眼,我伸手想要遮住双眼,光线却倔强的透过指缝,射向我。我的一举一动引得周边的人,纷纷好奇的看着我,绿灯亮了,我轻笑一声,随着人群,穿过马路。到了马路对面,我都不敢回头看,不知道我不敢看什么。我漫无目的的看着前方,继续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快要到家了。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掉到脸上,冰冰的。我摸摸脸,又是一滴,还是冰冰凉凉的,我抬起头向天空看去,不是一滴,是一片小小的雪花从天上落了下来,落在我的眼睛里,很凉,眼睛很痛,我低下头一边用手轻轻地揉眼睛,一边朝家走去,雪渐渐下大起来,我揉完眼睛,睁开发现,周围已经薄薄的落了一地的雪花,没有预兆,世界突然一片洁白。还好我快到家了,我心里庆幸着。

走进院子时,地上的雪已经变厚了,我低着头在雪地里印上自己的脚印,张诺总是爱在落叶的时候,追着落叶踩,而我却喜欢在冬天下雪的时候,在洁白的雪上,踩脚印。我生在冬天,每当下雪的时候,我就该过生日了,这样我就能又长大一岁,等我长到18岁的时候,我就可以像表姐那样,一个人独自去远方生活。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我也可以不认识任何人。我就这样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踩到单元门口。

“Hi~~”我听到朱晓迪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朱晓迪背着书包,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伸出来和我打招呼。头发上落了好些的雪花,和他的黑发相间,很好看。脸颊冻的红红的,皮肤越显白嫩了,嘴角有两个小窝,很可爱。我就这么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准确的说,我忘了该说什么。

“我猜在这里肯定能等到你。”朱晓迪看我没说话,又对我说。

“哈~干嘛等我啊?”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

“今天的事情…………..”朱晓迪看着我说。

“今天的事情,都怪张诺,害你出丑了吧?哈,她就是这么神经大条~”我打断他说。朱晓迪扭过头看向一边,嘟着嘴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这个话题,可以过啦~~~别这么扭扭捏捏的啦~~”我装作很大气的笑着拍了拍朱晓迪的肩膀。

“那个时候……….”朱晓迪转向我试图解释什么。

“哎呦~~都说过了,还提它做什么?再说我也不想深究啦,天这么冷,快回去吧~~对了,刚才好像没看到你家长来哦~~你要不要回学校看一下啊?”我微妙的岔开话题。

“李文雅,你真的不想听么?”朱晓迪突然严肃的看着我,睫毛上还落着雪花,样子很美。

“呼~”我长叹一口气,看着朱晓迪说:“朱晓迪,我现在说的话,你不能打断,要死死的记在心里,明白么?”朱晓迪,愣了一下,很快点点头。我继续说:“朱晓迪,从今天开始,不要做任何让人误会的事,就是话也不可以说,因为那样很麻烦,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和任何一个女生暧昧,但那个女生不可以是我,更不可以是我的朋友。我们是朋友,是哥们儿。所以这些你一定要死死的记着。”朱晓迪死死的看着我,目光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我的眼睛,估计是看得太集中精力,他的眼睛甚至爆出血丝来,我同样盯着他的眼睛,不曾移开目光。我们就这样对视着,任雪花肆意的散落在彼此的头发上,睫毛上,衣服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晓迪低下头,我看着他一头的雪花,想伸手帮他拨去,可我没有,因为我不能。突然朱晓迪抬起头,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比平时笑得更开心,也更甜美,他微笑着说:“好~”然后连再见也没说,就绕过我走开了。

我站在原地,咬着嘴,没有回头,顿了一下,走进楼道,在单元门缝里看着他的背影,悄悄地说:“朱晓迪,从今天开始,不要做任何让人误会的事,就是话也不可以说,尤其是对我,因为那样很麻烦,我会不小心再次爱上你,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和任何一个女生暧昧,但那个女生不可以是我,因为我没有办法,抗拒你,更不可以是我的朋友,因为我看到会很心痛。我们是朋友,是哥们儿。但永远成不了恋人,因为只有我单方面爱着你,所以这些你一定要死死的记着,记着我,哪怕只是一个哥们儿的身份。”

直到朱晓迪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时,我才缓缓推开单元门,对着眼前这个白茫茫的世界低声说:“朱晓迪,有个李文雅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是恋人的爱,她爱你,但是爱着你的李文雅,没有办法呆在你的身边,所以,她说:‘再见,再见朱晓迪。’现在由我这个李文雅,你幼儿园就认识的的哥们儿向你转达,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吧?”然后我开始后退,看着眼前这个朱晓迪刚刚离开的的地方后退着,却不小心被自己绊倒了,我坐在地上伤心的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摔的太疼,还是因为雪花把朱晓迪留下的脚印掩盖了。

“呦~~这不是小雅么?怎么坐在地上哭呢?快起来,地上多凉啊~病了怎么办?”对门的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看我坐在地上,边伸手拉我边说。我还在伤心的抽泣着,一句话都不想说,可是这位老奶奶却执着的问着。我只好对她说:“我刚刚不小心把自己绊倒了。”

“呦~~绊哪了?严重不严重啊?给奶奶看看,要不去医院吧?”老奶奶一听我绊倒了,更加关心了。

“没事儿,可能擦破皮了,奶奶,我先回家了,有些难受。”我抽泣着敷衍老奶奶说。

“嗯嗯~~行,快回去吧~~”老奶奶关心的说。

我一步一步的跑上楼梯,想快点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一个人呆着,不知道老爸回来了没有,真希望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走到家门楼,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关上门。

“爸爸?”我试探性的朝屋里喊。

没有人回应——家里没人。我脱了鞋子,换了睡衣,把头发解开,没有拉窗帘,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想的都是朱晓迪对张诺说的话,一遍一遍的像播录影带一样,反复的重播着,我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一种酸酸的感觉,眼泪又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也许郑腾然说得对,我就是一个一塌糊涂的女生,又野蛮又没有魅力,呵,认识我的男生也都只是把我当做哥们儿吧?这时我不由自主的想到唐龙,估计他也是这么想的吧?说的也是,谁会喜欢这样的女生呢?就连漫画里的女主角,也大多是被男主角保护的那类,就算神谷熏也是在古代啊~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特别特别长的梦,我梦见很多人站在前面不知道在围观什么,我踮起脚尖努力往人群里挤去,好不容易挤到最前排,然后我看见朱晓迪拿了一把吉他,坐在那里,灯光效果打的刚刚好,整个人比往常还要帅气,我梦见朱晓迪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弹吉他,帅的一塌糊涂,我就这么站在那里开心的看着,后来他开始唱:“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飘动~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感动,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你,靠着我的肩膀。你,在我胸口睡着。像这样的生活,我爱你,你爱我。想~简简单单~爱~想~简简单单~爱…….”歌声很美,我就这么痴痴地听着,好像那首歌是唱给我的。我看见朱晓迪轻轻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忧伤,我不明白为什么,刚要上前去想等他唱完了问他,可是张诺走过我的身边,站在朱晓迪面前,大声说:“朱晓迪,你是不是喜欢李文雅?不是朋友的喜欢,是………”我想冲过去拉住张诺叫她不要问,可是我却一步都迈不动,我着急的对着张诺大喊:“不要问!!!不要问!!!求求你不要问!!!”然后我就突然哭醒来了,迷迷糊糊的看到老妈坐在床前,手里拿着水杯,心疼的看着我说:“怎么好好的就发烧了呢?来把药吃了吧~”我默默的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原来一切都是梦啊~就像我和朱晓迪,可惜这个梦,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我笑了笑,问老妈:“老师批评我了么?”老妈看了我一眼,说:“没有~史无前列的表扬你了,说你这次考得特别好。”

“真的?考了多少名?”我不相信的问老妈。

“班里的第四名,年级的具体多少我忘了,反正在前50名,别想了,快睡吧~”老妈边扶我躺下边说。我点点头,闭上眼睛想:朱晓迪,原来你真的有复习啊~呵呵,多亏了你,我第一次被表扬。这么多的第一次,看样子我真的没办法不理你啊~

“哦,对了,张诺打电话给你了,我给她说你病了,你明天好些了给人家回一个吧~听着还挺关心你的,在电话那头着急的不行。”老妈刚要退出卧室又突然回头说。

“哦,再说吧~我先睡了。”我淡淡的说。

“嗯,好好睡吧~难受了叫妈妈,你爸爸去给你买鸡翅排骨那些了,明天给你做好吃的~”老妈笑着说。

“这么晚?外面那么冷…….”我担心地说。

“你爸爸高兴,说第一次有老师表扬你,要好好的奖励你呢~快睡吧,别说话了。”老妈说。

“嗯。”我闭上双眼不再说话了,老妈把灯关了,退出房间,轻轻地关好门。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过去真的很不懂事,父母有我这样的孩子应该很辛苦吧?呵,我还常常觉得他们幼稚。我又想到张诺,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让我面对现实,我不想给她回电话,至少这两天不想,因为相比之下,她的做法让我觉得更生气。我希望这两天她也有好好的认真反省自己的所做所,我不想就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改变别的什么,改变的只有我一人,就够了。我希望,周一的时候,我,朱晓迪,张诺,郑腾然,我们四个还能像以往那样,一起回家,一起站在十字路口等绿灯,哪怕他们三个,站在马路对面,等我,也好。

李文雅的初恋就这样就这样悲情的扼杀在了萌芽里,生活还在继续,李文雅看着朱晓迪背影的表白,却已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亦如朱晓迪在李文雅家门口,留下的脚印。那么今后,李文雅的生活又该如何呢?猪头妹邀请各位亲们,继续期待新的章节,悄悄透露一下,以后精彩的初中生活,将由另一个人静静地告诉大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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