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平时心思一条线的苗苗,这几天也并不省心。陈兰是个心直的人,看着张苗苗楚楚可怜的乌眸,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苗苗姐姐没有照顾好你啊!你说怎么你就与那些街上的混混接触在了一起了呢?别的不说还一下子弄出了两条人命,这事儿可大条了,都惊动省里边了。”陈兰看着默默无语的张苗苗怜惜地说道:“现在被抓了的那些混混,因为流氓斗殴也没有关住几天,那东街的混混头儿梁波扬言说,是你害死了他们的老大,他准备要找你报仇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姐姐是怕啊!我们警察不能天天都跟着保护你啊,那要是哪天一个不小心,被他们找到机会伤害了你,那姐姐会心疼死的。”
张苗苗面色平静地说道:“陈警官我没有做过伤害他们老大的事,我不怕的,如果他们真的要找我,那我就会告诉他们我没有做。”陈兰着急地说道:“傻丫头,谁都知道没你什么事儿,可是那梁波新当上了东街的老大,是想拿你来立威的啊。”陈兰看着张苗苗那双清澈的双眸里,露出的不解目光转换话题道:“那苗苗你把我当你姐了吗?”张苗苗认真的看着陈兰:“我知道兰兰姐对我是从心里的关心,我也把陈姐当做了自己的亲姐姐来看的。”陈兰满意地看着张苗苗微笑道:“那作为姐姐关心妹妹的安全,让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那妹妹你说你能答应吗?”张苗苗低下头迟疑了好半天,最后在陈兰焦急的等待中抬起了头,双眼晶莹的泪花在在眼中滚动,张苗苗泣声说到:“好的,我答应姐姐了我明天就走,只是我舍不得你们啊!”
陈兰也被张苗苗带动得泪眼红红的,当晚陈兰给老公打了电话,说自己今天不回家了要陪妹子说说话,当晚俩人都不停的说着心里话,都没有睡着。第二天清晨,陈兰顶着两个熊猫眼,把张苗苗送上了北上的火车。陈兰看着挥动着手帕的张苗苗,随着移动的火车逐渐消失在了白稠的晨雾之中。心里祈祷着自己的妹子一路走好,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回到家中的陈兰在老公诧异的目光中,尖叫着拼命地用化妆品扑打在自己的熊猫眼上,陈兰看着稍微好点了的乌眼圈,不算太明显了才长嘘了一口气,猛然想起怎么与自己都熬了一个通宵的妹子,怎么送上火车的时候,就没有看到有黑眼圈呢?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不行得与老公商量,得加大对自己化妆品的费用了,嘿嘿!!!羊毛出在羊身上,可以从老公的香烟上打个主意哦呵呵。。。。
张苗苗凭窗望着不断飞逝在眼中的熟悉景物,万般不舍的心绪涌上了心中,这里有着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也是生养了自己的故乡。陈兰姐叮嘱自己的话语在耳中回荡着‘苗苗,此行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我给你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等这里发生的事儿被人们淡忘了,你还想着这里的话那时你再回来吧’。
张苗苗嘴里轻轻地念着,这个让她无比陌生的地名,双眸深深地看车窗外,那绿油油的水田,蜿蜒清澈的小河,田埂上迎着晨风悠悠慢行的农夫,与他身后轻仰头角的耕牛。
隆隆飞驰的火车,带着张苗苗那满腹的惆怅,越过了一座座相连的青山,毫不停留地驶向了远方。
一阵悦耳的女播音声音在北京东站响起,提醒着困顿不已的旅客,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张苗苗随着人流走出了车站,几天几夜的旅途,没有让她有多少的疲倦,平静的旅途与深沉的睡眠,让张苗苗几许焦虑和惆怅的心绪,反而平缓了下来,随遇而安的心性,让张苗苗平和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只是途中看见的外国游客,那大异周常的外表让张苗苗有些困惑。走出车站的张苗苗,被北京上午的骄阳,刺得双眼有些不适。张苗苗刚抬起右臂挡住脸前,一张的士戛然的停在了她的身边。一位鬓角微白年约五十许的老师傅,透过敞开的车窗,笑眯眯地看着张苗苗说道:“小姑娘,你带了行李了吗?”张苗苗看着老师傅那亲切的笑容忙回答道:“我没有带行李”老师傅闻言道:“小姑娘那快上车吧,今天可真够热的才上午就这么热了”。张苗苗知道是自己刚才抬手的动作,让这位老师傅以为自己是要搭车的,不善拒绝的张苗苗虽然现在囊中羞涩,还是微笑着坐进了车中。
开车行驶中的老师傅,透过反光镜看着头戴棒球帽,身穿黄色运动休闲套装的张苗苗问道:“小姑娘,你现在是想去哪里啊?”身无长物的张苗苗用手轻抚了一下,已经花得为数不多的裤袋轻声问道:“师傅您能告诉我,能到哪里去找到,可以干活的地方吗?”开着车的老师傅爽朗的笑道:“呵呵。。。没问题,我知道好几个招聘的地方,不知道小姑娘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啊?”张苗苗欢喜说道:“老师傅先谢谢你了啊!我就是想找个能管吃管住的工作就行了,工资多不多都行。”老师傅透过反光镜,看着青春靓丽的身影迟疑了一下:“小姑娘这样的工作倒是好找,可是要找差了的不就委屈你了嘛,小姑娘你能告诉我你的学历吗?我好根据情况给你找个相应的招聘所。”
张苗苗脸上的欢笑凝滞了,瞠目结舌地看着老师傅的背影,弱弱地问道:“老师傅怎么在北京找工作,都是需要学历的吗?我没有读过书我不识字的”老师傅开得非常平稳的车猛地顿了一下,突然减速的汽车让张苗苗身体一下前倾,小巧的鼻子碰触在了坐椅的靠背上,张苗苗用白皙的小手抚摩着酸疼的小鼻子,双眼含泪地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