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基本上已经确定,关键就看如何付诸实施,时间不等人,小伟决定马上行动,为了证实的判断,他决定首先从那个叫威廉的服务生下手,来明的肯定是不行了,搞刑侦自己虽然是外行,但常识性的东西自己还是懂的。
小伟离开酒店,在街上看似漫无目的的闲逛了半天,直到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时,才一头扎进一家服务店,随意挑了几件本地人喜欢穿的服装,然后又配了一副大墨镜,看到假头套时,又挑了一副假头套,在换衣间换上,出来时,小伟从店老板吃惊的眼神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将自己换下的衣服塞进一个袋子里,付过钱后,便转身离去。
午夜十二点,威廉准时下班,离开酒店后,他习惯性的向自己常去的酒吧走去,酒吧与他工作的酒店只有一街之隔,他也赖的打车,想起酒吧刚来的那个漂亮妞,鼓鼓的胸脯、圆圆的屁股、细的可以用双手握住的小蛮腰,自己可是在她身上下了不少力气,也花了不少钱,要不是有外快,就靠自己在酒店那点儿可怜的薪水,恐怕他妈的早就喝西北风了,可那小妞对自己的殷勤却总表现出副冷漠的态度,搞的自己心痒难耐,却又无计可施,臭婊子,他心里暗骂了一句,眼里露出一副凶光,惹火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好歹的东西,他心里恨恨的想着,想到漂亮妞儿,他又不禁想到前几天老大绑票的那个叫蝴蝶的中国妞,不禁咽了咽口水,那妞真他妈的漂亮,与她相比,酒吧里那妞也就只配给她倒洗脚水,只可惜,老大放了话,谁都不准动那中国妞一指头,老大在他的心里,那就是上帝,当然这个上帝,是那种可以随时要了你小命儿的上帝,惹不起那是自然的,况且自己以后还仰仗老大了,这一票如果干成了,老大吃肉,自己喝口汤也足够自己下半辈了,趁着老大高兴,再向老大提那个要求,老大也肯定不会拒绝的,在此之前,先把酒吧那妞搞定再说,想到这些,他嘴里发出一阵淫荡的笑声。
威廉得意忘形之际,孰不知蟑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个人影象幽灵一样尾随在他身后。披肩的长发,还有几缕或红或绿夹杂于期间,一副大墨镜几乎遮住了他半边脸,发白的牛仔上被厂家故意扯出几个窟窿,随着走动,里边腿上的肉时隐时现,一双欧版的大皮鞋踏的地面叮啪啪直响,尤其突出的长长的、还略微向上翘起的鞋尖,总会令人想到踢在人身上时是如何的痛楚,全身上下俨然一副当地小混混的打扮,与走在前面穿着奇装异服的威廉倒有的一拼,这个人自然就是小伟了。
两人一先一后很快就进了酒吧,威廉显然对这里极熟,不时的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还时不时的拍上一把从身边经过的女侍者的屁股,女侍者倒也习以为常,并不在乎,只是装模作样的笑骂几句。威廉在圆形吧台前坐了下来,要了一杯威士忌,小伟则在一角落里坐了下来,为了不穿帮,对侍者的询问,他也不敢开口回答,只是随意指了指旁边桌上的杯子,侍者便转身离开了,很快便把一杯不知所谓的东西放在他面前,他心不在焉的呷了一口,那种浓浓的辣里透着酸,还夹杂着怪味的味道,几乎将小伟噎的背过气,这几乎他有生以来喝过的最难以下咽的东西,他甚至怀疑西方人的味觉是不是都有毛病,亦或为了彰显个性而故意弄出这种个性十足的饮品,只一口便令他终生难忘,他随即将酒杯推向一边,别说再多喝一口,就是让他再多闻上一下,他都会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小伟的这身行头倒是为他省了不少的麻烦,否则以他俊朗帅气的外表,肯定会招蜂引蝶的,混混走到哪里都是混混,总让人与垃圾、老鼠、亦或臭虫等不洁之物联系到一起,唯恐避之而不及,即使这个追求个性与人权的国度也不例外。
没人理会的小伟悠然自得,坐在角落里耐心的盯着威廉的一举一动,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当吧台后墙上石英钟的指针指向凌晨三点时,威廉终于起身离开,小伟学着别人的样子将钞票压在酒杯下面,也起身离开。
依然远远的跟着威廉,可当他发现威廉回到公寓时,他知道自己这一晚算是白忙活了,心有不甘的他决定独自闯龙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打了辆车,连说带比划,颇费了一番周折,终于让司机搞清楚他的目的地。
不到半个小时,出租车便来到了唐人街,小伟让司机开的慢一些,司机极不情愿,当小伟将一张百元钞塞给他时,司机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点头哈腰,连声道谢,看来这“经济第一”的哲学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狗屁的人权,没有钱什么权都没有,小伟暗自感叹了一把,眼睛却丝毫不敢大意,在路两旁紧张的来回扫视着,当车开过一多半时,一副高大而气派的霓虹灯灯牌出现在小伟面前,上面有规律的闪烁着三个大字“贵妃池”,字是竖着排的,后边则有几个小字“洗浴中心”,小伟让司机在前边停了下来,又塞给司机一张百元钞后,才探身下了车。
虽已接近凌晨三点,可唐人街依然人流不断,说起这唐人街,小伟也略有所闻,早些年赌城是没有唐人街的,但后来一位台湾商人由于母亲的缘故,突发奇想,联合众多商人设计并修建了唐人街,这里的唐人街与美国众多的唐人街有所不同,几乎见不到居民区,是纯粹商业性的,这里的唐人街规模不大,但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该有的这里几乎都有。
小伟并没有立刻走进洗浴中心,他站在街对面一个角落里,静静的观察着,他发现一个现象,到这里消费的人中,总会出现不同寻常的人,说他们不同寻常,是因为以小伟的总觉着,既然是唐人街,自然以华人消费为主了,饭店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洗浴中心呢?而进到这家洗浴中心的洋人却为数不少,如果认为洋人多就感觉奇怪,有可能是小伟孤陋寡闻,那么凭小伟多年来“以貌取人”的经验,小伟自信进到里边的人当中有,有不少绝非寻常之辈,说他们不同寻常,并不是指那种大富大贵之人,大富大贵之人,即使一个普通人也能一眼看的出来,印堂发亮也好,大腹翩翩也罢,总之很好识别,然而小伟看到的不同寻常之处,却是这些人脸上带出的威严,目光中露出的霸气,这种气势是一个普通人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的,只有那些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过太多刀光血影的人才会形成这种气势,那是流氓之气,更确切的说,是大流氓这气,由此可见,这个看似平常的洗浴中心绝不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