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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苍鹰还是麻雀?

大厅之中,此时一伙跟叶知秋年纪相仿的叶家小辈,正在挨个儿的像老者敬茶,把老者逗得开怀大笑。叶知秋看到这些人,心中却是有些反感,虽然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姐妹,可是叶知秋和他们并不存在着什么手足之情。

叶知秋看时,正有一个黑衣少年朝他这边看来,见到叶知秋的目光,黑衣少年嘴角一撇,满脸不屑的表情。叶知秋对于黑衣少年的表情并不稀奇,他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当下也把目光收了回来。

一阵喧闹过后,拜寿的仪式便已结束,人们也各自散去,忙着招呼客人去了。众人散去后,叶知秋也准备和冬儿一起出去外面走走。

“走吧冬儿!我们出去外面走走!”

“嗯!”

说完,叶知秋便拉着冬儿的手朝大厅外走去。

“知秋!等等,我还有话跟你说!”

叶知秋刚走几步,便听到爷爷叫他,于是便停下了脚步,转身道:“爷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能有什么吩咐,你这孩子现在跟爷爷说话怎么这么生分了?爷爷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

“是。”

“来!我们去后花园慢慢聊!”

“是。”

叶知秋跟着爷爷从大厅的侧门往后花园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冬儿没有跟来,回头望去,只见冬儿站在原地,面色犹豫。

“冬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跟老爷进去,我在这里等你!”

“没关系的,小丫头,你也跟着一起进来吧!这些年知秋都是你照顾,也不算是外人!”

叶家主仆之礼甚严,后花园乃是老者的居住之地,只有直系亲属能够出入,一般人要是没人允许的话是不准入内的。而冬儿一家只是叶家的仆人,所以冬儿没有得到允许不敢跟进去。

“是!老爷!”

听到老爷允许自己跟进去,冬儿满脸兴奋,赶紧上前跟在叶知秋身后,三人一起往后花园走去。老者看着两人,微微一笑,虽说两人是主仆身份,但是两人相互看对方的眼神便可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主仆那么简单。这一点老者还是心知肚明的。两人也算是从小青梅竹马了,如今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啊!冬儿这丫头虽说容貌不是特别出众,不过那清秀的长相,倒也算个小美人,两人也还算般配。

三人走进后花园,一阵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花园不是很大,方圆不过几十米而已,不过却到处盛开着鲜花,除了几条小道跟几张石桌石凳外,几乎所有的空间都被这些鲜花占据着,而在一条小道的尽头处,是几间简朴的小屋,便是老者的居住之处了。

冬儿一进入后花园便被这花团锦簇的情景把目光吸引住了,忘情的陶醉在一片花海之中,鲜花对少女总是具有杀伤力。叶知秋对于这些鲜花并无多大兴趣,跟着爷爷走到石桌旁一起坐下。

两人坐下后,老者凝神在叶知秋身上看了看,过了一会儿,察觉到其体内并无异样,表情失望的叹了口气。

叶知秋见到爷爷那失望的表情,自是知道所为何事,只能低下头去。

“还是不肯修炼么?”

叶知秋听到爷爷这失望的话语,低着头默默不语。

“唉!在这个世界上别人日日夜夜修炼还唯恐不及,唯有你不愿意修炼!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们现在都已经在修炼一途上略有小成了,他们现在都已经踏入了尘埃境,而实力跟天赋最强的用儿更是接近了尘埃境的巅峰。叶家以后终归要轮到你们来当家啊!你这样下去的话,以后再这叶家恐怕就没有一席之地了!”

老人语重深长的对孙子说教,如今有他处处维护着叶知秋,所以叶知秋才能安稳的在后山过日子,可如果有一天他一旦撒手人寰的话,失去了他这个依靠,叶知秋的处境不知道会怎么样。一想到此,老人便满心的忧虑。

“我不想杀人!”叶知秋低声道。

“我知道你从小心地善良,可是在这片大陆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你想要存活,就得比别人强!再说了,要你修炼又不是要你杀人,只是要你又保护自己的资本而已。”

“可是,斗气就是杀人的工具,我不想去触碰这肮脏的东西!”

“唉!”老人摇头叹息。

叶知秋看着爷爷这个样子,也是低头不语,气氛慢慢冷了下来。冬儿站在叶知秋身后,看到这个情况后无奈的耸耸肩!虽是如此,冬儿也是在心里为叶知秋的未来隐隐担忧。

气氛僵持良久,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苍鹰极其清冷的嘶叫,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叶知秋向天空望去,只见天空上一只苍鹰在追捕着一只麻雀!麻雀拼命的扑扇着翅膀在天空上飞掠,想要摆脱身后的追兵,可不管它如何拼命,那只苍鹰依旧紧随其后。两只鸟在天空相持了一会儿,就在麻雀感到力疲的时候,苍鹰突然发力,快速飞掠到麻雀身后,利爪便穿透了麻雀的身体!苍鹰得胜而归,嘶鸣一声,便向远处去了。

“你看!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身强力壮的苍鹰靠捕食弱小的麻雀为生,弱小的麻雀只能任其宰割!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是想当苍鹰还是想做麻雀?”

叶知秋看到那只麻雀最后死于利爪之下,心中也是有感,叹气道:“为何人世间会有如此之多的争斗?要是苍鹰失去了利爪,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斗气这种杀人工具存在,人世间就会减少很多争斗吧!”

“呵呵,你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啊!只要人世间存在欲望,争斗就不会减少。你刚刚也说了,斗气只是一种工具而已,失去了这个工具,人们还会去找别的工具来代替。修炼不是目的,而是一种手段,一种为达到欲望的手段而已。”

“要是没有欲望就好了!”叶知秋认真的道。

“呵呵,人生若是没有了欲望,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老人看着叶知秋的样子,那模样跟叶枫小时候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那天真的样子,让老人哭笑不得。

正在这时,只见一人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叶知秋一看,乃是二伯叶海。叶海走到父亲面前道:“爹,外面的客人都差不多到齐,都要请您出去呢!而且,石绝跟罗洪那两个家伙也亲自到了!您看……”

“呵呵,没关系,今天是个好日子,来者是客嘛!我叶家可不能失了礼数。时间也差不多了,老夫出去会会他们。”

“是!爹!”

“走!”

说完,老人便起身朝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叶知秋道:“关于修炼的事,我也不想逼你!你可要好自为之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叶知秋目送爷爷离开,心里想着爷爷对他说话时那忧虑的表情,心底一阵叹息。他能感受到爷爷对他的疼爱,就算他从小便无心修炼,爷爷也没有逼过他,否则他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都还没有修炼过,因此被叶家之人看成废物。

冬儿看着叶知秋的样子,虽然心里也是很为他担心,但又不好说些什么!她也曾经劝过叶知秋,但终归无用。

“唉!冬儿,我这样是不是很傻?”

听他如此问,冬儿也直言道:“呵呵!是挺傻的,你有这么好的条件,却不珍惜。要不是我因为身体的原因,我早就拼命修炼了!”

叶知秋看着她道:“冬儿,你真的很想修炼吗?”

“嗯!可是……唉!不提了。”

叶知秋看着冬儿的样子,不禁满心的愧疚,低声道:“冬儿,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哎呀!说了别提了,都过去了。更何况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现在我们都不用修炼,每天都有时间开开心心的玩,也挺好的。”

叶知秋看着冬儿,虽说冬儿一副轻松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在意。可是叶知秋是知道她的,她内心深处很渴望自己能有一个正常的身体,能跟别人一样修炼斗气。而她现在如此,只是为了让叶知秋心里好过而已。

冬儿年幼时曾经受过一次重伤,之后医生便告诉她以后都不能再修炼斗气,否则身体会承受不住,轻则终身残废,重则当场死亡。而冬儿这场重伤,其原因便是因为叶知秋。

这件事情发生在八年前,那时叶知秋跟冬儿一起在后山玩耍,两人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到了山崖边上。而就在大闹的过程中,叶知秋不小心滑倒,险些摔下山崖,幸亏被冬儿一把拉住。然而虽然拉住,叶知秋整个人却已悬空。七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只一会儿冬儿便已经支撑不住了。眼看冬儿已经筋疲力尽了,叶知秋也感觉到冬儿的身体也跟着慢慢往下滑,要是再不放手,两人恐怕都得摔落悬崖。

眼看这样下去两人都会没命,叶知秋急忙道:“冬儿,你快放手!不然的话,我们两个都回摔下去的,大家都会死的。”

谁知冬儿却道:“我不会放手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是死,大家要死一起死。”

就在冬儿说话时,胸中气一松,刚刚说完这句话,两个人便摔了下去。一直到了晚上,人们才发现叶知秋跟冬儿不见了,便赶快出来寻找,终于在后山的山崖下找到了已经昏迷的两人。经过一番救治,两人便保住了性命。然而,叶知秋虽然跟冬儿一起摔下来,不过在几天之后他便已经生龙活虎,一点事没有。冬儿却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才好过来,并且从此不能修炼斗气。

也是在那个时候,年幼的叶知秋便在心里暗暗发誓,今生无论如何,他都要对这个愿意跟他同生共死的女孩好,是一辈子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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