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也太不中用了吧?!”一脸苍白而瘫倒在地不得动弹的李家大长老,一面招呼着叶青云过去,一面嘲笑道:“你也就这点出息?!杀了一个人便把你给吓得。过来,说你呢难道还要老夫来上前请你不成!”
“前辈有何事要吩咐青云?”忍住继续呕吐的冲动,叶青云来到李家大长老面前恭恭敬敬地一鞠,特别是看到刚刚那一指消散处还有些残留的虚空波动,于是更加恭敬起来。
李家大长老盯着一脸敬意的叶青云,则是有些玩味地笑了起来,道:“怎么?如今你们叶家人还对我这个李家大长老如此恭敬?!老夫应该谢谢你才对,帮我们李家除了这个忘恩负义的怪物!”
“你老客气了,若是没有你老的施法和提醒,青云就算想杀他也尽是有心无力!”叶青云又是躬身道。
“你掩饰的很好!”李家大长老先是赞道,而后又是好奇地问起,“你凭什么相信老夫的话?!”
叶青云听后,则是一脸憨笑。
“我说能杀了他,你就信?!我说让你上去给他补上几刀,你就敢往前冲?!不怕老夫只是骗你上去送死?!”李长老看着脸上越发恭敬的叶青云,不由嗤笑道。
原来在李家大长老引动林老怪胸前的那枚李家长令,发动真正的刺天指之时,他便暗中给叶青云传音说自己可以杀了对方,但需要在自己施法过后,叶青云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上前补上几刀,务必将对方现场斩落。
修行界中的金丹强者,特别是金丹巅峰几乎触摸到元婴境存在的林老怪并不是那么好杀死的,就算将他的心脏刺破斩碎,他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死亡,甚至会以全身灵力维持肉体机能的继续修行,若是突破元婴境成就元婴,则可以再找其他合适的肉体进行夺舍,再作修行。
如此下来,则是后患无穷。
只是,施法过后全身力量尽失的李家大长老根本来阻止不了林老怪的逃跑,所以他才会向叶青云暗中传音,让他在自己施法而出的那一刻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林老怪杀死。
原本李家大长老对此不抱希望的,根本没有多少人敢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去赌一个看起来根本没有胜算的赌注,却没想到叶青云却是完全按他所预想的来做,于第一时间上前将林老怪杀死,只是过程太过血腥而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我说过要亲手将这个老怪物斩成肉泥,撒到池子里喂鱼!!”叶青云掩去了脸上的笑容,认真地回道。
李家大长老看着叶青云的眼睛,问道:“哦?!是么?”
“我叶青云说道做到,他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中!”叶青云认真地点了点头。
“哦!”李家大长老一脸的不相信。
“好吧,因为他想要我死!凡是想要我叶青云死的,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叶青云警惕地看着眼前瘫倒在地不得动弹的李家大长老,小心谨慎地盯着对方的脸,想着若是对方流露出一丝想得到自己手中灵器的想法,自己说不定就会上前拍死他。
“如果是你该死呢?!”李家大长老追问道。
叶青云听到对方的话,脸色一凝,怒道:“凭什么我该死?!就因为别人说我该死,我就要死给你看啊!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是天道说要你死呢?”李家大长老继续追问道。
“天道?!哈哈哈哈……”叶青云则是大笑起来,“天道,你的天道还是我的天道?!我的天道还说我是它的主子呢!我要它活,它就活;要它灭,它不敢不灭!至于你的天、你的道,关我屁事?!”
看着尽是说着些胡话的叶青云,李家大长老煞白的脸上泛起一片细微的潮红,右手抬起微微颤抖指向天上,又追问道:“如果——是它呢?!”
“它?”叶青云止住了脸上的笑意,仰着脸望着头顶的天空,看到几朵在烈日下轻荡的青云,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而认真地道:“我也想看一看这天到底是怎样的一片天,这道是不是我的道?如果都不是,那么遮了这天,噬了这道,又何妨?!”
不是自己的天,不是自己的道,便要遮了这天,噬了这道!如此有违天道的放肆之语也只有叶青云敢这想去想,并且敢说出口来,因为,从那些破碎而荒诞的梦境之中,他已经渐渐明晰地看到了一些自己一直以来怀疑的事情。
那就是他渐渐明白了这片天,应该不是自己的那片天,至少不应该是自己前世残余记忆中的那片天,但自心底里他又希望这片天是自己的天,至少是自己希望的一片天。
至于道,只要能够平平安安地守护着关心自己和自己关心的人度过一生,便足以。
“如果,你想要杀我或者我关心的人?”
“那么,好,你死!”
这便是他的道。
……
“小子!说什么胡话呢?!”李家大长老一声喝斥,将叶青云的思绪打断,又指了指着林老怪那堆烂肉中已经破烂不成样子的长衫道:“把里面的东西都掏出来。”
叶青云掩着鼻子从那堆肉泥之中找到一些破碎的玉制品及一块青铜令牌,那令牌正是李家长令,只见青铜制的李家长令之上根本没有染上一丝血迹,古朴而复杂的奇特纹路依然十分清晰,一条飞舞的长蛇历历在目,如同一只活物,仿佛随时都会飞将出来咬他一口。
翻过到另一面,则是一个模样十分怪异的字符,虽然他也不认识,但想必应该是个李家的‘李’字,不然何来李家长令之说呢。
叶青云看着眼前的这枚在自己眼中感觉到非常非常普通的青铜令牌,心底里却并不敢小看,甚至隐隐被上面的一种神秘的气息所慑,有一丝恐惧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为什么来,反正十分怪异。
“难道是因为从林老怪物身上拿出来的?!”
叶青云如此想到,还是准备将它递还给依旧瘫倒在地的李家大长老,只是在言明将对方扶起来的时候,遭到对方的拒绝,他也就不再多事了,转身向满是血迹的李家大院四处看去。
两人皆不再说活,一时陷入了一种莫明的沉寂之中,只有四面阵阵寒风扫过,几乎掩过了头顶的骄阳所撒下的暖光,将染血的李家大院渐渐凝固,透出莫明的寒意。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李家大长老则是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年,嘶哑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