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侧金盏花的深处,有一处殿宇,那殿宇正上方书着“药灵殿”三字,在那殿宇的厅内正中一铜炉正在生着香烟,厅内有两人,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贺子才和贺莹玉。
“玉儿,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惹事的主?”贺子才在厅间来回渡着步,叹道:“我害了寒影一次又一次。”
“子才哥,不怪你。”贺莹玉花容上尽是憔悴之色,坐在一张椅上,皱着眉头道:“都怪我!我当时就应该给你们说明那‘亡灵迷雾’的厉害之处。”
“师父曾经告诉过我,那迷雾内有许多条道路,但只有一条道路能通到这里,那些道路两旁尽是悬崖,掉下悬崖已经足以让普通人粉身碎骨,但这并不是最危险之处,那悬崖下有数不清的灵魂,而且那些灵魂都非常强大,非常狠戾,所以在很早以前他们被人禁锢在了那崖下。”
贺莹玉祈祷道:“现在就希望寒影哥感觉路走错了,停留在原地。希望师父在那些如迷宫般的路内能找到寒影哥。”
“你说师父都去了有三天时间了,他现在到底找到寒影了吗?”贺子才急躁道:“师叔,怎么还不回来呢?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啊。”
“师叔他...”贺莹玉叹息道:“师叔一生就两大爱好,斗蛐蛐,吃鸡屁股,现在正是斗蛐蛐的时节,他一时半会估计很难回来。”
正当两人对贺寒影担忧时,厅外走进一人来,那人进的门来,在厅间渡着步的贺子才看清了他,心间生出一股厌恶。因为那人就是他和寒影,玉儿登山时在大黑门边站岗的崔冷。
“呦,师妹在啊?”那崔冷道。
“你怎么来到了这里?你难道不清楚门规吗?”贺莹玉看见来人是那崔冷,淡淡的道:“未经允许武灵师擅入药灵殿是要被监禁五年的吗?”
“哈哈...师妹你真关心我啊!”崔冷道。
贺子才“哈哈...”冷笑道:“这位师兄!你好自作多情啊!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
“土包子,你真是一个找死的主啊!”崔冷冷冷的道:“马上你就会趴在我的胯下。”
贺莹玉知道这崔冷的厉害,他现在都已经是一名青灵师了,要是他真要对贺子才如何,那现下凭自己还真没有办法。她急道:“师兄,你要干什么?”
一直她对眼前的这个青年都未叫过一声“师兄”,现在急忙出口叫他“师兄”,就是盼他不要伤到贺子才。
“哈哈...师妹你急了?难道你还怕我打不过这土包子吗?”崔冷调戏的眼神游转在厅内。
“师兄,你可要记着门规。”贺莹玉连忙提醒道。
“还是师妹体贴。”崔冷道:“我当然记得门规。”
“那师兄你还敢来药灵殿?”贺莹玉道。
“哈哈...我来此间当然是有师门命令的!”崔冷好似想到了什么爽快事,道:“师伯下令,此次门内将为新师弟、师妹接尘,你药灵殿内新收了两名新师弟。但最近不见师叔他人,师父特意让我来通知。下个月头响在魂斗场集合,迎接新师弟、师妹。”
贺莹玉心中微惊,但脸上却是毫不动容,道:“那谢谢师兄了。”
“哈哈...师妹客气。”崔冷道:“那师妹到时候见了。”
“希望师妹越长越水灵。”说着话,崔冷眼睛余光扫视一眼贺子才,踏门离去。
贺子才厌恶的“呸”了一声,在厅间吐下一口唾沫,道:“人渣。”
“子才哥,我看这次你还是告个急不要去了。”贺莹玉此时才显示出担忧道。
“为什么不去?迎接我的,我为什么不去?”贺子才道:“等师父带寒影回来,我要和他一起,收拾齐整一起去。”
贺莹玉劝道:“子才哥,你不知道这规矩,你去了我怕有危险。”
“能有什么危险?”贺子才问道。
“在我们门内迎接新师弟、师妹,师哥师姐可以教导新师弟师妹,他们会亲自挑选师弟师妹,以此来大概确认师弟师妹能在灵师这条路上走多远。但这所谓的教导,就是师哥师姐用灵魂斗术来攻击师弟师妹,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贺莹玉继续道:“一般师哥师姐都只是点到即可,但那崔冷却对子才哥你起了鬼心,我怕他到时候对你灵魂造成伤害。灵魂受损轻则需要用几个月调理,那崔冷心性却是阴狠,我怕他这样还不会轻饶你,他可能会让子才哥你灵魂永世不得修复,那样的话身体也会随着灵魂的衰弱而渐渐枯瘦。”
贺子才不由惊讶起来,道:“这是在门内,他难道敢对我下如此重手?”
“这样的教导,师伯们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大家以前未见过,无冤无仇,谁会用那样阴狠的手段?”贺莹玉道。
贺子才心中升起胆怯,心中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就先忍忍他。”
旋即对贺莹玉道:“我也不喜欢那样人多的场面,那怎样才能不去呢?”
“这个,应该要让师父去告知师伯,一般的理由或许是没有说服力的。”贺莹玉道:“这也是一种锻炼,被一名灵师去探测灵魂本来就非常痛苦。”
“你要是不去,师伯们会认为你没有勇气,所以也就没有把你收入门下的必要了。作为一名灵师,你以后要去深山,要游走天下,会碰到许多猛兽,妖怪,没有勇气去面对,那样反而会害了你的命。”
“哦。”贺寒影道:“希望师父快点带寒影回来。”
“恩,也不知师父是否正带着寒影哥往这边赶呢。”贺莹玉美好的盼望着。
两人心头本就烦乱,只是崔冷的到来,让两人多了另外的烦乱,他们用话语遮盖着心头对贺寒影的担忧,但现在崔冷带来的烦乱解决了。话语停了,他们也就没了遮掩,贺子才更急了,不停的在厅中渡步,贺莹玉的眉宇间也皱的更紧了。
这边两人彼此在为何寒影担忧着、烦乱着、盼望着。但此时的贺寒影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在睡着,只是睡的并不香甜,肚子还在“咕咕”的叫着,还在做着和贺子才争抢父亲做的饭菜的梦。
寒风还在“呼呼”的刮着,他把身子缩卷的更紧了些,但那手间散发的黑气却渐渐的消失了,不知是被风吹散的,还是被他在梦中和贺子才争抢饭菜的画面激烈程度吓散了。
......
《厅间陡来小插曲,曲终人却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