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伯,快快…”
“怎么回事?”
“被一条青绿大蟒咬了。”
“去聚善堂。”
坐在正厅太师椅上的贺卫武听到贺子才急促的话语从院外传来,疾驰夺门而出,映入眼帘的是满头大汗背着贺寒影的贺子才,贺卫武连忙换贺寒影于自己背上,拼命般奔去…
……
……
聚善堂,贺家庄庄口一位姓‘鱼’的老者开的一间以治病救人、抓药卖药为生的药铺,药铺内每天进出求药问病的却要比其它几间药铺的人多…急促赶入聚善堂内的三人瞬间惊动了堂内的众人…
“鱼老,快看看。”贺卫武急促的说道,快步从背间放下自己的儿子在一张椅上。
鱼老急到贺寒影身畔搭手把脉…
过的片刻…
“没什么大事,被什么咬的?”鱼老缓缓的说道。
“一条青绿大蟒…”贺子才回道。
“哦,很幸运没有毒,只是这条大蟒的身体内阴气进入了他的体内。”,鱼老说道:“拿银针来。”
很快一药童手捧针袋而来寄于鱼老,鱼老向贺寒影头上各穴开始行针…
片刻,行针结束,贺寒影醒了过来,脸现茫然之色…
“影儿,你醒了。”
“寒影,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贺卫武,贺子才同时道。
“按原方开药。”鱼老向药柜后的掌柜说道,只是这句话有点莫名奇妙。
掌柜应:“是。”准备开药,却听门畔传来一生带着轻抿的不和谐之声。
“哟…老五又带你残儿观我庄内的聚善堂了?”说话的是一瘦高少年,五官妖娆美丽之极,穿一身名贵缎衣,身后跟着四个壮实大汉,正缓缓摇扇向堂内走来。
“滚。”
简单的一个字却蕴含着无穷的不容置疑之感,瘦高少年闻其声心头生出无限恐惧,然而他并没有因为这简而不能再简的一个字而退缩,强压心头欲冲脑的恐惧站直身体,颤喃道:“老五你想找死吗?”
没有人回答他那如蚊虫一样的话语,聚善堂内一片死寂,过盏茶功夫,一声未脱稚气的声音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先生,开药吧。”坐于椅上的贺寒影道。
“哦…好,好,好…”聚善堂掌柜如恍然大悟一般连连说道。说着掌柜便按照药方上的剂量药名一一从药柜之中开始抓药,良久后,掌柜抓完药向贺卫武寄去。
鱼老平静的话语传来说道:“影儿病有点加重,以前的每次二十五改为四十,还是每日两次。”
“谢谢,鱼老,”贺卫武说道,一语闭,他向着自己的儿子走去,“影儿,爹背着你回家。”贺卫武蹲下身让自己儿子的手臂缓缓搭上自己的肩头,自己缓缓抱住儿子的膝弯,站起身慢慢向门外走去…..
“你…你…你站住。”瘦高少年本来已经因恐惧呆立于堂内,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贺卫武的一切,然而此刻他看着贺卫武即将要踏出门槛,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他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脸面,十几年来养成的骄横与脸面终于战胜了心头的恐惧,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虽然他的真实实力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但是他就是不敢真的怎么样。
贺卫武没有理会这莫名的声音,继续背着自己的儿子踏门而出。然而四周的病人、郎中、掌柜、药童却是个个呆若木鸡看着门畔发生的一切,瘦高少年被这种视他如无物的藐视气的忿怒,尤其当他看到聚善堂中人们的眼光都望向他们这边时,更是又羞又怒。
“给我杀。”瘦高少年终于被人们的眼光看得忘掉了心头的那抹恐惧,脱口喊出了这憋在喉口久久不敢言的几个简单的字。然而,刚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汗湿了两鬓,湿了缎衣,身体不听控制地不停颤抖。
话音落下,四位大汉鬼魅般一起拥往门畔,贺卫武瞬息把贺寒影从背上换入自己怀中。那四位大汉四拳攻上,四脚攻下竟像是贺卫武的后脑、后颈、膝弯、双腿和他们的沾粘在一起般不分你我,自然得就像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体,和谐得就如他们是亲兄弟般在街头卖艺一般,只是为了挣钱取乐大家,谈不上真正的危险,但是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是真的以生命为代价的危险,瞬间的事情却让人感觉到时间已经在此刻定格。没有看见贺卫武怎样停留、怎样格挡,只是踏脚越过门槛背着自己的儿子缓缓走出了聚善堂。
瘦高少年望着平平静静,没有受一丝阻拌的贺卫武忘了恐惧,现了他多年培养的骄横和脸面,大吼道:“你们他妈的一群饭桶!给我去追!”回答他的只是一片死静,竟仿佛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楼,“他妈的给我追…给我去追...”他用脚踢着自己的随从说道,可是回答他的还是静止的如同虚假的画面。
一阵春风袭门而入,带起了一线生机。
一名随从一口鲜血从嘴中喷涌而出,那是被瘦高少年用脚踢过的随从,瘦高少年愕然,难道自己的武功也如此之高?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学过武功,自己只是求父亲请过几个先生学过魂斗术,但自己好像也没有学会一招半式,只是记得每个先生都说过什么阴阳平衡之类的屁话,而且还说这阴阳平衡他妈的很难学,自己却很好学,举过很多阴阳平衡的例子,先生还夸过自己,“孺子可教也!非鄙人可为师矣!”,但几个先生都是一去不复返矣,残害的自己天赋没有发挥,自己这块好玉没有被打磨,自己一身的报复没有实现……至今还没能踏足伟大的魂斗术之路。
一位随从喷涌而出的鲜血好像不能在这些低下的人面前表现出自己主子高不可攀的厉害之处。紧接着,剩下的三位随从鲜血齐齐从口中喷涌而出像极了自己主子家中的喷泉。
瘦高少年愕然的神情骤然又变为恐惧,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实力让他的随从们喷出这四口鲜血,或许刚才自己踢的那个随从是自己的天赋确实很高很高,但如果是四个,那只能证明自己的随从不是自己伤的,他相信自己的天赋不可能那么那么的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刚才缓缓走出门去的那个男人,可自己的四个随从都是父亲给自己精心挑的武道精英,难道真如父亲所叮嘱的那样,“自己不能去理会那个男人,不要去理会那个男人,也没有资格去理会那个男人…”在贺家庄,只有自己的父亲才有资格同那个男人一较高下。
聚善堂内,每个人都尽毕生最大的力气瞪着眼睛看向门口的五个人,像是要把他们五个人看成水墨画般印入脑海永远欣赏,但是这一切毕竟不是水墨画,瘦高少年动了,他握紧双手为拳,把长长的指甲插进手心的肉里,血水滚豆般掉落于地面之上,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升起了一抹狠厉阴冷。
“低下的人们你们没有资格看到我的恐惧,你们都要死,谁说我没有资格去理会那个男人?父亲为什么能?”瘦高少年平静说道,然后踏门槛而出。
留下自己的四个随从,留下那些低下的还会呼吸的死人们。但在他心中,他们已定死了。
......
《一切尽在聚善堂,只因留下堂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