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子才家中胜不过杨玉嗓盛情的款待,贺寒影只好草草喝了几口汤,在饭桌上贺卫心一个劲的夸赞这自己的儿子贺子才。
“好儿子,爹爹看好你,此去也不必急着回来,学好本事才是王道。”贺卫心宽着儿子的心,但自己的心中却有许多恋恋不舍的情绪,以前他老叫自己的儿子为‘臭儿子’。但心中却极其疼爱自己的儿子。
“恩。爹爹你放心,子才不会让你失望的。”贺子才道。
“哈哈...这就好!”贺卫心摸着自己儿子的头道。
“老东西,再不要摸我儿子的头了,你让他好好吃顿饭行吗?”杨玉嗓抱怨着,说着话间她不停的给贺子才碗里夹着饭菜。
好吃的贺子才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如以往般大口猛吃。现在去秦岭的事情定了,但他心中却尤为的不舍,心头没有了喜悦,只有眷恋,那是对亲人,对家的留恋。
贺寒影望着这一幕幕口中无味,在草草喝了几口汤后,他向贺卫心、杨玉嗓道:“三伯、三娘,我吃饱了!我去院中转转。”
不等贺卫心、杨玉嗓说话,贺寒影就已经离开饭桌而去。在院落中贺寒影心中回想着刚才看到贺卫心、杨玉嗓对贺子才的那种情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父亲,想着一家人欢乐地幸福地聚在一起。他笑了,他微微地笑着。
初阳渐渐转盛,夏禅也阵阵鸣叫起来,好不心烦,但贺寒影面上却始终微笑着...
许久之后,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有些落寞的轻叹了一口气,旋即紧紧的握住拳头。
就在贺寒影等待了良久之后,贺子才一家也吃完了早饭,贺子才率先从厅内走了出来...
“寒影,我们走!”贺子才道。
这一语惊醒了贺寒影,贺寒影回头向贺子才望去,只见他满面泪痕,也不知究竟何事!
“子才,怎么了?”贺寒影问道。
“什么怎么了?我贺子才...快走吧。”贺子才道。
就在贺寒影要问什么时,贺卫心从正厅走了出来。
“儿子,好好照顾自己!这是你母亲让我给你带的话,也是我想说的。”贺卫心对贺子才道。
“爹!”贺子才猛然奔向贺卫心怀中,眼泪汪汪的流着。
“瞧你这出息,男儿应志在四方,怎么向个娘们一样?”贺卫心口中呵斥着,但心中委实难过,道:“好了!别哭了!等你母亲给你收拾完行囊你就走。”
这不说不要紧,贺卫心刚刚说完,贺子才脸上的泪痕更胜,更加使劲的抱住贺卫心。
“臭小子,爹爹我就对你母亲感兴趣,别老抱着我,放开!”贺卫心佯装着气怒道。
“老东西,你对我儿子说话好听点行吗?我儿子懒得抱你,来到娘这来!”最后走出正厅的杨玉嗓,花容上隐见泪斑,应该是哭泣后搽饰过留下的。
贺子才“呜呜...”的哭着又扑进杨玉嗓的怀中,这一扑杨玉嗓立时感到心中一阵冰凉,连忙推开贺子才,搽着他脸上的泪痕道:“好了!好了!我的乖儿子不哭!娘去给你收拾行囊。”
说完快速的远离此间,远处只听杨玉嗓那玉嗓子中不时呜咽。
这一幕又惊起了贺寒影心中的千层浪,不忍再看的贺寒影又退一步,道:“三伯、子才我去门外等着!你们聊!”
贺寒影不等话声落,又去了院门之外...又是一阵感伤、思念。
贺寒影在院外来回渡步,也许有千步,也许有万步之后,贺子才背着一行囊走出了院落...
“走吧!”贺子才道。
“三伯、三娘呢?”贺寒影看着贺子才空荡荡的背后问道。
贺子才不语,直接快步夺路而去,贺寒影随即跟上,行走在去自家的小路上,贺寒影默默的想着,今天,便要离开,那父亲怎么办?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到了贺寒影家中,刚进院中就看见贺卫武手中提着一行囊在院中等候...
“哈哈...小才你收拾的够快的啊!我才刚刚给影儿收拾完。”贺卫武向进了院中的贺子才道。
随即又向贺寒影道:“影儿,你的行囊父亲已经为你收拾好了!”
“爹爹,我不急着走,我肚子饿了!还没吃饭呢!”贺寒影道。
“哈哈...你啊!你去了你三伯家,他还能少了你一口吃食?”贺卫武拍拍拎着的行囊,道:“要是没吃饱,爹爹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贺卫武虽然心中不舍,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影儿开灵成功,眼光不应局限在贺家庄内,那外边的无际天空,才能让他随心所欲的展现自己。贺卫武本就是果断的人,不忍婆婆妈妈的道一堆告别的话语,他要让自己的影儿心中无所束缚,那样他才会走的更远。
贺寒影听着父亲果断的话语,知道他心中有万般不舍,但他知道父亲的心性,随即果断接过贺卫武手中拎着的行囊,忘了自己父亲一眼。
这一眼很久,他想把父亲的样子就这样刻在脑中...
“爹爹,我知道母亲的事情了。”贺寒影道。
话落,贺卫武心中先是一惊,然后平淡的道:“恩,知道了就好。父亲瞒了你十二年,你现在也长大了,相信你能把住自己的心性。”
贺寒影静静的望着贺卫武并未言语。
“这个你拿着!既然知道了!日后若是有缘见到你母亲,这也算是一信物。”贺卫武从贴身的内衬中掏出一红线牵着的一双银铸小铃铛寄与贺寒影。
贺寒影双手接过,望了眼那铃铛,每个铃铛上面分别刻着细小的六字。
“韵儿,永不离去。”
“卫武,永远思念。”
看着那小字,贺寒影心中更直观的知道了父亲和母亲的情浓,也更坚定了他找到母亲的心。
看了很久后,贺寒影细心的把那双铃铛向贺卫武一样贴在内衬内。
“走吧!”贺卫武望着自己的儿子把那双铃铛揣入怀中,留下此话,头也不会的向房内走去。
贺寒影默默的看着父亲远去的背景,眼眶中眼泪在打着转。
良久良久...
贺寒影猛吸一口炽热的空气,对贺子才道:“走吧!”
不多做留恋两人向庄口行去,一路上两少年都不曾说一句话...
到达庄口时,贺寒影立在庄口那“贺世伟业”牌坊下,回头望了望这片相处了十多年的庄子...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着,然后好似强自的笑了笑,甩去了心中的一些惆怅,和贺子才迈动着脚步,融进不知尽头的天地中,迅速消失不见...
......
《昨日已去人离别,等待明天灿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