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悬日被黑暗吞噬,电闪雷鸣,磅礴大雨如碎石般从不知尽头的黑暗中砸向一片黑暗的地面,植物的茎杆、果叶被砸的七零八落,人兽纷纷惊慌寻避难灵地而去,一片不能言明的恐慌绝望涌上了各种生灵的心头。电闪瞬间才能短暂的看到世间的一丝生机,虽然那抹生机在大自然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脆弱。
“日食出现在人间了,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黑暗中一男子的声音平静的说道,“我只看到了这一次。”
许久许久,只听到雷鸣,雨点砸向植物、人兽的杂乱之声,偶尔间有人兽恐惧的悲愤呐喊、痛苦哭泣。
“我曾经看过‘虹灵录’。”又听一女子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虽然此时天地间的各种哄音没有断去,但这道微显柔弱的平静声音却是那么的清晰。
陡然,一道电光又至…
透着这转瞬即逝的光明才看见一崖畔之上有两男一女,一男似穿一身长袍,另一男穿着件粗布短衣。只是那男子身上穿的短衣隐约只遮住了半边身,一边身子就那样裸露在这黑暗中,一边身子却极严实的隐在粗布短衣下的黑暗中,距离两个男子不远处的一棵饱经大雨打砸的大树下站着一锦衣少女。崖下一条大河中水声正在隆隆作响…
“喔…”光明来临之瞬,只听那长袍男子惊愕说道。
“相传很久以前,那片天和这片地还是一片混沌,生灵都在水中生存。”那女子的声音道。
“是吗?”长袍男子回道。
“又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和今天看到的情景十分相似。”一道闪电打在了崖下的河水中,转瞬又消失于无边黑暗,“只是那抹光明和现在有点不同,那抹光明永久的存在了世间,那位百灵师在黑暗消失的瞬间看到了虹。哦…不应该称他为百灵师,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称呼…”大树下的锦衣女子缓缓说道。
崖畔一片沉默,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她在那里自言自语,偶有雷鸣对她表示以回答。雨还在向地面砸下,黑夜还在继续着…
“黑暗后的彩虹很漂亮,七色的光彩高高悬挂在遥远的天穹之上,与大地上的群山绿影遥相呼应着…真的很美…但你们感受到的美和我感受到的或许不是同一片,世间没有完全相同的事物,”大树下的锦衣女子似是很享受那种美丽,但紧接着她却微感惋惜、愤怒的续道“可是那个男人太不负责任了…把这么美丽的事物和打打杀杀的事情就那样的联系在了一起….”
“可是‘虹灵录’上不会像你这样发出这么多感慨吧?说说正事吧…”长袍男子不合时宜的打破了锦衣女子的感慨说道。
.那锦衣女子好像不满别人打破了她心中那美丽如梦的画面,沉默良久之后,她好似想通了什么般平静说道:“是啊…那只是我心中的一幅画,不过现实终究不是我想的那么美,你知道那个男人之前的世界对生灵的定义吗?”,没有人回答她,天穹依旧是黑暗的,偶有电闪雷鸣从天际划过,震惊世间生灵,“你知道...融灵、纳灵、归灵。”锦衣女子自言自语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
“赤橙黄绿青蓝紫,那个男人太简单了…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长袍男子笑道。
电光闪过只见大树下的锦衣女子似是调皮说道:“他简单?我看是你脑子简单吧,人家给后面加了个‘灵’。”那穿着粗布短衣的男子听到此话脸上表情微愕,旋即又恢复如常,只是一直不曾开口说话。
“难道不简单?那你说…”那长袍男子平静说道。
“我说?我…..”锦衣女子不悦的高声道,话未说完忽又话锋厉转嗔怒道:“那个男人想的是不负责任,他却是不简单,现在这个世间多少人想走上这个不负责任男人的路,他留下的是一个世界。”
“他只是起了个名讳而已,”长袍男子漠然说道:“你练过‘虹灵七绝’。”
“用你管…”锦衣女子怒气未消犹有胜之地嗔道,只是这话语无头无脑不知所指。
陡然,黑暗渐去,电光陡消,雷鸣雨作之声缓逝…天光大作…阳光从天穹之上向大地上的生灵洒去,人兽虫物依然忘却了先前压在心头的恐惧转而喜上心间。
崖畔远处的山间一穿紧身黑衣的男子负手而立,隐约间极远的另一处山尖似一人盘膝而坐…
“世间生灵又要乱成一团了…”
…………
…………
雨后的泥土泛着独有的清香,青绿的植物与无际的天穹、广阔的山峦交织着美丽的画,一轮彩虹挂于其上……
“总是会一样的…哈哈…总是一样的。”长袍男子说道,此时天光大作,只见说话的那长袍男子面容白皙、眉如黑墨、鼻梁高挺,长发披肩不曾束缚,身材健硕,看上去俊美洒脱至极。
长袍男子之畔一粗布短衣男子身材则显瘦小,相貌普通,平平常常,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俩人不远处大树下一锦衣女子如出尘仙子,那种美无法用尘世间的词汇来形容…真的很美…很美…要是只可在尘世间揽一物和其媲美,那就她自己说的‘虹’吧…
“师父说:‘天降异象,生灵中会出现不平衡的事物。’。”
粗布短衣男子摇摇头,不再理会这崖畔的一切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