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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那眼睛·黑色

万渡晒太阳之下的房间里,欧阳一家正在进行午餐。这是一个家庭聚会,如今,各兄弟们都有其他的事。但今天,除了奎琳的母亲,整个蝰蛇小队都来了。奎琳他们兄妹几个,马上也会步入生理的重要阶段,这次聚餐后,还要分离一段时间。他们将各自分散在亚洲,一边度过这段时间,一边做些神盾指派的任务。

“孩子们!让我们为短暂的分开干杯!”长长的桌子上方,作为长辈,欧阳先生先站起来。欧阳先生一边举起酒杯,一边大声祝贺着。

“干杯……!”

“哦!干杯……”

“万岁啊!”

…………

就连奎琳在内,整个欧阳先生的七个孩子,无一不是高兴的举起杯子。但……一个黑影,坐在角落里,并没有这么做。干杯是庆祝的意思,黑色万他知道;干杯要互相抨击杯子,黑色万也清楚。就连东方的传统,长辈坐桌子的最上方,黑色万也了解。可是,他不明白,现在的状况,欧阳一家为什么要高兴呢?

‘……为短暂的分开干杯!’黑色万在脑海里分析着,分开?为什么要干杯?分开不属于高兴时刻,而干杯属于庆祝。‘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欧阳一家在欢呼,而黑色万却盯着面前的餐具。餐具上,摆放着一些食物。黑色万不熟练的运用着筷子,默默享受着美食。如今,他的身体,模仿的越来越像人类了。不仅可以战斗,还可以享受美食,享受饥饿……不管是正面的,负面的,对于黑色万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没有过“观看几年事物,却不能动弹”这种植物式经历的人,是体会不到疼痛也是一种享受。黑色万诞生多久了?他不太清楚。他只是将自己的生日定位3月24日,以此来和万渡分开。至于那之前的意识状态,黑色万也想不起,自己究竟真正的诞生多久了。可是通过有身体这些时间的经历,黑色万悲哀的发现:自己无法进入人类世界。

有身体,照样还是被同为物质般的看待。不是外表不同,漆黑色的外表,对于神盾这些强悍心理的家伙们,并不算什么。而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分量价值!是的!自己根本没有分量!每当黑色万做错事,欧阳一家并不会怪罪于他,甚至不会看着他说话。反而是找向万渡,会劈头盖脸的将万渡教训一顿。黑色万看到这种情况,很心痛!心里面很不舒服!自己在他人眼中,只是一个影子一般的存在!影子时刻伴随着人,但没有人会注意到影子的存在!黑色万这两天沉默了,愤怒的沉默,和万渡的话语都少了。一种负面的情绪在黑色万的脑海里,悄悄滋生,它会将人堕入冰冷——嫉妒!

“啊!黑影大哥!来……喝杯酒……”

察觉到对黑色万的冷场,娃娃脸的欧阳凌决率先举起酒杯。其他的几位,在奎琳的示意下,也纷纷举起酒杯。除了欧阳先生,他的几个孩子,纷纷在向黑色万致敬。为什么?论年龄,万渡可以当他们长辈;论资历,万渡的资料显示,他曾经是一名S级战士。对于一位长辈加强者的人物,作为后辈的人们,怎能不尊敬?

“万渡先生!来!我敬你一杯!”

光头大个汉斯,已经站起来了,用着他沙哑低沉的话语给黑色万敬酒。他被二十七号击杀后,能够再次活着,他想通了很多。对于那天晚上,挺身救下奎琳的时候,他不后悔。如果时光倒流,重新让他选择的话,他还会那样选择。人活着,就该快乐着;人活着,就该守护某种东西!

“万渡!你很强!即使你失去了能力……你依旧很强!”

一头飘逸长发的欧阳凌风,也向万渡举杯敬酒了。他忘不了抓捕万渡的时候,忘不了那双冷静的眼睛。后来,在得知万渡的资料后,他对于眼前这位曾经的S级强者,更加的佩服了。

欧阳凌决、汉斯、欧阳凌风已经率先敬酒了,其他的兄弟们也纷纷效仿。最后,奎琳也端起酒杯:

“万渡前辈!这杯酒……敬你!”

奎琳的声音同样沙哑、低沉,但透露着一股女性的磁性之声,让人感觉一股舒服。整个欧阳七兄妹、蝰蛇小队,全部端着酒杯,站在黑色万面前。可是,黑色万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他还是不明白,不明白,奎琳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时间好像凝固了,汉斯他们就那样傻站着,黑色万除了一个冰冷的眼神,丝毫不给他们情面。汉斯倒是经历过死亡,这些,对他现在的人生观念,都是渣渣般的存在。仰头将酒一喝,豪爽的拍拍黑色万的肩膀,就继续坐了下去。其他的欧阳兄弟,一个个看黑色万的眼神不对劲了。甚至怀疑,眼前的不是正主,正主在楼上晒太阳呢。一个个尴尬的坐下去,他们可不了解黑色万和万渡的长长短短。对于他们来说,黑的白的,都是一个人。

“我吃饱了……”

黑色万已经呆不下去了,他不喜欢这种比较“热闹”的场合。放下餐具,黑色万已经打算去楼顶,将食物的饱感带给万渡。

“怎么?你现在的身体受伤,不需要多补充一点能量?”

欧阳先生看见黑色万这么快就要走,有点不愉快的说着。黑色万给他的感觉,就是不谙世事,让欧阳先生有那么一些讨厌;上面躺着的那位,欧阳先生对其讨厌的程度更甚了!整个人,油嘴滑舌、自来熟、狂妄……反正,欧阳先生有很多负面词用在他身上。不看万渡的资料不知道,一看,将欧阳先生也吓了一跳。这个有着年轻外表的万渡,居然是一个45岁的中年人!并且,宙斯告诉他:‘这个家伙,是两个人!一黑一白!也可以说是一个人!自己理解吧!’

自己理解?按照欧阳先生的理解,这黑色的……不太像人。

“贤觉·欧阳!我再次强调一遍!上面的那个……不是我身体!我是我,他是他!”

黑色万冰冷的话语回应着欧阳先生,甚至郑重的用上了欧阳先生的名字。

“哦?有什么不一样吗?你们本来就属于一个人!”

“不!我们不是一样的人,我是黑色的!”

黑色万已经不想在说什么了,自己存在的分量,现在在他们心中,还并不拥有。欧阳贤觉已经脸色发红了,被黑色万气的。在他的感觉里,黑色万和万渡只不过是一个人分开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想不通,黑色万为什么会强调“我是我!”

“我管你什么黑色、白色!但是,都不要在我家里……放肆!”

欧阳贤觉已经有点恼怒了,他才不想知道你的斤斤两两。尽管你曾经是S级强者,但,这对他欧阳贤觉有用吗?他是一名研究员,不会参与战斗,你强者有用吗?自从万渡住进他家里以来,就闹出过很多乌龙事件。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他欧阳贤觉要爆发了!

在愤怒的心理上,连带看向黑色万的眼神都变了。看见父亲的愤怒,蝰蛇那六兄弟的眼睛也变了,看向黑色万的眼神有了一种意味。而黑色万,接触到他们的眼神……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看我?为什么?’那些眼神充满不解,充满着疑问;跑到黑色万的眼中,变成了嘲笑、另类、可怜……

时间凝固着,大家都不说话了。

‘……为什么?’黑色万感觉自己全身冰冷;仿佛又回到那片黑暗中,无尽的黑暗……自己诞生之前;那里没有人知道你,没有人会和你交谈……;连带着诞生时的喜悦,转眼就在这些眼神的冲击下,消失的无影无踪!黑色万刚刚出来的时候,总是认为自己是另一个万渡,然后计算着一切,帮助着万渡。可是,这些眼神……

‘为什么?’

‘为什么将我看做另一个人?’

‘……我有自我!’

“为——什——么?!”

一声咆哮,伴随着一圈黑色的气浪发出。黑色的气浪快速扩展着,狠狠倾翻了餐桌,倾翻了食物;将食物残汁撒满一地,飞溅到欧阳一家身上;甚至,欧阳贤觉的身体,都在这黑色气浪的推动下,重重的摔了一跤。

奎琳将父亲扶起来,欧阳贤觉的脸更加的红了。这次不在言语了,只是指着黑色万不说话。黑色万意识到自己造成的后果,可是,甩头走进了自己房间。那里是安排给万渡养伤的,如今,他连楼顶的万渡都没有去看。他的心里,已经陷入了黑暗……

“放肆啊!太让人失礼了……奎琳!我要给宙斯打电话!这个家伙,我已经没有办法容忍了!”

欧阳贤觉愤怒了,他已经不能让黑色万和万渡再呆在自己家里了!一边咆哮着要给宙斯传电话,一边愤愤的拍掉身上的蔬菜叶片,然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留下的蝰蛇七兄妹,只有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哇……酷啊!决!看到没?就是这招!就是我和你说的那招!”

一副街头嘻哈仔的金·欧阳,此时拉着欧阳凌决,在那里议论黑色万的气浪。蝰蛇七兄妹当中,欧阳凌风、欧阳凌云、欧阳凌决、奎琳四人继承了他们父亲的外貌,一副东方面孔;贝克、汉斯、金三人继承的是母亲的外貌。兄妹之中,欧阳决除了金以为,还找不到“志趣”相同的。欧阳凌风的冷酷、奎琳的威严、汉斯暴怒的脾气……

“决、金!注意你们两个的嘴巴!”

作为队长的奎琳,在家中威严很甚。奎琳现在皱着头,从刚才黑色万的眼睛里,她读懂了什么。那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就像那名金眼少年一般,同样的眼神!吩咐兄弟们收拾地上,奎琳也走进卧室。在那里,她要查看一下资料,了解一下那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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