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伊在临时帐内紧锁着眉头。
现在的局面万分险恶,处理不好,汉阳国就是一个笑话。
汉阳国已经是个笑话了:建国根据地多卜哈(实际上一块落脚点都没有了)陷落;国家最高领导人成为阶下囚;唯一的军队又进退维谷;
如果再维持这种局面三天,那么不用别人来打,自己就可以解散了:军队是需要军饷,机器人士兵是需要补给。现在军心已经不稳,士无战心,机器人士兵军心倒稳,可是机器人士兵在前面发挥作用太大(萨迪鲁在前阶段战争中为了减少伤亡,过度使用了机器人士兵),现在补给不足,怎么办?
雷伊、习子敬、储立波、韩小楼四人回来后驻守在黑芋岛的军队已是人心慌慌,勉强没有哗变。而将领们已经吵成一团,六大统师(第三军团长维迦多卜哈与波德两城没参与夺岛之战)意见根本不统一。
第五军团长萨迪鲁、第七军团长撒尔丁两人主张以现在的兵力继续打下去,迅速解决黑芋岛再说。第一军团长布洛、第四军团长迦楞比主张回师多卜哈城,第二军团长亚里希言辞闪烁,而第六军团长梅丙森则说这个意见也不好,那种方法也不行,有二个参谋说干脆去投撒尔其算了……
各说各的理。
在雷伊、习子敬、储立波、韩小楼等四人赶到后,各军团长齐齐把目光投向雷伊——毕竟,雷伊是这儿的最高统帅。萨迪鲁甚至松了口气,如果雷伊再不出现,萨迪鲁甚至有那么点想法:干脆还是回到印巴马社会算了。
雷伊在了解了基本情况后,发了一句话:让我好好想想。
……
……………………
听天峰练历山道上,一条人瘦弱的人影正吃力的爬着山道,这瘦弱的人影正是吴念迟!雷伊临走前的一席话,当头棒喝,让吴念迟从沮丧中走出来:是啊,不就是不能学武嘛,我能做的事还有许多,为什么要如此沉沦呢?
前此孟长河、储立波等他们还没出现时,自己不也是过得好好的?并且眼前就有一例最好的见证:兄长雷伊现在会什么功夫,还不是一样在这世界上成为风云人物?一念至此,吴念迟内心一振。决意不再颓废。
于是对雷伊道:“兄长,哥哥,你放心,我想通了,你放心出谷吧。但我也想在谷内逗留一段时间,就当在谷内游玩一趟。”
这已是第三天了——也是雷伊出谷的第四天。
决定不再自弃的吴念迟决定加强对自己的煅炼。
每天清晨爬上听天峰的最高山峰,这山峰高出听天殿近三百米,险峻陡峭,吴念迟第一天爬上山峰时花了近两个小时,到山顶上已是筋疲力尽。然而吴念迟却记得主事邓士衍对自己说的话:旧力尽也正是新力生,力尽,如果再坚持一小步,那么正是对自己毅志力最好的煅炼。所以不管自己多累,吴念迟都要练一趟新近才学的“五行五禽拳”。
“五行五禽拳”是蕴琰谷内一套古老的经过千锤百炼的强身健体的拳法。是脚踏五行桩模仿虎、豹、猴、蛇、犬五种动物动作而成,也是谷内入门拳法之一。“五行五禽拳”不仅能强身健体,于内息的调理、导引均有极大的好处。
邓士衍考虑吴念迟经脉塞绝,斟酌之后,先教吴念迟这一套拳法,以期对吴念迟经脉疏导可能有好处,虽然,这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但聊胜于无。
今天,吴念迟到得顶峰又是筋疲力尽,便一如前两天样,吴念迟还是顾不得休息,缓缓打了一遍“五行五禽拳”,等呼息均匀之后,才略略坐下来休息。
坐在山顶,吴念迟心道:“这内息难道我真的没办法练?邓主事不是说这‘五行五禽拳’能调理内息,引导内息的走向么,我来多打几遍,然后试试。虽然我的经脉已然塞绝,但不试试总是不心甘!”
这也是吴念迟没有接触到武学才有此想法。稍有武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外练功夫练到极致,也不过是加强身体的强壮,到一定程度,如无内息相辅,则身体的强横也难寸进。吴念迟体**息无法运转,便也形成不了天元真力,则无法对身体细胞进行主导性加强。吴念迟才接触武学,故而有此一试。
按照胖厨温良谦所言,吴念迟坐下冥想起来。
谷中传授功夫,一般从最基础打坐冥想而起,冥想而有内息,内息厚积而成天元真力。不同人的天元真力又有区别,有的天元真力长于攻击,有的天元真力利于疗伤,这因各人的先天天赋不同而异。当然,这里有一个要说明的是:并不是说长于攻击的天元真力就无疗伤之能,火属性天元真力长于攻击,但疗伤功能同样强,只不过,与木属性天元真力疗伤机制不一样而略逊于木属性而已。
吴念迟脉络塞绝而不能进行内息的修练,所以邓士衍没教吴念迟怎样坐定冥想,只是传受了一套“五行五禽拳”。吴念迟的打坐冥想是同厨房里胖厨温谦所学。
听天殿人不多,加上邓士衍也就二十一人,负责打理听天殿,在谷内没有大型祭祀活动的情况下,倒也清闲。吴念迟本无事,但看邵辛、马应时等平时也洒扫厨庭,剪枝修叶,于是在第二天便也主动承担做饭的任务。邓士衍想:一来吴念迟不象别的弟子要练内息,相应较闲;再一就是吴念迟内体还有绿玉喙产生的寒气,厨房内较为暧和,于是便也应允。。
好在厨房本就有两人:胖厨温良谦和胖厨的搭手卓兴南。
胖厨温良谦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厨师,胖胖的,平常就是不笑脸上也有三分笑意,爱喝一口茶。卓兴南是个身量不高的中年人,不多言,爱点儿小酒,每次烧完菜后,总是菜热的时候盛一份,吃一口,喝一杯。谷中不禁酒,由于天寒地冻,甚至提倡喝一点。
烧饭任务不重,烧好后按各人的瓷碗分好放入温笼,时间一到,便有人来领,吃完后各自把自己的餐具洗好再送到厨房以便下餐继续。
吴念迟一来就知道两人功夫,两人烧菜动作,举重若轻,干净利落。特别是胖厨,喝完茶之后,总是以特定的姿势靠坐那儿,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只不过不知道他们俩功夫的高低。
吴念迟的到来,给这厨房带来生气,依温良谦的说法:这厨房,至少有三十年都没来过人和换过人了,只有平时祭祀等大型活动时才从其它各山峰调厨子过来帮忙。加上两人对吴念迟的情况通过邓士衍了解后,对吴念迟倒多了一份怜惜之情。
故而吴念迟在厨房三天相处下来,颇是融洽。也正是这份怜惜和融洽,让温良谦在昨天把内息基本修练方法传授给了吴念迟,故而现在的吴念迟能如席战、刑兵他们一样能坐定冥想。不过,坐定是一回事,温良谦却知道吴念迟的坐定如瞎子点灯——白费蜡。
吴念迟也不知坐了冥想多长时间,却丝毫感觉不到温良谦所说的丹田有内息产生之感,丹田里空牢牢的感觉不出什么,更不要说让冥想到的内息在经络内游走运行。
吴念迟有点丧气的感觉。还好,先前已有心里准备,倒也坦然接受。
算了,还是下去吧。做午饭时间到了。
这天吴念迟下来,胖厨温良谦和卓兴南已经在开始忙碌,吴念迟道:“温叔,今天我下来迟了,对不住啊!”
温良谦温和的一笑道:“没什么,这儿本身也不忙。”
吴念迟还同前两天样,在灶下塞火。吴念迟很喜欢在灶下塞火,体内总感觉冷冰冰的,很不舒服,就是在灶前烤着火,好像人还是冰冷的。
“念迟,今天又到山峰上去了?”温良谦一边炒菜一边问道。
“是的,温叔,”吴念迟答道:“我也想拥有天元真力,故而今天也在上面按你说的那样,打了几遍拳后,坐那儿冥想。”
虽然明知不会有什么效果,温良谦还是问道:“嗯,有预想中的效果吗?”
吴念迟黯然道:“没有。根本感觉不到你所说的那样内息。”
温良谦道:“也没关系,也许多做做就有了。有些人往往一年之内都感觉不到我所说的那内息。”
虽然明知是安慰的话,吴念迟听着,仍稍觉好过点。
其实吴念迟内心也还抱着一丝希望:自己能奇迹般拥有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