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先生左手抬住罗盘,双眼盯着罗盘里的指针,但见指针并非指向南北,而是在缓慢的偏移。
小七终于想到了罗先生为什么在跨包里掏了半天最后却掏了个破罗盘出来。
传说养蛊之人必须用自己的精血肆蛊,然后自己的神识便能依附在蛊虫之上,与蛊虫心神相连,从而控制蛊虫施蛊。
小七曾听爷爷讲起个这么一个故事,传说很久以前,有一家人,老婆婆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老婆婆会做歹,在家里米柜里养了很多做歹有的蛊虫,什么毛虫、老鼠、蛤蟆、毒蛇的,所以老婆婆锁着米柜,从不让儿子、儿媳打开,每天都是老婆婆打开米柜拿出当天食用的米给儿媳,如果老婆婆不在家里,她会提前把一天的米拿出来放着给儿媳。有一天,老婆婆到亲戚家做客去了,可是她忘了把米事先拿出来给儿媳,刚好她还忘记了随身带着的钥匙,把钥匙落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到了做饭的时候,儿媳没有看到婆婆放着米,便想到婆婆房里看看米柜有没有开着。于是儿媳在婆婆床头看到了米柜的钥匙打开了米柜,当米柜打开之时,儿媳差点儿被吓死,因为米柜里全是各种毒物。儿媳关了米柜,到厨房烧了一大锅开水,然后用开水倒进米柜,烫死了所有的毒物。丈夫回来后,儿媳把事情告诉了他,丈夫知道母亲会做歹,是歹婆,但丈夫怕妻子害怕,所有从来没有向妻子说起过。当丈夫听了妻子烫死了所有的毒虫后,急忙向亲戚家跑去。然而跑到半路的丈夫接到了亲戚家送过来的老歹婆的尸体,亲戚家说,正在吃饭的时候,老歹婆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便死了。原来老歹婆把自己的心神全部都寄身在了那些蛊虫上,当那些蛊虫全部被烫死时,老歹婆也心神破灭而身死了。
既然做歹之人是把心神寄托在了蛊虫之上,那不管他是用什么法子让人在黑夜里看不到蛊虫,但蛊虫之上总是有着能量的波动的。那种能量是离开了人身是心神,就好像是人死后的灵魂寄居在了毒虫上,那么这种能量一定是阴气很重,那就会影响罗盘指针的指向,所以罗先生拿个破罗盘在哪里比比划划的是在用罗盘来探知蛊虫的方位。
“在哪?探出来没有?”小七问罗先生。
罗先生没有回答小七,而是继续抬着罗盘,双眼紧盯指针,慢慢的移动着转向四周。
“既然是毒虫,那就应该怕火。”于是小七对老狗和功德说:“准备火把。”
功德和老狗从背包里掏出了汽油,但没有找到做火把的其他东西。小七打开背包,拿出了自己满是铜锈的弯刀,把裹着刀的白布扯了下来扔给了功德,然后对功德说:“用你的钢管。”功德从背上抽了一根钢管出来,把小七裹刀的白布缠在了钢管的一头,然后在简易的火把上浇上了汽油,递给了老狗,然后又做了个自己拿着,并跟老狗掏出了打火机,随时准备着点火。
小七右手拎着他那生满铜锈的弯刀,左手持着功德做的很亮的大手电,照着罗先生,跟着他慢慢的转着。
突然,罗盘的指针指向了路边一丛不是很茂盛的苦竹,罗先生右手向着罗盘指针所指的苦竹一指,小七立刻把手电照向了苦竹丛,功德很默契的点燃火把笔直的把火把投向了罗先生所指的方位。一时间只见火把点燃了竹叶,噼噼啪啪一声声的竹叶脆响伴随着阵阵的火烧竹叶的清香传来。
竹叶燃过,只剩火把还在没有竹叶的竹竿丛中燃烧着,不时传来啪啪啪的火把烧着竹竿的爆响声。
随着汽油燃尽,火把越来越小,但四人没有过去吧钢管捡过来,他们不知道那个蛊虫是否还在竹丛里。
这时罗先生手里罗盘的指针再次动了起来,指针在不停的左右摇晃着,而四人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那飘忽不定的放猪声。
罗先生再次紧张的盯着左右摇晃的罗盘指针,小七则注视着罗先生的一举一动,老狗和功德则紧张的注意着四周的黑夜。
老狗把手里剩下的火把交给了功德,打开背包抽出了他的户撒刀拎在了右手,左手打开了手电,紧张的注意着四周。
功德右手持着剩下的一个火把,左手拿着打火机,随时准备点火。
时间就这样一份一秒的过着,四人紧绷着心弦,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小七持着布满铜锈弯刀的右手掌心里泌出了细汗,头皮感觉很紧很紧,期待着那东西赶紧停下来,然后让功德一火把给他烧死,又或是那东西赶紧走掉,不要再缠着他们。
老狗持刀的右手明显有一些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过度还是有些怕了。
功德眉头紧邹,目光坚定,只是呼吸越来越沉重了。
罗锅双眼紧盯着罗盘指针,还在慢慢的转着方位,但额头已经泌出了细汗。
四人就这样紧张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绷紧着神经。
这时罗盘的指针再次停止了摇摆,而一直在耳边飘忽不定的放猪声也再次停了下来。四人知道那东西已经停在了某个地方,于是神经绷得更紧了。
罗先生顺着罗盘指针看了过去,那是路边的一棵很粗的滇朴树。“难道那个蛊虫能够附身到了树里?”小七满是凝问。
只见罗先生看着那棵很粗的滇朴树闭上了双眼,几秒钟过后,他闭着眼右手指向了离地面大约近两米的那个老树杈处。小七左手的手电也随着罗先生的手指照向了那个老树杈,只见功德飞快的点燃火把,然后猛跑几步纵身一跃,把火把准确无误的放到了老树杈里,再迅速后退回到了三人这里。
随着功德的后退,“吱……”一声凄厉的鸣叫声从老树杈处响起,紧接着“吱吱吱……”的声音在几人的四周不停的鸣叫着,再也不是原来“噜噜噜…...”的放猪声。
“大家小心,那东西应该是被功德烧伤了,现在应该已经怒了,在找机会要攻击我们了。”罗先生说道,然后罗先生再次把目光注视着手中罗盘不停转动的指针。
小七自然是拎着他的铜锈弯刀,左手用电筒照着罗先生,紧张的注意着四周的黑夜。老狗同样右手持刀左手照着电筒紧张的注意着四周的黑夜,而功德因为两根钢管都做了火把扔了出去,现在手中没有武器,两手空空的显得格外的紧张。
“吱吱吱……”急促的鸣叫声再次在罗锅先生的正面响起,在罗先生身后的功德突然向着面前的老滇朴树蹿出,猛然一跃,抓住老树杈上快要熄灭的火把,在迅速的往回退,而就当功德往回退的时候,“吱吱吱……”已经迅速的蹿到了老滇朴树那里。
“好险、好险。”几人心脏都快跳了出来,如果功德动作慢点,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退回来后的功德把还燃烧着一些的布团用力一甩,布团向着老滇朴树那里的“吱吱吱……”声飞了过去。
“吱吱吱……”声音迅速的又移动到了老狗的正面,小七照着罗先生也挪着脚步小心谨慎的转像了那里,而功德和老狗则与小七和罗先生成三角面背靠而立,几人紧张的注意着四周。
急促的“吱吱吱……”声不停的围着四人改变着位置,而四人就这样与它僵持着,时间在流逝,四人也已经满手的汗水。好像大家都在彼此比着耐性,看谁先放松,然后要给对方致命一击,但事实却是四人不敢有一点放松的注视着四周,只要有一些放松,相信那东西绝对会第一时间向四人攻击。
时间就这样在僵持中流逝着,四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终于那“吱吱吱……”声渐渐的离开了他们,越来越远,最终几人耳边又变得安静了。
“走了吗?“老狗问。
“不知道,再等等,别放松警惕。”罗先生说。
又过了很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那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而那“噜噜噜……”的放猪声也没有再飘忽不定的响起。
“应该走了”罗先生说。几人终于重重的吐了口气,然后功德一瘫,整个人坐到了地上,嘴里说着:“它奶奶的,累死老子了,比干石活还累人哪!”
“走走走……回家再躺,快天亮了,别让早起的人看到咱们。”小七说道,然后兄弟四人拖着疲倦的步伐回了罗先生家。
美美的睡了一觉后,醒来已经是中午一点了,弄了些吃的后,四人决定对昨夜的事情做下总结,毕竟几人的经验太欠缺了,如果还是这样子的话,别说探寻什么秘密了,恐怕自己都难保安全。
“功德,你TNN的太鲁莽了,你就不会等那东西走了在去拿你的钢管?还好你动作够快,要是慢点咋办?差点把我们吓死了。”
“我看我们的装备还得再准备一些,昨夜遇到的那东西怕火,但咱们就没有啥喷火的装备,要有个什么喷火器肯定不会那样被动的。”
“死罗锅,你那一闭眼可把我们吓死了,但你咋还能闭着眼指出那家伙在老树杈上呢?”
“我那不是开天眼嘛!每个人生出来时都是开着天眼的,所以刚出生的小孩往往会看见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随着接触的世界越来越多,那天眼就被花花世界所蒙蔽了,当你把精神全部集中在双眼与鼻尖的正中位置,你就会感觉到一些东西了,就比如你闭着眼睛,当有东西从你眼前经过时,你往往会有一些感觉,所以当你把精神全部集中在双眼与鼻尖的正中位置,你就会更清晰的感觉到那些东西了。”
“行了、行了,神棍,我们知道了。”功德实在听不下去罗先生摆他的神道理论了,很粗蛮的打断了罗先生的“说道”。
“死罗锅画的符好像很管用啊,你们被蚊虫咬了没有,我好像没有啊!”
“还真是哦!昨夜那东西好像就只是围着我们转,最终也没有攻击我们,要我看估计还真是怕咱罗先生的符也说不定呢!”
“有用个屁,你们看看我,都被蚊子咬这么多口了,我看是怕小七的锈弯刀还差不多,哈哈……”
“说不定真是怕他的青铜刀呢,你看那刀,虽然铜锈斑斑的,但是你看那些青褐色的痕迹,说不定是砍人后的血痕呢,不是说杀人杀多了的凶器都带煞,脏东西最怕了嘛!我看小七你得把这刀好好磨磨,说不定真是把带煞的镇邪宝刀呢!哈哈……”
说说笑笑过后,几人便各自忙着补充装备为再一次的夜探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