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魂魄其实是一只血魂,专门靠吸取人类的魂魄增强自己。
朱鹄志现在也已经十分清楚,那血魂在附身之前都会将目标的魂魄吸干,每吞噬一人的魂魄力量也会随之增长一分;但最让人生疑的是这血魂的本体几近透明,很难被发现,但他却并未以本体发动奇袭,而是在脱离一具躯体之后又极快地侵入另一具躯体。
“不管是何原因,你既然要吞噬这小子的魂魄,我就先你一步将他杀死。”朱鹄志心中已经拿定主意要杀死苏泓。
一道剑气迅速向苏泓破空而去。
那血魂显然已经慢了一步,但是他太想要吸取苏泓的魂魄了,哪怕只是增强一分,也能够让他在对抗朱鹄志时多一分把握,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自大,他万万没有想到丹仙境界的朱鹄志居然将他逼至这般地步,如今他可并没有多少胜算。
血魂原本驰向苏泓的身体陡然转向,挡在了剑气之前。
朱鹄志暗叫不好。
只见那剑气将血魂附身的躯体一分为二,一道红影随之瞬间脱离,向苏泓闪去。
血魂算计的不错,虽然快不过朱鹄志的剑气,却可以先将剑气挡下保住苏泓一命,而自己再以本体迅速吞噬苏泓的魂魄并附身。如此一来,那朱鹄志便枉费仙元,而自己却可以增长魂元之力,此消彼长,压制对方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苏泓憎恨地看着朱鹄志,即便他知道自己只是区区一个凡人,但是眼中却毫无保留地透出了一股杀气。
朱鹄志的剑气并未被血魂附身的躯体完全挡下,残余的一丝剑气依然快速至极,然而却不足以杀死苏泓。苏泓本能地以右臂抵挡,一道鲜血随之溅出。
此刻,血魂也已经闪到苏泓身前,正好被那道鲜血溅到,顿时红芒大涨。
血魂一把抓住苏泓的脖颈,戏谑地转头对着朱鹄志哈哈笑道:“妙哉,现在你还能阻止我吗?”
朱鹄志一脸铁青,仅凭他体内仅存的不多仙元,一点取胜的把握都没有,心中盘算着如何逃跑。
“啊——”血魂盯着眼前的苏泓,一脸的惊恐之色:“怎么吸取不到他的魂魄?不可能,不可能——”
苏泓被掐着脖子,根本喘不过气,血魂在讲什么他也根本无意去听,但他却分明地感觉到血魂的魂手传递而来的一股阴寒之气。但是连苏泓都想不明白的是他本能之中对这股阴寒之气竟然并不畏惧,甚至还有一丝暖意。
突然,苏泓觉得体内深处探出一丝寒意,这寒意只有一丝,但是其阴寒刺骨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越了血魂所传递而来的阴寒之气,那寒意似乎不屑地碰触了那股阴寒之气,随即那阴寒之气居然如临大敌,不断颤动起来,想要逃走却已然不及,那一丝寒意居然贪婪地吸食着血魂传递而来的阴寒之气。
此时的苏泓惊讶万分,那丝寒意太过骇然,而他的眼前,血魂那透明的身影正一点点缩小,双目之中是裸露的恐惧。
远处的朱鹄志心中盘算逃跑的同时,自然丝毫没有放松对血魂的监视,在他看来,在太阳光的照耀之下,血魂的红色魂魄如被炙烤,冒着淡淡红烟,血魂的异状,让他若有所悟:“他不敢以本体攻击的缘由难道是不能长时间受日光照射?”
的确,血魂受不了长时间的日光照射,但是他只看到了外象,血魂真正恐惧的却是苏泓体内的那丝寒意。
“啊——”血魂发出一声惨叫,红色的身形几乎扭曲。
朱鹄志大喜,倾尽丹田之中的仙元挥出一剑直取血魂。
血魂残余的身体在金色剑气的冲击之下如玻璃一般轻易碎裂开来,无数的碎片又化为丝丝烟气消散于无形。
而血魂弥留之际只透出了弱弱的几个字:“我的魂力……你……”
苏泓瘫坐在地,体内的那丝寒意在吸食了血魂的魂力之后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苏泓也顾不得许多,暗自庆幸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一抬头,蓦然发现朱鹄志正拖着剑向他走来,眼中分明是杀气。
朱鹄志年纪轻轻,却是杀伐果断,不留后患,他先前想杀苏泓以断血魂后路,如今对方未死必然怀恨在心,他一个凡人,此时正可轻易除去。
苏泓虽然比那朱鹄志小了四五岁,但气势却丝毫不弱,他站起身子,双唇紧锁,直面对方。
朱鹄志一愣,心中的杀意更加坚定了。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一白一绿两道人影窜出。
那绿影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惊道:“娘,死了很多人!”
白影是个气质高贵的妇人,吃惊地看着死去之人的惨状,又惊疑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年,一眼便认出了朱家公子。
“朱公子,发生了何事?”妇人问道。
然而朱鹄志似乎不愿作答,转身离去。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也不加阻拦。
苏泓心中一松,看来这朱鹄志不愿在人前杀死自己,感激地看向那妇人和少女。
“咦——”
那少女也看向苏泓,大惊:“色狼!娘,就是他。”
一个月后,苏泓走出一间医馆,轻甩右臂,满脸的兴奋,右臂上的伤虽然伤到了骨头,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一个月来,苏泓可是没少被那少女折腾,幸亏自己有伤在身,那少女因忌惮其母倒也不敢胡来。所幸那妇人倒是个讲道理之人,不但对“非礼”其女的行为既往不咎,还给他找了个大夫治伤并支付医药费,苏泓心中十分感动,也将那日的情形详细的告知了这位妇人。这妇人当时听了之后面色沉重,便急急地离去了。
一个月来,城中的人都在议论那一战,血魂如何凶恶,金陵居少主如何了得,都被说的天花乱坠,苏泓听了却是不屑,不过倒也奇怪,竟然无人知道当时还有他苏泓在场。
苏泓倚在一道青砖墙上,思量着那血魂为何吸不走自己的魂魄以及那丝寒意究竟来自何处,不过如此复杂之事,他又怎能想出答案。
“咦!”一位中年妇人衣着华丽,举止优雅,放下正在挑选的首饰,对旁边的一位少女说道:“菲儿,这袋包子给我吧,你若是想吃了再去买。”于是捧着个纸袋子走到苏泓身前,蹲下身子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苏泓抬起头,见正是救他的妇人,喜道:“好的差不多了!”
妇人将手上的一袋包子递过去:“肚子饿了吧?来,把这拿去吃吧。”
苏泓已有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肚中早就十分饿了,也不客气,抢来就吃。
妇人身后的少女却是撇了撇嘴,朝苏泓做了个鬼脸。
苏泓心中暗笑,却不理他。
妇人又从怀里拿出一些银两,拉过少年的手,说:“这些也拿去,去买几件新衣裳打扮打扮,再找个做事的地方,南城里的饭馆、茶楼、澡堂多的是,定有要你的。”
苏泓自小便是一人过活,从未有人对他这般疼爱,十分感动,急忙跪下。那妇人扶起他,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要走了,记住我的话,找个事做。”说着便拉着她身后的少女离开了。
那少女似乎想到什么,突然站住脚步,挣脱那妇人的手说道:“娘,你等我一会,马上回来。”说着便钻入人丛来到苏泓身边,就着耳朵,叽里咕噜了一番,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留下苏泓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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