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是非常大的,这个学校是由好几个校区组成的大学城,无论是我所在的校区还是传说中的旧校区都不过是这学园中的一部分,就目前我所到过的地方可能还没有真正大小的十分之一。
开办灵异社所用的活动室是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在与其他建筑有一段距离的一片幽静小树林中有一栋老旧的建筑,是以前学校才修建时作为图书馆使用的,在被废置之后便一直被遗忘在了这里。
这片树林的偏僻也是学校中出了名的,即便是白天也不会渗透入多少光进来,生长在这儿的树茂密的仿佛连成了一体,久没有管理的通往这边的水泥路面也破损严重长满杂草。
沿着这条路一直线的走着,没多久便能看到一栋被树林包裹着的低矮建筑,再往前一些才看到了三三两两的人。
“人好少啊,好冷清的样子。”
“当然,就算是白天,这片树林也很少人又愿意靠近的,说真的,不过是一片不大的树林进来后却有迷失方向了的感觉。”
不过只要跟着脚下的路走便一定可以到达目的地的,越过那几人之后建筑便出现在了眼前。视线里的那栋楼不过才三层楼高而且破旧的可以,所有的门都是破破烂烂的有的干脆就没有门,墙壁上沾满灰尘门框上被织上了蛛网,从门向里面望去,房间内所摆放的杂物上几乎被灰覆盖的看不到本来面目了。
“……这就是灵异社的所在了?”
“不是,还要上去了。”
走上楼梯,黑暗的楼道和楼道上丫字形的墙壁上的窗孔感觉像是走在几十年前的筒子楼中一般。这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只要走到了楼上就是另一个时空一样。
走到了三楼这里的情节情况稍微好了些,虽然还是破败的模样不过没有了落下的脏乱,总的来说还是收拾的整齐。
一处房间里有几个人在那儿,那慵懒的模样像是随时都会睡去一般。走进房间的我们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虽然不是没有在别的面试过,姑且这也算是面试吧,不过紧张还是袭来了。
“唔,是来面试的新人?在这里填上简历。”
其中的一人递上一张表格,填上了所需要的资料后又将它交还了上去。
“等一下吧,等社长来了做一次灵魂鉴定。”
社长不在吗?这些不过是小喽啰而已。
“我看不用了,这家伙一看便是不行的样子,虽然有勇气走进这树林,不过外表看上去救一副很呆的样子还是回去的好。”
“拜托白剑,不要这样武断好不好,社长都还没来。”
“那个小妞么,不过是比我高一个年级,不然谁是社长还不一定。”
像是在用鼻孔说话,这个叫白剑的家伙还不是一般的让人讨厌。房间里一共有四个人,除开白剑和递来表格的年轻男子外还有一个躺着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女生和一个对什么都不怎么关心模样的男子。
和白剑一样都是些有个性的家伙,连带着看向年轻男子的眼神我都想知道是否他有哪里是与众不同的,作为社长的那人,是不是更特别呢。
年轻男子报来歉意的笑容,是个客气友好的家伙了。
“抱歉啊,来迟到了一些。”
“真是的……社长每次都要晚到吗?”
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了,从门外走入了一个女生进来,这声音很熟悉似乎曾经听过。女孩站在了门口,因为被她遮住了阳光所以屋子里暂时的暗淡了一些。
转过头,那女生就在身后,那清秀修长的眉毛和如弓箭般挺直的鼻梁。是那次事故发生后为数不多的跑进男生宿舍的女生之一。
“填写完资料了吗?那是不是该进行鉴定了?”
女生转向了我的方向,这次她的样子被我完全的看清楚了,仿佛是刻意为之的阳光从窗外透进照亮了她半边的脸,因为阳光的缘故吧眼睛中泛出了异样动人的光,眼睛之上细长的毫无修饰过的睫毛眨动着。我望着她距离是那样的近,她脸上的每个细节都能清晰的记下来。
“喂,发什么呆啊。”
“呼,没有了,我在等你让我做些什么、”
尴尬,为了掩饰我不住的摸着鼻子。
“坐下就好了,闭上眼睛放松下来,什么都别想。”
如她所说,我坐在一张凳子上,深呼吸几下之后让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女生用白皙的手指按在了我的额头上,然后将一枚硬币一样的东西贴上了额头。
一阵清凉的感觉,仿佛是有水涌入了身体一样的清凉气息在身体中走动着,感受着这感觉我几乎要睡着了。
“好了,鉴定结束了,你的属性是浊,不适合。”
果然还是被P了下来。走出树林我还是恍惚的,那样的气息在身体窜着片刻都不停歇,从开始的舒适到现在已经有些不安了,手臂上那符号又显现了出来并且伴随着灼痛。
忍受着这样的疼痛我的额头上开始滴下汗珠。
“姜赫,你没有关系吧。不就是见到了漂亮一些的女生罢了,你真的没事?”
我们已经回到了人群中,四周都是喧闹的声音,我的脑袋里嗡嗡的响着,像是苍蝇在飞一样,不过这苍蝇确实人们发出的声音。它们一股脑的钻进了脑袋里,将那不适的感觉渐渐赶走。
神智逐渐恢复了,疼痛也随之消失掉。
“没事了,刚刚肚子有些疼而已。”
拒绝了杨帅说要去诊所检查的要求,我独自离开了。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本书引起的,是的,那书太奇怪了,如果想要知道什么就必需找到小满问清楚。
但是,现在想来要找到她是很困难的吧,就如杨帅看不见我手中的书一样,也许我看不见那通往那院落的路也说不定。
坐上了开往便利店一路的车,这些天实在是有些疲惫了,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的风景,还能看见上次因为撞击而留下的痕迹。它一晃而逝从眼前消失,然后是看不尽的城市风景,这些风景仿佛有催眠的作用,眼皮渐渐变的沉重起来,不由自主的我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这又是一个梦,身边弥漫着淡淡的雾气这里一望无际,我站在高坡之上面对着阳光。高坡之下有一群人正捕捉着一头野兽,那野兽是如此的巨大凡人与它相比不过是蚂蚁一般的存在。
那些人用绳索套住了它,野兽嘶吼着践踏着脚下的人群,这样巨大的身躯如果被踏中一定是连尸骨都无法保留的。如此,这些猎人们还是没有畏惧。
他们几十上百的人扑来,齐心协力将那野兽拉到在了地上。
那野兽像鹿,却有着人一般的上身和手,它筋疲力尽的倒下无能为力的看着那些人。它眼中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恐惧什么都没有。
因为那些人已经将它的心掏了出来。巨大的心还在跳动着,它已经远离主人而去了。
“呼————”
车鸣声让我醒来,不知睡了多久,车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再看看窗外,是完全陌生的景象,不肖说一定是坐过站了。
都是平常没有休息好的缘故,顾不上责怪自己,车才刚停稳我便跳下车飞速向回跑去。路线大约都清楚就是希望被过的太远了。
可恶,天都黑下了大半了,这样一来一定是迟到了,过去不知道要怎么被骂了。
真是该死。混乱着,脑袋里一团麻一样理不清思路,每次遇见紧张的事情就这样慌乱,难怪被说是个不上进的家伙。脑袋挂满黑线的某人一路狂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