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做梦,视线与思维都不怎么的清晰。大概吧,这是在梦中,身边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和沉默伫立着的房屋。我正去往一个地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那是完全不知道的不存在在记忆中的位置。好像却又十分的熟悉,踏在水泥路面上,该要怎么走完全不用思考。
路线像是在心中扎下了根一样的,每个细节都那样的熟悉。
穿过了几栋平房,来到一个古风颇为浓重的院子。院子的门是简单的用几根木棍缠在一起的两扇勉强可以算作是门的遮掩。
推开这样的门走进了院子,院子里空无一人,在院子的一处种植着一棵非常茂盛的大树。到底有多大呢,因为太过茂盛了,站在近处完全无法看到顶部,只知道是十分茂盛的树,它的高度大概有十好几米吧,树干也粗的吓人。
这棵树正一刻不停的飘落着叶子,叶子覆盖在院子中,飘落在泥土地上。想来已经是秋季了,院落中其他的植物都枯萎了,草或者花什么的都看不到了。
院落的中央有一口井,绕过那井走上了几阶木梯便是这院落中的房屋了。与其说是住人的房屋倒不如说像供人游览的古风建筑的模样。房檐下挂着几串风铃,支撑房屋的木质支柱上则被刻上了奇怪的符号。
房顶铺着灰色的瓦片,在四个角的地方分别伸出了完全的尖角,在尖角之上卧着四只样貌可怖骇人的凶兽雕塑。
我突然的有些清醒了,不知道自己来这儿做什么,我正在试图打开这房屋的门了。我完全不知道这个地方,这里的主人也一定不认识我,如果说被别人看见了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被当做小偷什么给送到治安所的。
收回了手,庆幸着自己总算是有了些理智,我打算要离开了。
转过身,突然的,风铃响了,是有风吹过。身后的门自己打开了。令人头疼的是,这房屋的主人出现在了门后。
“既然来做客了,怎么不到屋中去坐一下呢,喝杯茶也好。这样匆匆就离开了会让身为主人的我十分难堪的喔。”
说是难堪,其实现在难堪的是我才是啊。
房屋的主人完全走了出来,带着温暖的气息,房屋中的温度赶走了秋季缠绕在我身边稍微有些凉意的空气。着中国温暖,像是被什么给拥抱一样,伴随着柔软的感觉,心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
房屋的主人是一个女人,在她说话的那一刻我便断定了她一定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那声音是我从没有听过的悦耳,虽不清脆却细腻柔和还夹杂着一点娇嗔与暧昧。
这家伙,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啊,搜索了所有的记忆我确认自己所认识的人中绝对没有她,包括小时候失去联系了的玩伴和邻家搬走了的姐姐。
“哎呀……”
女主人忽然被什么给绊到了,她失去平衡几乎摔在地上。我伸手接住她于是她滚落到我的肩膀上。
“真是的……太难为情了,还要客人的帮助……”
她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感觉,她根本就是故意摔倒的方向也是冲的我这边。
怀中的女人有着瀑布一样的黑色的长发,它被随意的披在身体上,此刻正掩盖住了她的面容。女人抬起了头,她逐渐的露出了一直没有看到的容貌。
这,这真是……非常漂亮的容貌,这如同画中的容颜我几乎忘掉了该要做什么。
女人站直了身体,她掩住嘴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忍着笑。她稍微的后退了一些。
是我的样子让她觉得好笑吧,肯定是这样,我呆滞的模样现在还有反应过来。
“进来吧,房间里为你准备了茶和甜点了。”
“啊,额,可是我们并不认识,我看我还是离开好了。”
女人一只脚跨进了屋子,她转过头来望着我。
“不认识又怎么样呢,难道主人的热情邀请你也要拒绝吗?”
额,完全说不出话,脱下鞋子,跟在她的身后我走了进去。在我进入之后门揬的关上了。
房间里点着香,四周都是华美的装饰,在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小桌,小桌旁则是柔软的软垫。女人慵懒的躺在了软垫上,她用一只手支撑住后脑,另一只手则搭在了腰上。
她穿着单薄的装束完全的将曲线给暴露了出来。女人的身体十分纤细,她平躺着一只腿完全的暴露了出来。
“额,我,额……有什么要说的事吗?”
“不是我要说什么,是你有疑惑吧。”
疑惑?如果不是指她请我喝茶这件事那么是完全没有的。可是她这么说了,我得想一些疑惑出来。
“那个,柱子上刻的是什么?我没见过那样的文字。”
“唔,那个吗,是甲骨文。”
甲骨文?我也是认识一些的,不过那样的教科书上都不会有的。
“真是,不错的装饰啊……”
“嗯哼,谢谢夸奖,刻上去很久了,如果不是你提起我大概也给忘记了。”
这女人有多大的,看上去可能不比二十更多了,她看上去却是历经岁月的样子。
“那个,甲骨文刻的是什么?”
“是什么?嗯……一个人的名字,想知道吗?”
“不了。”
“呵呵。”
“你笑什么……”
我检视着自己的身体,确认没有什么值得发笑的事,摸摸脸颊表情也是不呆滞了,而且,裤子的拉链也是没忘记拉上的。
女人打了一个响指,房间一侧的门打开了,一个女孩子从里面跑出来。
“呼,姐姐有客人啊,真是难得,这家伙,好呆板的样子喔。”
“真是的让客人见笑了,小满……还有酒没有。”
“有了,还有很多。”
女孩子大概才十一二岁吧,她还穿着附近小学的制服,看上去像是这家的佣人一样的。
小满走入了另一侧房间,她从里面拿出一瓶威士忌。
“要喝酒吗,少年?”
“不了,喝茶就很好了。”
女人自顾自的喝着酒,喝了几口她的脸颊有了些绯红。
“对了,那个,房顶上的装饰,那四个是什么东西?”
“我还以为你没看到了,很喜欢是不是。”
也不是很喜欢,很平常的感觉,不过那是四个从没见过的动物却是了。
“那四个是浑沌,穷奇,梼杌,饕鬄。”
“真是闻所未闻啊,那么丑陋的怪物,是神话中的动物吧。”
女人点点头,她放下酒瓶伸了一个懒腰,脸上是不能称之为表情的表情。
“唔,我该离开了,打扰很久了。”
说着,我站了起来,女人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我走出了房间,拉开门便传出了风铃声。听身后女人的声音,她像是坐直了身体。
“无根之魂,一世将要漂泊,未有心之善恶,是为世上最恶。无被接受之身,无可去处,古井之下,无波之处方是归处……”
像是吟着助酒兴的歌,打着节拍她低声吟唱着,很美妙的歌声,无法不去听。这歌,凌乱的没有节拍,是随意之作吧。
只是女人唱出的那话。
很让人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