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公主房里,阳光如一缕一缕的丝线缠绕在地毯上,年幼的公主坐着舒适的毯子上玩弄着手中的画笔。衣服,脸上,看得到的地方沾满了颜料,可她依旧乐此不疲的在白皙的纸上作画。
脸上,是天真烂漫的笑容。
门外,落晟看着女儿的认真劲,露出了少有的笑脸。
“等这次平定了乱党,爸爸就带你去看梓薇花。”他轻声说完,就带上门缓步离开。
画了一上午公主终于画好了她的画。她开心的把画纸拿到阳光下,念出那小小的字。“爸爸,我,一起,看花花。”画纸上有两个小小的人,有些难看和丑陋,却手牵着手在铺满阳光的草地上笑着。
透过强烈的阳光,那浅薄的纸张承受不住光点,竟燃起了白烟。
公主一下放开画,大声的哭着,看着因聚集光点而燃起火苗的画纸,模样是痛苦的悲伤。她的哭声引来了路过的女巫,女巫连忙跑过去,将火焰踩灭,抱起哭花脸的公主。她眼前突然一愣,眼神顿时充满无尽的遗憾,喃喃说道:
“黑色苍鹰划过的天空,阳光不再照耀大地。”那画的残骸中,只剩下公主一人的部分。
《片刻宁静,她一下仰起头,眼里打转的液体才没落下。“你们根本不用可怜我哦!我现在一样很快活啊!一个人无忧无虑可开心了,真的.....很开心...”真不坦率,沈恪轻挑眉。顾乂平静的看着她,走上前将她的头按在胸口,说道:
“想哭就哭出来吧,积压在心底是很难受的事,所以...”哭吧!
嗯?这不是顾乂的声音,她颤了一下。
一直忍耐着,做你不愿做的事,肯定不好受。
她试着抬头,但身体似被束缚。
所以...把心中的忧虑,全部释放出来吧!!
“轰!~~”脑袋一阵声响,若年的瞳孔由深至浅,不再哭花的脸渐渐转换为空洞无知,嘴唇的樱色不再漂亮。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顾乂以为若年已经恢复正常,他轻轻放开她,眼眸露出笑意,他退回,却发现她有些异常。
《
“各位,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欢呼,欢迎我们最敬爱的城主!”诺大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千万人挤满了广场前来观看加冕,他们高呼着,喊叫着,用自己最洪亮的声音邀请着城主。
那个在他们心中仅次于神的家伙。
一袭完美贴合身材的礼服,大红的披肩十分耀眼,臣晟一步步踏着镶金马靴走上广场的主台,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国色天香、神秘莫测的女人:
黑骑士西任,天命女巫。
一脸桀骜不驯,臣晟毫不夸张地笑着,如鬼魂,如邪道。
更准确的词,也许是罂粟花。
女巫不愿看着这一幕,至始至终,都闭着双眼。西任也是一脸的淡然,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不作声,是最好的替代品。
接过王冠的一刹那,他那颗虚弱且黑暗的心,被彻底满足。
他期待已久的时刻啊!这神的一切终于被他握在手里。
“我忠诚的子民啊!”他张开双臂,似与整个世界拥抱。“我能坐上城主的位置,是因为有你们的爱戴!我一定将带领你们开拓一个全新的世纪!”
“我哥哥的离去让我十分心痛,但没有关系!”
“我,印忆城的城主,定会让你们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热泪盈眶的群众再次被他激起希望!人们的一切都拜他所赐,幸福与快乐也由他而生!
女巫默不作声,那紧闭的双眸还是不愿睁开。臣晟笑了一个嘴角,用很轻的声音对女巫说只有他们听得见的话。
“我打破了你的预言,看吧,万人为我臣服,他们敬重我。”
“你的名字是臣,臣应当敬爱君主。”
“我要得是臣服群首,不是敬重他人。”
“可你也做了令历代君王蒙羞的事。”
“无所谓,只要能当上城主,牺牲多少命都值得。”
“我绝不承认你的地位,即使要我追随先主而去。”女巫缓缓睁开眼睛,浅蓝的瞳孔毫无生气。《
时间静止了。
咖啡在手中停滞,笑容固定在脸上,方糖黏在空中。
顾乂与沈恪一脸的呆滞,眼眸中是难以置信与惊讶的混合物。
若年站起身,抬头凝视他们。浅蓝的瞳孔好像要将他们吸进去,顾乂皱眉,小心地问。“你是谁?为何在这?”他血色红眸打量着她。沈恪不明白,这年头女的是不是都这么善变?时而可怜时而淡漠。
他将小刀倒放入顾乂手中。
女人行了礼,准确的说,是标准的中世纪礼节,她看起来很和善。
“我没有实名,来到这,只为说一句话。”
“涅槃的花朵将重新盛开,透白的光芒点亮夜空的黑暗。”
“骑士即将归来,忠实子民的会献上尊贵的牺牲。”
顾乂两人面面相觑。说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根本听不懂。“花?什么花?每天晚上不是都有星星吗?”沈恪有些眯着看着这女人能给他什么答案时,她闭上眼,配合房间的一切,一道亮眼的白光,女人的浅蓝色瞳孔消失其中。
留下得只是虚弱倒在顾乂怀中的若年,和依然怀疑这一切的沈恪。
墙上的时钟再次转动起来。
“你发现了什么?”抱着若年的顾乂背对着沈恪问。“我猜,你也应该知道了。”
“她不一定是我们的【同类】,或许只是巧合。”沈恪的声音着重在“巧合”二字上。“千年的等待,出现的人越多,我的判断能力也就随之变短。关于她的,我也忘记的差不多了。”他的声音很弱,这让沈恪着了急。“可你不能再像以前在印忆城一样!顾乂,你清醒一点。作为【我们】是不可以做出任何背叛的事!你难道想再被【行刑】?”他三步作两步走到他面前。
抱在怀里的若年似乎睡着了,竟然露出了笑。顾乂愣住了。
在梦里你看见了什么?居然让你能笑的这么甜。他心想,然后自顾自地说:
“先留下她,等时机成熟,再做决定吧,正好店里也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