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抬举了相思(2)
“蔚蓝的天空白云飘飘,美好的人生爱情装点;窗外的月光依旧迷人,想你的夜晚孤枕难眠”
歌声从红色的吉他弦里飞出来,房间里的摆设不显高贵但是典雅,大气,淡然。可以看出主人是一个很有讲究的人。
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拨弄着一把红色的吉他,不时的瞅一眼站在窗边凝视外面风景的男人,表情依然很抒情的唱着:
“月光下想着你的身影,迷人;阳光下看着你的笑容,心动;大街上跟在你的背后,偷偷地追;睡梦中抱着你的相片,美美的醉”
看一眼无动于衷的窗边人,自顾自做个鬼脸继续唱道:
“如果是真爱,就大胆的表白。不要犹豫,不要沉默,勇敢的对她说“我爱你”歌曲唱到这里歌手更加抒情,以高潮的节奏提高了一个音量,“痴情的人给自己一个机会,勇敢的……”
“天华,你有完没完?”背着的脸终于转过了身,俊朗的面孔皱着眉头,一脸的青春在微微翘起的嘴角上蹦出来,不耐烦的眼神透出一种焦躁,焦躁深处显露着器宇不凡,西装革履的不染彰显着年轻有为的身价。
“外面雨下个不停我出不去。”男孩显出一脸的无辜,“还以为你根本听不见呢?”说话间已经放下了吉他。
“我听不见?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语气是生气的,但是面部表情依然是温和的。这样性格的男人最能体现魅力价值。
“可惜你没听明白。”男孩走了过去,一起看着窗外的景色,调皮的说道:“哥,这首歌曲的名字叫《爱要争取》,不是整天抱着一张照片,一包就是九年。”
本来要离去的人听见天华这么一说停了下来,吃惊,气恼的质问道:“你又动我的东西了?”
“不是动不动,是太长久,太熟悉了。我不可能不知道。”天华说着话又坐回了沙发上,还拨出一声叹息,“她叫杨雪,跟你高中一届的,在老家的臭水坑上曾经救过你一命,大学两年同学。大二结束你来到了这里,大三结束她辍学了。四年前去了英国,估计快回国了。”
听着弟弟简短的却概括了他十年情感人生的几句话,除了吃惊更多的是生气,“天华,你------”他一时没词了,真想揍他一顿。
“哥,都什么年代了,你抱着一张照片算什么?世间还有你这样爱的吗?即便是人家会拒绝,至少你得表白,得让人家知道你在爱着她啊!”天华围着茶几转着说话,俨然一个什么都懂的学者在传授经验。
“你这样算什么,连个女朋友也不交,我的朋友都以为我有一个同性恋的律师哥哥呢!”说完很是不满的剥开一根香蕉,一口就吞下了三分之一。
“你是不是想挨揍了!”他的额头有青筋蠕动,但是心里却有种鲜血外流的虚弱。他何尝不想杨雪,尤其是大二别后这六年,他也想过去找她,告诉她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感情,但是他真的无法面对,或许更应该说害怕她的拒绝,因为那将预告着他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了。就如天山所说:真的爱上一个人,是不在乎她爱不爱自己,不在乎日月变迁的,在乎的只是自己那份默默关心的空间度。
“我要睡了,你不许再弄噪音!”最后他硬生生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哥!我替你感到窝囊。”天华很是生气,脸上还有无奈,更多的是焦急,“你不会是在等着杨雪来找你,等着她过来对你说,林华我爱你,我们结婚好不好!告诉你,你连这样的梦也做不到。”
这下林华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依然生气的要命,冷笑着带着挖苦和沾沾自喜说:“我知道你顾忌咱们家的规矩,我告诉你我就偏不结婚,我看你怎么去结。”
天华看着林华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半天后更生气的急道:“你简直变态!不可理喻!我不是你,什么家规不家规的我才懒得去管。你做和尚我都懒得管,简直跟李天山一样死脑筋,不愧是盟兄弟,你们简直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不知好歹!”
“天华,我警告你要是敢掺和我的事儿,就搬回爸妈那里去。”
“我偏不!这套房子是外公给你的,也有我的份儿。想赶我走没门儿。告诉你周末我要约我的女朋友和同学们来这里开Paty。”
“你敢!”本来放下情绪的林华又起了怒火。
“你看我敢不敢。”天华一副砍头不要紧的大义凛然姿势,“告诉你,你不追杨雪我追,我跑大陆去追,哪一天她做了你的弟媳妇我看你怎么着!”
本来林华已经走到自己的房门口了,听天华这么一说猛地转过了身,“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这次林华是真的着急,脸上再无于修养有关的词语可言。
天华倔强的用目光迎接着林华,却是闭着嘴巴不再开口。
“我告诉你,我决不允许你有刚才的那种想法,否则,否则――――――”林华否则了半天,最后指着另一个房间的门口说道,“滚回去睡觉。”
天华哼了一声,提起吉他进了自己的房间,用脚狠狠地关上了房间门。林华浑身没有力气的坐在了沙发上,感觉眼前大雾一片,眼睛,心里即将接近于盲。
九年前,那次大雾里的邂逅,清晰地触动着心灵,女孩手里的棉花糖像一团棉花,没有任何味道的堵在了林华的喉咙里。
“杨雪,你好吗?你好吗?”回忆清晰的灼痛林华的双眼。
有些事情是你无论多么努力的去忘记,哪怕尘封,都是无济于事的。反而越想忘记,就记得越深刻,而且绝不会因为时间有所淡化或者疲惫。
想念,对林华来讲是一件乐此不疲的幸福!
过多的时候他是落寞的、无奈的,甚至是毫无力气毫无未来可言的纠结着。而有时候,他也有着骨子里不甘心,不服气的热血沸腾。他不能完全相信,在他和杨雪之间,一次又一次的刻骨铭心,真的只是仅存于他自己的记忆里?
他们相遇在一次争吵里,然后认识;后来还因为天山有过一次戏剧化的彼此倾慕约会,虽然当时并没有见到;再后来她用十六岁的倔强拼尽生命的救了他;然后他们又一起经历了那个血腥的夜晚;再之后他们进入同一所大学两年。难道他在一遍一遍频繁的回忆这些的时候,杨雪真的不曾有过一次一点的共鸣吗?
林华再一次陷进落寞和悲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