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晨就好像在讲一个极其寻常的往事,表情平静的过分,已然不是她口中所说的当年的自己。越是这样,越叫人不安,心里的事情积压的多了,迟早会憋出毛病,不是与身边的人越来越远,就是患时代典型抑郁症。谁不都有区别于人的经历呢,不然也不会有人说,每个人都是一本书。此时的苏扬不是在嫉妒若晨和童濯的过去有多么美好,也不是在苦想为什么大学两年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埋怨她的隐瞒,选择倾诉是个人权利,有什么好耿耿于怀,再说,多数人都只是一厢情愿的自卖自夸。
“后来,为什么分开了?”苏扬看着窗外,真的是寒冷的天气。为什么分开这么久,他心里一直有你,而你们没有在一起。
“后来啊……其实挺可笑的。”她坐在架子鼓应该在的现在却空空如也的位置上,把玩着一支很久没用的鼓槌。“我终究还是脾气太坏了。他没毕业之前我们没吵过架,这件事我引以为傲了很久。整整一年,我们没有大争吵,多数是互相斗嘴。可是毕业典礼之后,我很少和他见面。他忙高考之后的志愿和大学,我要准备高考的补习,一个假期都留在学校。我也不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的,一打电话就总是找茬。几通电话之后,估计童濯是生气了,他不打给我,我也不打给他。这就算是冷战吧,他倔起来,我们还挺像,整整一个假期我知道我们两个都煎熬,就是谁都不肯妥协。”若晨浅浅的笑了笑,接着说:“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苏扬转过头来看着若晨,淡淡的开口:“他会妥协的。”
“嗯,他去上大学的前一天,就像一年前他告白那样拉着我的手,一顿怒吼,这样真的不像他,我偏偏喜欢这样的他啊,最真实,最踏实。然后我感动的一塌糊涂。他不喜欢我总是冲锋陷阵的,我开始慢慢的沉淀,不张扬。我还下定决心要考他上的大学。”
苏扬只是看着她,静静的听。听自己在意的人讲述她和别人的故事。
“我发现高三的我特别狭隘,他走后我接管乐队,因为学习紧张,压力大,童濯一直鼓励我,说可以少管乐队的事,专心学习,乐队的演出也因为我而少了很多。临近考试,一个朋友邀请我去参加一次演出,我答应了,谁知道童濯生气了。他说我不应该放弃自己的乐队,为此我们第二次吵了起来,我也不能追究谁对谁错,都是很少生气的人,为小事大吵大闹,最后不欢而散,你说是不是很奇怪。直到现在我还一直觉得他心里乐队以及乐队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们分开了?”苏扬终究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
“也不尽其然,我们没能经的起考验。我认为自己在他心中不那么重要,一直认定他和我和好是为了不影响我高考。考完试,我就来到未来的大学看童濯,正巧看到他和一女生很般配的走在一起,靠的很近,还有说有笑的。再怎么改变,我还是坏脾气。”
所以蓝若晨当面表现出自己很不屑,口齿伶俐的她,自然能说出好听的但一定也无比伤人的话,三个人表情冷的可怕。原本心里就还因为吵架的事不爽,刚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直到军训结束,若晨同班男生向她大胆告白,为了气童濯,若晨没有拒绝,虽然也没有同意,童濯已经暴跳如雷了。他短信给若晨质问她,她回了句“彼此彼此。”关系恶劣的不可开交,开学一个月后,童濯和若晨和平分手,若晨加入了他的乐队。奇怪的是分手后,两个人格外融洽,就如同当年一样。
“我们分手的莫名其妙。”若晨表情坦荡。
“如果我是旁观者我会希望你们在一起。你们两个现在……”苏扬走到若晨面前。
“不可能了,小雅现在下落不明,她喜欢童濯啊,从第一次她去乐队看我,回来后就一直问我关于童濯的事情,我就知道。所以一直没有说我们之前的关系,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其实也只是朋友而已。”
“那我……我知道现在不应该说这个。你还喜欢他吧?”苏扬犹豫,又在期待。
若晨摇头,“不,苏扬。”她低下头,不再说任何一个字,“不,苏扬”的下一句可以接什么,大概有无数种那么多。她闭着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也许苏扬已经明白她的后一句究竟是什么了,他伸手将她环在怀里,很久很久。
“我希望,小雅和童濯在一起,如果我们能找到小雅。”若晨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苏扬,“我和他没有可能。”
“若晨,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么。”
“嗯,什么?”
“我说,我爱你。”
按照言情小说故事情节发展,两个人应该在诺大的排练室里拥吻,然后童濯靠在门边心绞痛,双手握拳,痛苦不已。所有的读者心里一阵酸楚。可事实,只有前一个环节,此时的童濯在和某某公司的某某人探讨是否有兴趣加入其行列。所以,门口根本没有人哪里来的第二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