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同盛放的黑色玫瑰,迤逦而又华贵。
轩辕鹰坐在落地大窗前的躺椅上,半眯着狭长的眼,对着窗外宁静的夜空,仿佛随时就会进入梦乡。
沉寂的室内,似乎有轻微的一响,不知道是否是夜风吹动了露台上的门。
轩辕鹰没有动,反而闭上了眼。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跃进露台,驾轻就熟地闯入轩辕鹰的房间。
“你来了。”似乎已睡着的轩辕鹰却突然出了声音,他依然面对着大窗,看着满天如碎银般的星子,平淡得仿佛本就在等招待与老友叙旧。
颀长的身影在夜行衣的包裹下,更显得肃萧冷冽,听到轩辕鹰的话语,身形略略一顿,声音中有种刻意的压抑:“你知道我会来?”
轩辕鹰轻轻摇晃着躺椅,唇角爬上淡淡的笑意:“我只是想不到,你来得这么快。而且,我也没有想到来的会是你。”
“这么说,你也知道我是谁了?”颀长身影绷紧的警戒情绪反而在此刻彻底的松懈下来。
轩辕鹰转动椅身,转过身来。
面对那高大的身形,轩辕鹰轻轻托着自己的侧颊,悠然一笑:“狼?麒?或者……是哥哥?”
银色面具下的双眼,闪过一丝复杂的流光,即使心中愕然,他却只是稳稳地取下了自己的面具,很淡很淡的星光映着那张有着疤痕,却依然有着俊朗五官的男性面孔。
云麒声音平淡:“你,一直都知道?”
“不,我是在接任鹰盟才知道。而我们的父亲,却是在你入门两年之后,看到你身上的那块胎记才确定你是谁。”
“那是你的父亲,并不是我的。”云麒的声音中多了冰冷之气。“只凭一块胎记,不觉得太武断?而确定之后,却还让我留在鹰盟,是想表达你们的仁慈大义?我这早该死掉的孽种,天天在你们的眼前摇晃,你们就不觉碍眼?”
轩辕鹰仍然淡淡地望着他,不时莞尔:“你的脾气真的很像父亲口中,一直念念不忘的竹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