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老师的心腹就是得罪了老师,得罪了老师,老师可有的是办法治你。安小诺噎人的毛病最终还是给她招来了恶果。终于,新一轮的自习课投票,安小诺又”幸运的“中选了,这次的惩罚方式不再那么文绉绉的,而是比较现实,扫学校教学楼前的庭院,这可是个浩大的工程。安小诺的脸又耷拉下来了,这次她真的没有说话,只是恰好丢了橡皮,又恰好回头借了一下。“烦人”,安小诺小声嘀咕了一下,也许声音也不是那么小,因为老师听到了。安小诺觉得自己在调整心态这方面比较迟钝,因为其他被罚扫院子的同学都已经随老师进入了下一单元,而安小诺还沉浸在扫院子阴霾中。那句“烦人”也想当然的被正在黑板上留作业的老师认为成是对作业多的不满。“安小诺,你是不是觉得很烦?”安小诺抬起头她不太明白老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是她看老师的脸并不是那么严肃,所以她以为事情应该不严重。安小诺是个诚实的孩子,不过太过诚实就是傻了,也许别人会认为你的诚实是因为傻到不会说谎,安小诺甚至觉得,老师之后坚定不移的认为她诚实,就是因为那句“嗯”。老师在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后立即变了脸,她皱着眉,用一种近似于吼的声音批评安小诺,“老师为什么留作业?还不是为了让你们巩固上课学过的东西,看看还有什么没掌握的!你一个学生不想学习你想干什么?”安小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老师是以为她觉得作业多很烦,她刚想开口解释:“我没有......”可老师连一句话都不让她说,“你没有什么?所有同学都在认真记作业,就你说烦,你以为老师听不到是不是?”一长串的轰炸让安小诺无处可藏。也许是看到了看小诺越皱越紧的眉头和幽怨的眼神,老师终于停下来了,“你说,你是怎么想的?”安小诺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他生怕再被打断,急急忙忙把想说的话都说出了口:“我没说你留作业烦,我是说扫院子烦。”安小诺这话说的不仅带点脾气,而且还没过脑子,也就是说她又诚实了,诚实到没给老师留一点面子。她这样做就等于是把“你批评我批评错了”几个大字写在了黑板上,连最后一排最近视的同学都看得清。果然,老师停住了,也许是觉得尴尬,也许是在酝酿接下来要说的话,总之从她波澜不惊的脸上,安小诺看不出任何端倪。“你给我出来”老师说完这句话便直直的走出门去,安小诺明白了,原来刚才两种都有。
安小诺的诚实显然为别的同学渴望的自由打下了一片天,她在外面听了一堆大道理,什么“你到底还想不想上学啊”,“你干脆回家算了”。而她的同学们在教室里炸开了锅,什么情场,战场,菜市场,声音一浪比一浪高。期间老师开门进去过几次,很显然是进去维持纪律的,因为她一进去,便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安小诺纳闷了,老师进去这么多次,就没逮到一个说话的?如果上课说话是可以被原谅的,那她这个炮灰当得也太冤了。不过老师也是听进去了她刚才小有脾气的话,“你说我罚你们不对吗?上课谁都能说话,课还怎么上?”然后便离开了安小诺认为的正题,跑回了她自己认为的正题,最后还扯到了安小诺的学习成绩上,然后这便是唠叨的时间最长的话题。原来老师最在乎的永远是成绩。
老师都是很精明的,她不会一直得罪一个学生到那个学生讨厌她,所以扇个耳光之后给两块糖就成了惯用伎俩。老师的批评终于在一节半课后结束了,但安小诺还是在为老师叫她家长来的事而闷闷不乐。安小诺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为什么非得那么倔呢?但凡她当时流点眼泪,哭几声,老师也不至于骂到最后。临终的时候,老师拿出一打作业纸交给安小诺,“时间不早了,音乐课别去上了,帮老师批点作业吧。”安小诺的心情便就此被改变了。
安小诺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老师为了批评她,给了其他同学一节不会被惩罚的自习课,抢走她少之又少的音乐课,还叫她家长。而这些埋怨居然被一个“老师信任我,让我帮她批作业”的蠢念头给打败了。于是安小诺高高兴兴的拿着老师给的“糖”,屁颠屁颠的回教室批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