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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子曾经曰过

虽然第二次冲击瓶颈又失败了,但是就像小蝴蝶说的那样,即使境界没有上升,真元和肉身却是获得了极大的提升,也算是获益匪浅了。至于命魂为何会疯狂的直接从副墨境巅峰扶摇直至洛诵境巅峰,出现这般质的飞跃,楚易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将幻境之中儿童不宜的成人肉搏场面删减掉,向小蝴蝶寻求解答。可是小蝴蝶却不知道是故意装作没有找到异常的地方,还是真的没有办法从楚易观省略掉大断篇幅的描述中找出答案,反正到后来楚易观是越说越多,越说越详细,几乎已经是要将场景给还原了。

“魂境?她为什么会将修道者突破心境瓶颈时遇到的幻境称做魂境呢?运道?运主虚空,命主实像,运道可以被更改的么?幻境中的人能恢复生前拥有的意识?难道心境之中出现的生灵不是幻像,是真的魂体?呀!……头好痛哦!”小蝴蝶说着说着,突然就从楚易观肩上滚落下来。

楚易观慌忙用手将她接住,着急的问道:“小蝴蝶,怎么了?”相处了十来年,他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小蝴蝶这个样子。

小蝴蝶扑扇了两下翅膀,晃了晃小脑袋,说道:“我没事,刚才触动了命魂中的禁制,被封印教训了一下,我似乎有关于这些东西的记忆,可是被封印住了,不能够查阅,但是我可以确定我上一世一定是知道这些东西的。”

“咦?你不是炼制‘乾坤袋’时才衍生出的器灵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上一世啊?”楚易观问道,他还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唉!没文化,真可怕。子曾经曰过,难道你不曾听过?”小蝴蝶轻叹了一口气,这人还真够不学无术的,真不知道他之前的几十年都在干些什么。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子曾经曰过?那位子曰的?”楚易观又问道。

“庄子。”小蝴蝶回答道。

楚易观惊呼道:“庄子?晓梦迷蝴蝶的那位庄子?”

小蝴蝶用看小白一样的眼光望着楚易观,无力的答道:“不然咧?”

楚易观道:“不可能啊?《南华经》我有读过,三十三篇一篇不少。”

小蝴蝶随口说道:“今之大冶铸金,金踊跃曰:我必且为镆铘!大冶必以为不祥之金。今一犯人之形,而曰:人耳人耳。夫造化者必以为不祥之人。今一以天地为大炉,以造化为大冶,恶乎往而不可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意而子说:夫无庄之失其美,据梁之失其力,黄帝之亡其知,皆在炉捶之间耳。”

楚易观道:“这两句都出自‘大宗师’篇,怎么了?”

小蝴蝶道:“你能说出这两句的出处,证明你确实是读过《南华经》的,那么你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楚易观照着之前在书上看到的白话文释意说了一遍,问道:“这解释对吗?”

小蝴蝶道:“读书不可以死读书,读死书,记住内容,能释其意只是小道,要能够阐发其思想,自己遇到问题的时候有所得才算是没有白读一本好书。庄子在《南华经》中把天地之间比作一个巨大的熔炉,把各种物质比作金属材料,这些材料在天地之间这个大熔炉中经过锤炼,会变作不同的事物:有的变成了人,有的变成了鸟兽,有的变成了草木,如此等等。万物皆有其命数,这些人、鸟兽、草木死亡之后,又重新回到大熔炉之中,经受再次锤炼,又再次变成各种事物:原来的人可能会变成某种草木,而原来的草木也可能会变为某种草木。出炉然后回炉,再出炉,再回炉。万物如此往返循环,生生不已。”

楚易观恍然大悟,说道:“对啊!就是这个理论,后人将其称之为‘熔炉理论’。那么也就是说你是这一世回炉之后成为了器灵,而且还保留了上一世大部分的记忆,只是有一样重要的记忆被谁给封印住了?”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那箫张道人炼制出‘乾坤袋’,我的命魂住入其中,所以我这一世就算是转世成了器灵。咦?我明白了,也许心境幻境中出现的生灵,真的不是虚幻的,而就是命魂。魂境?那女子称其为魂境,应该就是因为那是魂体所存在之境。这样推测的话,所谓的心境幻境,其实是修士的命魂在魂境这中突破瓶颈了。对了,既然那女子不是幻像,而是真实存在的命魂,那么她恢复自己的意识之后,肯定在你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你快查看一下命魂魂体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小蝴蝶说着说着,也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赶紧提醒楚易观,命魂如果出了什么差子,那问题可就大发了。

楚易观也是惊出一身冷汗,马上盘膝打坐,闭目观想。脑海灵台处,命魂一身玄黄色道袍,头顶一太极紫金冠,手持一卷《南华经》,身前紫檀木矮几上还放置着《道德经》、《黄庭经》等道藏典籍,身旁还有一茶几,一个俏丽的宫装小萝莉正在素手烹茶,身后悬浮着那枚‘太上感应经’化作的符纹。原本是一派仙风道骨、红袖添香的意境。转瞬之间,只见那楚易观的命魂从地上直接蹦起身来,魂念臆想生成的一切随即幻灭消失,查看了一番魂体,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魂念也是收放自如,而且一下从副墨境窜到洛诵境巅峰,那种爽快感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尔,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简直是从来就没有这么妥过。

就在楚易观长舒一口气之际,一道念头闪过,忽然想起在那魂境之中,最后两人到达巅峰之际,那女子曾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右肩,然后楚易观就在这番欲仙欲死中魂归本体,命魂从魂境中出来后,当时因为这一次只是肉身筋脉再次受伤,命魂却是不但没有像上次一样萎靡不振,反而是活蹦乱跳,强盛得不得了。因为有小蝴蝶在,所以突破瓶颈,即使是失败了,肉身、真元、魂念都能变得更为强大,这次命魂的异常也就被忽略了,当时本来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现如今猜测出原来心境中的幻境幻像居然是真实存在的魂体,如果事实真的是像小蝴蝶推测的那样,那么这次在魂境之中肯定是中招了。

楚易观扭头往右肩上一瞅,你妹哎!果然有一排整齐的牙印,不过这牙印却并没有伤及魂体,不像是咬出来的,反而像是一组符纹浸入了魂体之中。

楚易观心想这次事情大条了,命魂给烙了这种神秘的东东,看来是让魂境中的那名女子给缠上了。唉!最难消受美人恩,最难还是风流债。

有事找蝴蝶,楚易观的口头禅已经渐渐变成了:蝴蝶!你怎么看?

魂念传音给小蝴蝶,小蝴蝶想了想,说道:“你这样说我也了解不了多少情况,你放开灵台,我进去看看再说。”

楚易观道:“嗯!好的。”说着就将凝聚在灵台外围的神念散开一条通道,刚说完,蓦然惊醒道:“等……”可是这时候小蝴蝶已经正在进来了,这时候如果再聚合神念关闭通道,想将她挡出去,命魂会双双因此受创,所以说修士斗法时命魂的魂念大战往往是最为凶险的。

“等什么?……哎呀!……呸!呸!呸!你个老流氓……”小蝴蝶一边骂着,一边赶紧转过身去。

楚易观也连忙转身过去,平静了一下心思,花了老大一阵功夫才又重新臆想幻化出一身衣裳。搓着手,脸上一阵发讪,只好没话找话的说道:“那个命魂不曾达到凝实的状态就是不方便喔?为什么你的命魂已经可以凝成实体了啊?”

小蝴蝶没好气的说道:“懒得理你!还鬼扯些什么?过来我看一下那牙印。”

“收到。”楚易观见到她并没有生气,终于松了一口气,立马跑到小蝴蝶面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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