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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雷雨之夜(上)

武历6547年,楚炎王朝十年。

盘武大陆东部,是一片绵延不绝的山。人类最初,便是生活在这片山脉中心高耸入云天的雷云山。群山环绕的雷云山如同一个帝王般,俯视着大陆上的一切。刑青帝建国后,把这座山立为圣山,刚开始的时候,每年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怀着虔诚的心来这里朝圣。只是后来,邢云天失踪以后,人们都在忙着一己私欲,渐渐地,来这里的人也少了。现在,六千多年过去了,这里,几乎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只是偶尔,有那么几个少年郎,不知从何处听来那段历史,懵懂地想要仿前人来朝圣,却都是铩羽而归,因为六千多年过去了,这里鲜少有人迹,快要成了魔兽的乐园。几个少年郎,连外围群山上的猛兽都打不过,更遑论里面更高级的魔兽了。

乾陵山是西南方向外围拱卫着雷云山的一座小山,在乾陵山的山脚处,一座小村子依山而建。小村子名叫武州村,是方圆百里规模稍大的一个村子。村民们靠集体打猎为生,许多生活必须品基本上可以算得上自给自足,加上很少与外面联系。所以整个村子风气说是非常淳朴,和谐。

村子的东边是一条小河,潺潺地不知疲倦地流淌着。炎炎夏日,太阳已经西斜了,农妇们三两成群,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小河边洗衣服。一群农妇经过过小河边的一幢小屋时,一个女人一手扶着腰,一手端着脸盆也出门了,刚好碰到迎面而来的一群农妇。

“哎呀!荆家嫂子,你怎么挺着个大肚子也出来洗衣服啊,荆大哥回来要是看到了会生气的。”一农妇说到。

“没事的,他打猎也挺辛苦的,不能什么事都等他来干。”被叫做荆家嫂子的女人笑着回答。

“你呀,你自己也是个医师,平时把村里的病人照顾的妥妥帖帖。怎么现在你自己怀孕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呢。”

“哎,李婶,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女人还是笑呵呵地回答着。

李婶笑看着女人:

“要我说呀,你呀,没事就好好歇息会,你看荆大哥又能干,又疼你,你挺着个这么大肚子多辛苦啊。我家那死鬼要是有荆大哥一半好啊,我就得笑醒了。”

“哈哈……”一群农妇跟着大笑起来了。

李婶看了看女人,想了想,还是把女人手里的盆给接了过来,说到:

“你呀,衣服还是我帮你洗吧,你回去休息休息。”

“哎,李婶,这这么行,你自己都那么多的衣服,怎么能让你帮我洗呢,不行不行……”女人说着,便欲去拿回已经被李婶接过去的脸盆。

“怎么不行,想当初我家公公病了也是你……”李婶正欲说下去。

“哎哟……”只见女人忽然颇为痛苦地叫了一声,然后捂着肚子蹲坐了下去。

李婶一看不对劲,赶紧先扶着女人先坐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一群农妇顿时慌了神。

“可能是要生了。”李婶也有点慌了。

“啊?那怎么办?”

“对啊,怎么办呢?”

一群女人顿时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吵什么?”就在这时,一个满脸威严的老人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从里屋走了出来。

“荆老爷子,您来得真好,您儿媳妇可能要生了。怎么办呢?”

“嗯?”老人眼神眼睛亮了一下,用手拨开人群,看见正痛苦地坐在地上的儿媳妇。转身对一群农妇镇定地安排到:

“这样,李家媳妇,麻烦你去把接生的王婆帮我找来,林家媳妇,麻烦你,打猎的队伍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你顺着山路走上山,看到队伍把我家轶山给我赶紧叫回来。”

“哦,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

李婶和另一名农妇同时应道。然后丢下手里的衣物,转身往两个方向去了。

“其他人,帮我把我儿媳妇扶进去。”老人继续指挥着现场……

山路,一群男人三三两两背着野猪,野兔獐子之类的野生动物正下山,这就是武州村的猎人队伍。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男子,男子身上背着把弓,腰间别着把宽背砍刀。男子左手按着刀,右手里正提着一个装着两只野鸡的网兜。正是武州村的第一猎手——荆轶山。

“轶山哥,太厉害了,你的箭法真的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我们村的第一猎手。我算了下,光我们今天这一次收获的,顶得上我们好几次进山了!我们可以半个月不进山了。”荆轶山旁边的一个汉子兴奋地说到。

荆轶山转头看了眼这个汉子,笑道:

“颜卓啊,你平时要是肯多练习下也可以的。”

“哈哈,他呀,平时有时间肯定去陪婆娘了,哪肯去练箭术。”后面一壮汉笑着说道。

“哈哈……”山路上爆发一阵冲天的笑声。

“李虎,回去咱两单挑!”那个叫颜卓的汉子气急败坏地说到。

“来就来,怕你啊!到时候别求饶就行了。”李龙笑嘻嘻地挑衅道。

“你……!哼……”颜卓恨得牙痒痒,不过他心里也知道其实他是打不过李虎的,说单挑也就是给自己找回点面子而已。

荆轶山听着后面伙伴们的玩闹,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颜卓眼咕噜一转,接着跟荆轶山说道:

“轶山哥,嫂子快生了吧?”

一听到颜卓说起家中妻子,荆轶山嘴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丝笑容。

“嗯,大概就这些时日吧。”

颜卓一听,立刻说道:“那轶山哥手里这两只野鸡就不要拿出来给大伙分吧,给……”

荆轶山还没听完,便知道颜卓接下来想说什么,于是打断说,“那怎么行,说好的,打到的猎物所有人分的。”

“哎呀,轶山哥,你就别推辞了,嫂子马上就得生了,你得给嫂子补下。这些猎物大部分是你打到的,别说这两只野鸡,就是再给两只野猪,我们也没有意见的。对吧,兄弟们?”颜卓转头对后面的人说道。

“没错!”

“对!”

……

出奇地,没有人反对颜卓这个说法,就连喜欢跟颜卓作对的李虎都是连连赞同的。不过李虎还是改不了喜欢捉弄颜卓的习惯,笑着说:“颜卓,这是你除了夸轶山哥以外,最像人话的一句话了……”结果当然又是一阵大笑。

荆轶山皱了下眉头。正待说话时,忽然听到一阵急切地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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