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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场 彩绘

“其实,我说的只是小道消息,不值一提,而且,今天,是愚人节,不可当真。”

看着班上人神态各异,江文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或许有这么一回事。

“但,真正的恐惧源于人心底。或许,那个人是犯下案子良心未泯想要救赎陌生人,碰巧长得相似。而在停尸间的尸体也可能是早已经被火化了。一些记者从来不会缺少杜撰的材料,他们总喜欢故弄玄虚。

“反正,我说这个故事目的是在于早上一位同学说他做了噩梦,神情有些恍惚。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不管怎么说,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信则有。不信则无,这种恐怖只会存在于小说中,请各位大胆放心。

“我们已经相处了一年,彼此也互相了解,眼下,在我看来,你们缺少的只是一些基本的面对部分题目的思路和对自身实力的相信,才可能导致学习状态下降。但我相信,你们两个月后挑战,只要自己努力了,便能问心无愧。这段时间还希望同学保持放松心态面对考试,下课。”

霍小青内心突然涌起一阵感动。很明显,江老师为了自己一个疑神疑鬼的梦,特地用小道消息,或许是他自己编的,来鼓励自己,只不过,霍小青明白,这和对于考试即将到来的紧张感毫无关系。

霍小青抬头望着窗外,也不再想其他事情,窗外,阳光明媚。

天气,依旧晴朗。

课堂,毫无变动的进行着日复一日的重复。老师们将刚考完的试卷拿出来讲评,霍小青和其他同学也认真做着笔记,订正着试卷。

中午,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很快,随着放学铃声响起,霍小青收拾书包,去了老师办公室后,教室里空无一人。

看来,时间有些久,果然自己就是一个慢性子么?霍小青自嘲道,随后骑上自行车,走向家中。

霍小青的家离学校很近,骑自行车只需要五六分钟就到了。

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霍小青望了望车流,耐心地选择等待。

但,他迎面处,碰到了熟人——他的邻居,朱志博。

“啊,你还在看我推荐你的那部电影么,《肖申克的救赎》,惊悚大师斯蒂芬.金的改编电影。”

“恩,看了,感觉很感动,这把人性的友谊的光辉描写的淋漓尽致,而不像他的《闪灵》,《1408号幻灵凶间》,《绿地》是描述人性的疯狂以及恐怖的。”

“那爱伦.坡的《黑猫》,《乌鸦》?”

绿灯亮起,霍小青推着车子,和朱志博并排走着。

自行车是浅蓝色的,保养很好,散发着金属光泽,上面还有些许摩擦过的痕迹。

这是高一那一次九死一生的车祸给霍小青留下的唯一证明。

“看了,不过我更喜欢他的《丽姬娅》、《莫雷娜》、《厄舍古屋的倒塌》。”

“其实你不知道吧,爱伦.坡可是侦探小说始祖啊,据说柯南.道尔的《跳舞的小人》就是来源于爱伦.坡的《金甲虫》的灵感,柯南.道尔在《血字的研究》中曾提到C.奥格斯特.杜宾是个三流侦探,来反衬歇洛克.福尔摩斯的聪明才智,但不可否认,的确柯南.道尔深受爱伦.坡的影响。”

“是啊,日后的阿加莎.克里斯蒂以及江户川乱步也受到他的影响,江户川乱步在日语谐音就是埃德温.爱伦.坡,从此开创了本格派,像著名的恐怖学大师,创作了《杀人鬼》、《Another》的绫辻行人也是本格派的代表作家,还有青山刚昌正是以江户川乱步笔下的明智小五郎等人物创作了《名侦探柯南》”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啊,江老师,你怎么在这里?”朱志博显得额外惊讶。

“原来你们喜欢恐怖文学啊,那么今天霍小青表现就有点值得理解了,想我当初躲在被子里看恐怖小说也被吓的做噩梦呢。

“但,这种东西是虚构的,我是说,这些不是真的,躲在床下伺机寻觅的鬼魂也不存在。大家都知道,只要你把脚伸进被子,就不用害怕那床下的鬼怪抓住你的脚崴拖进地狱,它也无法得逞。呃,如果我没记错。这段话应该是斯蒂芬.金《NightShift》序言,这段话,同样送给你、

“嗯,让我想想,你们看过约翰.索尔,迪恩.孔茨,希区柯克的小说么?啊,看你们一脸茫然,也是,很少有人看过呢。”

“但老师,我看过希区柯克的小说。”

“哦,霍小青你看过啊,那你有什么评价?”

“感觉比起他的悬疑小说,他的电影似乎更恐怖些。”

“啊,的确,也正是这样后世很多人受到他的电影风格影响。话说虽然就我个人而言很喜欢看推理小说,不过,我还是推荐你们,虽然喜欢看恐怖小说是好事,但也不能弄得自己整日神经兮兮,毕竟学习才是当务之急的事情。作为你们的老师,我还是得要劝你们,你们大学还有时间挥霍,而不是浪费在高中。这是一个前辈对晚辈的忠告。

“……呃,看样子,你们似乎是迎面碰到的?”

两人点头。随后,江文随便聊了几句,基本上是询问现在两人学习状态与方法。见两人快要到家后,便向两人告别,离开了二人。

阳光将影子渐拉渐远。

太阳,正在西落。

时间已经将近六点。

“朱志博,很高兴你能搬到我们家附近啊。不过江老师说得也对,我们是不应该看了。”

“恩,最近父母在城市里打工,所以我便一起搬过来了。你也知道,我的家境并不是很好。关于恐怖小说,放一下也是可以的,反正我都是在学校上网时观看,对了,问你个问题,磷燃烧会产生刺激性气味么?”

“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啊,的确是会产生气味,而且白磷燃点很低,红磷就要高得多了。”

“那么……”

“怎么了?不舒服么?”

“啊,没事,”朱志博摆了摆手,“你对老师说的事情怎么看?”

“老师应该是关心我才说这些话吧。”霍小青想了想,肯定地回答道。

“滴嘟滴嘟。”

“什么声音?”

“好像是消防车的声音。”

“要不跟过去看看。”

“好。”霍小青不假思索点了点头。

街角处,黑猫跑动着,悲凉的“喵”地一声,随后,消失不见。

霍小琴没有在意,这只猫的出现,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

两人顺着人群方向走了过去。

紧接着,他们看见了一栋楼房。

那栋楼房破旧不堪,灰色的楼房与市中心格格不入。使人感到阴森黑暗,加上周围古树影影绰绰投放至楼房墙壁上,以及黑色的霉菌生长,三角形的尖顶更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给人不祥之感。市中心密布的人群和这里稀少落魄景观更是鲜明对比。以至于他所属的西街也人迹稀少。

这栋房子,是木屋,居住的人,据说是名人的后代,因此,没有拆迁。

这次政府,只是打算修整。

毕竟,这个地方,太过凄凉,如同是市中心的坟地。

无人问津。

然而,今天却与往日不同。

霍小青和朱志博挤到最中心。

人群密布,而每个人表情,却是恐慌。

然后,他们看见了:

赤色的火焰肆虐着,如同火蛇吐着舌尖四处游走,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有燃尽八荒之势,黑烟滚滚,狂风肆虐。黑色的浓烟飘向空中,笼罩人们上头,烟雾形状是清晰的,巨大的——骷髅。

太阳光从空中透过“骷髅”的眼珠射下。

霍小青抬头望去,顺着太阳光,照到了古老建筑物和它的阴影,原本太阳,正值黄昏,已被火光渲染得如同血红的,正在太阳对立面的满月,银白的光线所照射处散发着光辉,透过了建筑物微小的裂缝,传递着阴冷与黑暗。

灼热,使得空气扭曲,灰色的阴霾,刺骨的寒冷,呼啸的狂风。

就在凝视之际,那道裂缝迅速变宽,随后,一个人影,就这么笔直坠落,全身,被绿色火焰包裹,全身上下,白烟覆盖,面部表情,铁青,狰狞,恐慌,扭曲在一起,却清楚无比,喊叫,尖锐而变声的声音响彻了一两秒,随后,被倒塌声淹没。

巨大的墙体,四分五裂,土崩瓦解,随着巨响,如万千波涛汹涌咆哮,宛如阴影中的巨蛇游动。

脚下,深邃阴冷的阴影,血肉模糊的人体,猩红,将大地染色,血日残阳下,手指晃动了几下,随后,死寂。

整个现场,只有呼吸声。如同恶魔的喘息。

跃动的绿光,幽冥的召唤。

风,如同幽鬼,死神,收割性命。

然后,

绿光突然遍布整个场地,吞噬,原本蜡白的面孔焦黑,最后,只剩下白磷般的骨架。

森绿色的树影婆娑。

火焰,向站在前方霍小青袭来。

周围一切,被黑暗与幽绿,血红主宰。

白烟渺渺,升华,形成了

一张恶魔的脸,狂笑声似乎回荡不绝。

随后,如同死者的灵魂,飘散,消失。

死亡,湮灭了大楼。

时间,被凝固了。

紧接着,哭喊声,如同哀鬼的嚎叫。

那街角处的黑猫,又出现在霍小青面前。

如同婴儿啼哭,呜呜咽咽,断断续续,随后,一声嚎叫——一声悲鸣,满是恐怖,犹如来自地狱,地狱里的魔鬼奸计得逞的凄叫声。

隐约间,狰狞的黑白影子在面前浮现。

耳畔边,似乎冤魂哭喊着。

霍小青顿时,头晕目眩,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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