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强骑着那匹小白马,他疯了似地往山中跑啊、跑啊。他来到一个小河滩,河岸边的小草茂盛,颜色深绿,有种经过了酷暑和秋天的洗礼,显出茁壮不可摧的坚强与刚韧,河滩里的水碧绿碧绿的,微风过处,留下淡淡的波痕向远处轻轻地散去,缓缓地向下游流淌,曾经在这里,他和心爱的莲儿一起在河边嬉戏,他仿佛觉得莲儿就站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
“莲儿,我除了你谁也不娶!”
“国强哥,这辈子我非你不嫁!”莲儿说着害羞地钻到自己怀里,把头深深地埋起来。
“今生今世,我们永不分离!”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今生今世,我们永不分离!”,可如今莲儿却和我阴阳两隔,那种思念如同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撕扯着自己的心,心好痛!国强的眼角涌出泪来。
国强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伤感和无奈:河水安详自然,而又自由自在,想想自己,虽出生大户人家,最心爱的人离我而去,又处处任母亲摆布,没有自由,他好羡慕眼前的小溪流、眼前的一木一草。
忽然,国强听到附近有人练功的声音,他牵着小白马,循声走过去,他来到山坡上一块空旷的地面,一个中年男子正挥舞着大刀,在上下翻飞,左转腾挪,大刀舞的“呼呼”作响,旁边还站着一个姑娘,耍了几下,向那个男子靠近,两个人你一下、他一下在拼杀着、躲藏着,刀在空中挥舞着,不时地闪过一道道白光。两个人越打越有兴致,刀在空中挥舞、人在空中翻飞。他不禁惊呆了,红红的蝴蝶结在头上飘动着,闪烁着,这不就是在山顶唱歌的姑娘吗?几回回梦中和姑娘翩翩起舞;几回回梦中和姑娘追逐嬉戏;几回回梦中和姑娘互诉衷肠,是那个兰芝吗?和心爱的莲儿如此相像,不,那是莲儿,国强眼前出现了幻觉。
他想飞奔过去把姑娘揽在怀里,紧紧地拥抱心爱的姑娘。
“不,国强,你醒醒吧!那不是你的莲儿,那是兰芝,她偷盗、骗人,你怎么可以吧这样一个不看的人和你的莲儿相提并论,怎么可以和你画中的美女能扯在一起呢?”他这样宽慰自己。
管她是不是画中仙女,先过去看看。他迈出一只脚,正要上前,可是想想自己,他又退了回去,隐藏在树丛中。
“咴-咴-咴-”,也许是小白马有些不耐烦了,它跳起来忽然大叫起来,国强有些惊慌的样子,那个中年男子停下挥舞的大刀,那姑娘也放下手中的刀,吃惊地地朝这边看,并向这边走来。
国强有些紧张,不敢抬头,那个中年男子和姑娘已经走到了跟前,他不敢看那姑娘,满脸通红的样子,慌慌张张地说:“大伯武艺太好了!”
“是你呀,没想到你找到了这里,竟然找上门来了!”姑娘看见国强嚷嚷道。国强抬头看竟然真是那天偷他玉佩的兰芝姑娘,他有些意外,又有几分失落,眼睛瞪得大大的。
“原来是你,你倒有理了,好心好意给你治病,你却不辞而别,是何道理,我没有怪你就罢了,反倒怪我,你太过分了吧?快还我的玉佩!,那可是我们陆家的传家宝,我母亲看得比命都重要,不但是我们陆家在钧瓷界水平的见证,也是我们禹州钧瓷水平的见证,是宋朝皇上亲自赏给我们陆家的!”国强也有些气愤了。
“兰儿,快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这闺女,我砸断你的腿,又偷别人东西了?快还给人家。”中年男子威严地说。
“大伯,我,我,”兰芝支支吾吾的,“我已经卖给了镇东头的那家当铺了,卖的钱给冬冬看病了,我哪里还能还给他。”
大伯看兰芝那囧样儿,狠狠地瞪了兰芝一眼,夺过国强手中的缰绳:“小子,你说的对,这个玉佩不只是你们陆家的,更是我们禹州的,他不能丢失。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赎回来!”说罢翻身上马,直奔那个当铺而去。
国强见大伯要去赎回玉佩,也翻身上马,紧紧在后边追赶。
虽然大伯年龄大了,但他一身的功夫,还是把国强拉了一大截。国强赶到当铺的时候,大伯已经在当铺内了。他们两个找遍了所有当铺的当品,却没有兰芝说的那个玉佩。
“把你们当家的叫过来。”大伯对伙计叫道。
当家的从后边走了出来,看大伯那样子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赶紧赔笑。
“掌柜的,我们陆家的那个玉佩呢,店里怎么找不到,我要把它赎回来,快给我拿出来,你说多少钱吧?”国强有些焦急的样子,语无伦次地描述着那个玉佩。
“没有呀,没有什么陆家的玉佩呀!”掌柜的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就知道是非同寻常的宝贝,可前几天刚卖给一个外地人,他出了不菲的价钱,已经买了,掌柜的原以为当给他玉佩的姑娘无能力赎回去就自己做主买了,可这是会影响店铺信誉的,掌柜的狡辩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当过这件玉佩,你们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吧,肯定是姑娘记错了。”
“掌柜的,你耍赖,是当给你的,你当时匆匆忙忙就收下来了,我要10两银子,你还都没还价就收了下来的。”兰芝也骑马赶了过来。
“姑娘,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呀,没有的事你编造的有鼻子有眼的,没有就是没有,我拿什么让你赎呀,你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老伯看老板不承认,让兰芝拿票据,兰芝也拿不出来。
“咚”一声,兰芝一拳打在了掌柜的脸上,然后用刀架在掌柜脖子上。
“快快交出来,不然的话我要了你的命!去,吩咐你的伙计给我拿过来!”
当铺里雇的有伙计,还有保镖,他们看姑娘这个样子,哪儿肯善罢甘休,操起家伙围了过来。
老伯哪儿能看着兰芝吃亏,立时拔出了身上的大刀。
顿时,屋内一片混乱,桌子被掀翻、凳子在地上被踢出去老远,掌柜的害怕毁到自己店里的东西,叫嚷着。
“都停下,别打了,别打了!”
可哪里控制住这局面,老伯边打边往屋外撤,混乱的打斗场面也由屋内转移到了大街上,立时引来一大群围观者。
门口卖小吃的,急忙收拾着自己的摊子,可哪里还来得及,踩烂的踩烂、打碎的打碎,滚打一边的滚到一边,人们叫喊着、嚷嚷着,平时,当铺的掌柜尖酸刻薄,有些人对他看不惯,看他被打,还有人叫好。
兰芝看看也出了这口气,用刀一下子劈向当铺门口的牌子。
“哗、哗、哗”,几下子,招牌被劈成了一块块,散落在地上。
兰芝一脚踏在掌柜身上:“还不赶快说出玉佩下落,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姑娘,你不要含血喷人,没有的事情,你根本没有当给我玉佩!”掌柜的当着众人面,更是死咬住不松口。
国强就站在他们身边,他用哀怨的、不信任的眼神看了看兰芝:“没想到你这么卑鄙、这么无耻,理屈词穷,还来当铺闹事。但我警告你,你一定把玉佩还给我,至少你得告诉我玉佩在哪里?你没钱赎回的话你告诉我一声!”然后跳上马消失在人群中。
姑娘更加生气,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要吃人。
“快快说出玉佩下落,不然我要了你的命!”掌柜的早已经哆哆嗦嗦,面无血色,兰芝踏在掌柜身上的脚向下用力地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