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爷爷
远处,路边的一刻棵枫树下,有个老人怔怔的站在那里,望着小男孩,心里充满了愧疚,内心一声叹息。
小男孩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童性未眠,走走停停,看到好玩的东西会跑过去摸一摸,看一看,偶尔发出稚嫩的笑声。
也许是走的累了,想到枫树下面去歇息。
刚走到树下,却看到一个老人站在哪里,脸色煞白,毫无血色,看上去吓人之极。但是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些,根本毫无畏惧。
“老爷爷,你怎么了,是饿了吗?”说着伸出一双小手,上面捧着刚刚要来的馒头。
“爷爷没事,爷爷不饿,你自己吃吧?”老人说罢镇定下来,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轻轻的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吗?”如果有人从此路过,定可以听见,老人说话的声音带有些许颤抖。
“我叫天云,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到爹娘身边,老爷爷您送我回去好不好。”看到老人和蔼可亲的神态,天云心里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随后,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嘴巴一扁,独自一人在那里呜呜哭泣起来。
老人听到这句话心中又是一痛,和蔼可亲的道“爷爷也不知道你父母在哪里呀,你知道家住哪里吗?爷爷送你回去”。老人说到这里只觉得心中的罪恶更重了,俗话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当初要不是自己闲着没事,想要下山收徒弟的话怎么会有今天的祸事。原来,这老人自觉人生聊无兴趣,难遇敌手,于是就想着收个徒弟来调教一番,让自己的衣钵得已传承下去,不料却造成这样的滔天大孽。
老人名叫向左,喜游荒山大龄,寻灵草灵药,看初霞朝起,夕阳西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偶然的一个机会,在山涧采药的时候,看几只小松鼠围绕着松鼠妈妈玩耍,好不快乐,好不自在。在松鼠妈妈的呵护下,小松鼠欢快的吱吱叫,好像这天底下没有什么能带走他们的快乐一样。老人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不敢打扰,犹怕惊吓到这几只可爱天真的小松鼠。突然想起自己年少待哺的时候,岂不是就如这几只小松鼠一样,快乐无边。想着想着,嘴角泛起极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微笑。突然,散发出一股杀气,强大如实质,整个山涧小溪瞬间结冰,松鼠妈妈带着自己的孩子亡命飞奔。寻其源头,竟是这和善的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原来,他想起了自己的遭遇。
在老人年少时,家境贫困,父亲是一个农夫,但双亲相敬如宾,男耕女织,无忧无虑,倒也快活。
正要继续往下想,突然唏嘘一声,事情已经过去万余载,再想又有何用,摇头一声叹息,快速平复了心境。
突然灵机一动,自己寻仇一生,膝下无子,何不觅一根骨上佳之人,传己衣钵,让自己也享受一番天伦之乐。
想到就做,不过老人倒也没有心急,毕竟这事是急不来的,一切都看缘分。
偶然的一次,老人游历的时候经过一个小山村。
这个村子很小,只得十来户人家,人数也不过五十之数。
这个村子叫三围村,因为三面都是山,所以是根据地形来取的名字。
这一天,炎日当空,偶尔见人路过,也是浑身大汗淋淋。有个老人不知自何处而来,坐在一颗杨树下休息,观看这里的风土人情,脸上平静无波。
有一个小孩就在老人前面不远的地方玩泥巴,也就一岁左右老人看了一眼,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小孩子嘛,谁不爱玩。(因为这个村子小,所以这里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只得义天一人)
老人突然一怔,然后放佛看到了什么宝贝一般。因为他刚开始看这个小孩的时候只是觉的玩是小孩子的天性,并没有往深处想,看的久了才发现,这小孩身上虽然脏,但却没有流汗,现在太阳火热火热的,这不符合常理。于是老人散发出自己的神识,想要查看一下。这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只见小孩身上有一股氤氲之气,老人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再一查看,“先天圣灵体”,老人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老人并没有过去直接收徒,而是去打听这小孩的住处,然后寻到小孩的父母说明来意。天云父母听了老人的话后很激动,嘴里说道,“如果小天学了武功,长大后到山上打猎岂不是手到擒来,”于是满口答应。
老人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怎么劝说他们才会答应,心中还在忐忑,如果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肯,自己总不能硬抢吧,这是认徒弟而不是打家劫舍。哪知道义天的父亲却冒出这么一句话,老人满脸黑线,难道我的功夫只是用来打猎的。随后想想,也就释然了,这里的村民老实巴交,憨厚补实,哪里会想着自己的孩子到外面去打打杀杀,居然也没有问老人的来历,就这么答应了。
老人并没有在这里久留,天云还小,他不可能带在身边,只是留下一本健体的功法,上面重要说明,想要练武,先健体魄。老人就此离去,临走时嘱咐义天双亲,待天云到三岁的时候便让他照上面的练,自己到时会回来教授他内功心法,便继续去游历名山大川了。
一个月前,老人满心欢喜的回到三围村,可是入眼的一幕却让他有一种屠尽天下的冲动。原因无他,因为他刚到村子里,就觉的奇怪,天气如此之好,却看不到人影,也没有村民出去耕种,并且到处都有干枯的血迹。老人有一种不好的直觉,径直走向义天家里,推开门,灰尘簌簌而下,已经有时间没有人住了。放开神识感应了一番,别家也是一样,长时间都没有人住了,好像是举村都搬走了一样。突然,老人感应到村尾有一片坟冢,而且还是新立不久。老人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里的村民老实巴交,憨厚补实,怎么会遭来这样的大祸。老人发誓就算倾尽毕生心力,也要查个水落石出,毕竟这里有自己的徒弟,而且还是举世罕见的先天圣灵体。就算没有自己的徒弟在这里,以老人的正直,也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不管的。
老人慢慢抚平心中的情绪,离开这里,到隔壁村子去打听此事。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老人如遭雷轰。究其原因,便是他留下的那一本健体的功法为那小村子惹来了滔天大祸。
原来,那天他留下功法走后不久,天云的父亲便打开看了看,还照着上面练了。练了几天,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以前要好了,而且那些打猎时候受伤留下的暗疾也有好转的趋势,下雨的时候也不会发作了。天云父亲每天坚持照着上面的姿势练习,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过了半月有余,感觉到这练体之术的不凡,于是便拿出来全村人一起练习。
渐渐的,这里的事情传到了外面,很多人都想抢来,但是一般的人怎么可能抢的了,这里的村名们个个劲猛如虎,力壮如牛,徒手可以博野狼。
过了将近两年了,一直相安无事,但就在老人回到这里的五个个月前,三围村举村被杀,无人存活。相近的村子的人发现了后,号召村民一起去将三围村的人入葬,让他们入土为安。而村民们在收拾尸体、安排入葬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这个村子唯一的那个还不到三岁的天云,村民们并没有往深处去想,全都双手合掌,向上天为他祈求平安。
老人询问相近村子的村民有没有知道这件事是何人所为,村民们纷纷表示不知道。但是村民们告诉老人,在这里向东百里的地方有一个镇叫白杨镇,镇里有个大家族杨家,其家富族广,为霸乡里,无恶不作,鱼肉百姓。众人皆怒,然惧其族势,不敢言表,曾有胆壮者,触其威,皆死于非命。曾经有一些小的山村被灭,人们都怀疑是杨家所为,但没有证据,也没有人有能力惩戒,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老人一路向东而去,誓要去杨家一看究竟。
是夜,杨家书房内,有个黑衣人在这里乱翻一阵,突然,慢慢站直身子,两手剧烈的颤抖,手里抓着一本书,正是他在三围村留下的那本。顿时心里升起滔天杀意,但过了一会,又平静下来,想起了三围村相近村里村民的话,并未发现那唯一的那个还不到三岁的小孩,心里升起一股希翼,希望他还活着。待自己寻到他,等他长大后,杨家,留给他来处理。
第二天一早,杨家家主杨清泉发出一声咆哮,誓要不惜一切代价,追拿盗贼,诛其九族。顿时整个镇上一片鸡飞狗跳,杨家之人纷纷带人出去,家家搜查。
而这时,老人正在四处寻找天云的下落,沿着三围村四周百里内不断游走,打听。
奔走了一个月了,老人早已心力交瘁。刚到枫林镇,走到一棵枫树下,静下心来,心里已经绝望,才不到三岁的小孩,有什么能力能走到百里开外,自己一路放开神识查探,居然也没有丝毫线索。正在想着,突然一怔,抬起头,看到一个小孩,那个小孩,身材虽然弱小,但他身上那股气息,自己岂会认错,那不就是自己苦寻了一个月的徒弟吗?顿时心里有顾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激动占了一半,愧疚占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