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出手
约摸十来分钟,黄家村口便聚集了一群骑着单车的少年,都是灌头乡各村十几岁的孩子,再看看每个人都带了包,装得鼓鼓地,有些还露出来镰刀柄,孩子们都露出激动的表情。
黄威不禁苦笑,就这二十来个小孩能去做什么?想想,自己已经算是三十四岁的年龄的人了,竟然还要落到与十来岁的孩子们为伍的地步,但也没有选择了,谁叫现在自己的身份就是十四岁的少年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黄威一群人骑着单车赶到菜市场的时候,发现刘伟跪在地上。昏暗的灯光下,刘伟嘴角带血,已经神智不清了。十来个二十出头的平头青年,吊儿郎当的晃着腿,嚣张地靠在摩托车上,一看就不是些什么好人了。
为首的光头男,脸上肉乎乎的,坦露着胸口,挂着黄灿灿的金链子。
黄威据黄龙低声介绍,知道了,那光头男就是“滚肉刀”古若道。
滚肉刀含着烟,蔑视着眼前的黄威,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痰。看了看黄威,又在这一群十三四岁少年的身影中蔑视了一圈,嘲笑地对黄威说:“哟,牛逼哦,你就是他们的头?毛都没长齐吧。”
引来了众平头的哄然大笑。
黄威从口袋里拿出整整齐齐的的五百元,不卑不坑地递到滚肉刀面前,说:“这位大哥,你们都是做大事的。我们只是初中生而已,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这些小孩一般计较了。小孩子们玩,不知轻重,这五百元钱是我们的赔偿金。”
要知道那时县钢铁厂的工人,一个月也才三四百块呢。黄威打算赔上五百元息事宁人,毕竟是刘样先撞折了人家的手腕嘛。
一边脖子上缠着白纱布吊着手臂的古若强大喊道:“哥,不能这样放过他们!”
滚肉刀咧咧嘴,说:“看你小子还挺仗义。这钱我们收了,但没那么容易算了,这样吧,这有把剔肉刀,你自己挫个洞,放点血出来,让兄弟们也拿彩头,这事就算了。不然。哼。我们就把姓刘那小子手给剁了。”
说完,“晃”地一声丢了把刀在黄威面前。这是一把肉档专用的剔肉刀,尖尖的头,弯细的刀身。锋利地闪着亮光。
黄威怒不可恕,瞪眼了双眼。心里极速地盘算着出路。看来人善被人欺啊,到哪都有强权恶霸,要反抗就得比谁都要恶,只有强者才有话事权。
人来狠站不稳,自己要出人头地,就得要有一群人支持,看来今天,就是立威的时候了。问题是,带来的人都是一群中学生,哪斗得过这十来个粗壮的青年啊。
黄威想了想,还是以退为进好,不然刘伟真要断只手在这了,对对他以后的生活信心是多大的打击。
黄威,对滚肉刀说了声:“那好,这位大哥说话要算数。”
说完拿起剔肉刀就往自己大腿上刺去。
“啊”一股钻心地疼让黄威嘶牙喊了出来。剔肉刀大概插入大腿肉有一寸左右,鲜血迅速地涌了出来,黄威一咬牙,拨出了刀,拿在手里,也不理会血涌不止的伤口。
因为疼痛,黄威声音有些发抖地说:“各位大哥,这下我们两清了吧。”
滚肉刀本是想恐吓一下黄威好继续勒索下去的,谁知道眼前这男孩儿那么狠,说刺就刺,要知道,刺人与刺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刺别人时可以不去想,根本不考虑别人疼痛,而刺自己倒真没几个舍得或敢下得了手。
滚肉刀露出一丝冷笑,说:“不错,你这孩子是个角色。混哪的?”
“灌头乡黄家村。”黄威咬着牙忍住疼回答。
“黄老四是你什么人?”滚肉刀露出疑惑的样子。
黄威狠狠地道:“那是我家四叔。”
“看来黄家出的角色不少啊。这样,看在黄老四的面上,你们再拿一千块出来,这事就算了。”滚肉刀满不在乎地说,心想,黄老四以前是狠点,这几年听说当兵去了,很久都没出混过了,管它的呢。
黄威一听,一把火猛地涌上心头,这不欺人太甚嘛。当黄家人好欺负不是?越想越气,瞪圆了双眼,手心捉紧了剔肉刀,心一横。
黄威突然一跃,冲上前往滚肉刀的小肚子盲肠处就是狠狠一刀捅了进去。在二叔小诊所学习过,黄威知道,那并不是要害地方,捅几刀死不了,不好彩还能帮他割了阑尾呢。
滚肉刀冷不防地被捅了一刀,条件反射地弯腰捂住肚子,可是因为捅得深,滚肉刀肚子上的血从他指缝里喷了出来。黄威迅速地转到滚肉刀后方,一手勒住滚肉刀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往后一扯,另一只手扭紧剔肉刀随即抵住了滚肉刀的下巴。
“干你全家的。给脸不要脸了啊!我这一刀下去,你脖子上就一个洞,你啥命都没了。你信不信?我们都是未成年,弄死你还不用偿命!”
滚肉刀被黄威那么凛厉的下手也给震住了。还真害怕这些孩子不知轻重,一刀结果了自己,那都是十四五岁的孩子,根本判不了刑。
滚肉刀连忙喝住四周冲过来的小平头们,不要动。
黄龙他们也给这场面吓住了。虽然嘴上说得凶,遇上真场面都不知所措了。从包里拿出斧头,指着小平头,只不过手却还在发抖。
其它孩子见有人带了头,也忙从包里拿出刀啊,铁棍什么的,与小平头们对持着。
黄威狠狠地在剔肉刀上用力,又插进了一点,抵得更深了。滚肉刀脖子上已开始渗出血来,他马上服软了:“哎呀,小兄弟小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
黄威冷笑道:“叫你的人马上滚。”
“是、是、是。喂,你们马上滚,滚远点,听到没。”
小平头们还真害怕了,现在的孩子们下手可都没轻没重的。而且这些孩子都露出了家伙,要真打斗起来,传出去,就是打赢了孩子那也不光彩啊,打输了岂不是更是丢人?万一弄出人命,自己还得去抵,人家可点事都没。
没一会,小平头们便发动了摩托车四处散去了。
黄威勒紧了滚肉刀的脖子,一字一字地说:“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黄威。生力军的黄威。我要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
说完就往滚肉刀小肚子上狠狠再插上了一刀。
滚肉刀还真吓傻了,这混小子真要自己命啊!正想大喊救命。
黄威又往他肚子上多捅了一刀。
这回滚肉刀彻底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痛的。
黄威知道在小肚上插几刀是死不了的,抢救得及时,几天就能下地了。多插两刀就是为了表现自己就是想弄死滚肉刀,比谁都狠,这也是要一次就震住场面,避免滚肉刀以后没完没了的报复。捅出这三刀时,黄威出奇地冷静,下手的分寸也是把握得刚刚好。
黄威站了起来,沾满鲜血的双手把剔肉刀往地上一扔,大声喊道:“死不了算你命大!。”
并向生力军这边一众人,挥挥手,喊了句:走!
在众人的拥磊下,黄威大步向前走去,在昏暗的灯光下,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黄威知道,自己准备进入成人的世界了。
第一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