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然,能不能请你成熟点?不要让我以后在学校再见到你,看见你母亲那虚伪的嘴脸每天在我面前打转已经让我够不自在的。要是让她知道我就是那个被她万分唾弃,却让她宝贝儿子整天魂牵梦萦的女人,不晓得她会不会还保持这样淡定的神情和我讲话,不知道她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露出她的狐狸尾巴。那么大年纪了,还在那么一大帮年轻人面前把自己包装成孝女,到底要不要脸。”魏晓嬛尽情地释放着自己不满的情绪,可能是之前爱得太深了,所以内心的痛苦还没有完全退去。对面的男生在她的面前,低着头,无言以对。他好像被魏晓嬛说中了软肋。我蹲在藤架外低矮的草坪里也是听得云里来,雾里去。原来这魏姓女子已经恋爱了,想着她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样子。我瞬间就觉得这个叫徐浩然的男孩和她并不合适。魏同学的性格太过强势。就这男孩这样式的软柿子性格,那该被蹂躏多少回啊。好奇怪的组合,我始终觉得:一个人的在言行上娘点是可爱。但是在性格上娘点是可怜。还有我就是觉得这男孩的母亲也肯定很难搞,想到这里我不禁小小嘲笑了自己一下。原来我都是“只管自家门前雪,不顾他人瓦上霜”的人,最近我是怎么了,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不要再听这些属于她们的陈年往事。
回宿舍的路上我突然想起魏同学的话,徐浩然的母亲也在我们学校,而且还是她经常见面的,而且还是有着虚伪面孔的女人,我更纠结了。我总觉得她或许是一个宿舍管理员,但是我的想法很快就被我自己推翻了。我在到我们宿舍16楼楼下的时候,轻轻地扫视了一下宿舍管理员贴出的告示栏。原来现在我们学校的宿舍管理员就只有两位。一个人分管4栋宿舍楼。除去我熟悉管理我们这栋楼的管理员才30出头,另外的一位是70多岁的老大爷,都不可能和徐浩然的母亲扯上关系。我偷偷看告示的时候,看见管理员正在很豪放的啃鸡腿,原来她那么肥,那么油是有原因的。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形补形”吧。看着那肥肥的鸡腿,咕咕叫的肚子条件反射式的叫了起来,它在抗议?我不免舔舔了舌头,咽了口口水。不想了,赶紧上楼吃饭了。美男我快饿晕了。
在我到四楼我们宿舍的时候,他们三都在吃饭,我看着那个属于我的凌乱稍微有些破损的饭盒,就知道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寝室至少发生了小规模了哄抢事件。李伟是肯定参与其中的,至于另外一个是谁,看着张一白和刘斌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不是太敢肯定。管他呢,现在还是先解决好自己的基本温饱问题吧。想着就拿着剩下的那个饭盒,一声不吭的回到我自己的桌子上吃起来。刚刚咽下第一口,就听见刘斌手机响了起来,彩铃是我很喜欢的AmyWinehouse的BacktoBlack。他恩恩,好的这样的应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是谁的电话?”我手捧着饭盒,八卦式的问。“你问那么多干吗?是陈老师,让我安排一下今晚的新生欢迎晚会的事情。”这是刘斌最最标准的回答方式。最后回答是回答你的,但是就是让你不爽。“我可以表演节目,我会SD快板。”张一白已经忍不住举手向刘斌示意了,看来是被陈佳老师洗脑洗得太厉害,中毒太深,都现在都没有缓过来。“行呢,会有你表现的机会的。”刘斌的回答避重就轻,但是很得宜,这样缓冲缓冲也好,省得我们的宝一白头脑发热会做傻事。
吃完饭刘斌就出去了,应该是约好在什么地方见面谈细节吧。因为今天就是以欢迎新生为主题的活动,真正的课程是从明天才开始的。所以下午在张一白强烈期待的迎新晚会没来之前,我有很多的时间来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看着是很不错,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一种失落感。可能是在高中时期被规矩了太久,现在在时间上有“被迫害妄想症”。给我时间不让我做事我会受不了的。人是奇怪的动物。这就是我来心理系的最初动力。“李伟,下午陪我出去转转去,我再闷在宿舍里就要疯了。”我恼骚满腹地憋着嘴斜着头望着李伟。他没讲话,只是用手做了一个OK的姿势。张一白我就没叫,一是因为他现在心跳很快,不适合出去逛街,还有就是他要准备今晚的表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害怕他出去花钱。问问他想要什么,我还是自觉地把它捎回来比较好。告别完眉头紧锁,作沉思状的张一白,我和李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离开学校的那条小路上。
在偌大的学校门口,看着不息的人群,我的心里多少又有点惆怅。李伟见我有些发呆,就推推我,然后模仿佟掌柜的语气调侃我:额严肃地警告你,再发呆被我发现,这个月的例银通通扣光。我也不甘示弱,面对他作揖状,嗲嗲地对他说:“嗻,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漫无目的的在那些店铺密集的狭窄街道穿行着,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和我擦肩而过,其实人生也一样,不停寻找,不停遇到,再不停分离。
在经过上次我光顾过的烧烤店时,老板向我投来一脸的笑容。有人对我说做生意的人的笑是最不值钱的。我原来不信,现在信了。笑如果被强加太多的物质利益,那么它就不再是表达情感的工具,而是像电脑一样的程序化的东西了。我想说我现在深深地感知着这个世界无数的细小的阴暗面。虽然心情很沉重,但是我依旧对未来满怀期待,好的期待。
李伟觉得这样的转法也没多大意思,他提议去桌球室坐坐,教我打9色桌球。我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无限大,就这样我们进了一家招牌名为“乱世避风港”的桌球吧。里面人不多,我和李伟选择了二楼靠窗户的球台。在李伟吧唧吧唧讲了一大推有关规则过后,我们开始实战演练。我抓杆的感觉不错,李伟也说我很有天赋。我们玩得很开心。
滴滴,我的手机收到一个短信,拿出来一看:刘斌被打,速来教室。发信人是张一白。我慌忙的丢下球杆,向着学校奔去。我的心此刻就想是悬崖旁边的一块小石头,随时有可能掉进万丈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