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秘密与梦

第二天我是被我的闹钟弄醒的。昨晚太晚睡，忘记设置好手机了。看看时间刚刚６点，在庆幸我没有吵醒李伟和张一白的同时，我惊讶的发现：我邻床的刘斌已经不见踪迹了。床上只剩下整整齐齐的被子。反正都醒了，我也没有了睡意，索性去卫生间简操场单的洗漱下准备去操场锻炼一下我日渐孱弱的身体。我到一楼的时候，听见了惊天地，泣鬼神的鼾声。这是我们亲爱的宿舍管理员发出来的，我想说你是有多累。与其这样的扰人清梦，还不如像我一样早起，锻炼锻炼身体。想这些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宿舍管理员那油腻的大饼脸和水桶腰，真的是好令人厌恶。我摇摇头，不想再继续想这些不和谐的画面。运动的时候心情也很重要。不想了，迈着小碎步，向操场进发！到了操场发现人很少，零星的几个人散落在操场的各个角落。今天的天气很好，金色的阳光经过草坪上露珠的折射显得分外美丽。我开始有模有样的沿着椭圆形的橡胶跑道奋力地跑着，还没到一圈，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哎，不由的长叹一声。不经常锻炼的孩子伤不起啊。在我依偎在一颗老柳树下休息的时候，我的一个不经意的转身突然发现刘斌就在我对面的犄角旮旯做着一些运动前热身的动作。他今天穿着的是一身限量版的紧身黑色ＡＤＩＤＡＳ运动服。把他壮硕的身形衬托的是淋漓尽致。我不禁想起了昨晚他的那句“很高兴认识你。”在巨大迷惑的驱动下，我蹑手蹑脚地躲进了柳树后面，我想知道他早上早起要做的运动是什么。他做完了一整套的热身运动后，开始戴上放在包里的拳击手套，反复的再做一些拳击上面攻击人的动作。我瞬间大跌眼镜，我人生中就没见过这样“自虐”的人。我伸长的脖子也有些疲劳。我心里在想要是被他撞见或者是发现，我更是百口莫辩了，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还是不要再看为好。我慢慢的把我的脖子缩回来，然后从柳树后面轻轻地走出来，走到跑道的位置，然后沿着跑道做一些心不在焉的循环运动。佯装一下“路人甲”。当我就要绕过他那里，找到出口出去的时候。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看过瘾了就想走了吗？”刘斌一声叫住了我。我奔跑状的身姿瞬间被石化。就这样站在原地，头脑里一片空白。我自嘲的转过身，形式化的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慢慢走近他，想打破这个僵局“好巧，你也在啊。我都没看到你。”我假装镇定的说。因为没有底气的原因，声音越来越小“是的，很巧。刚刚开始柳树后面就有个和你长相差不多的人在注视我，我对四周的环境与生俱来的敏感。”还是一样令人无法接下去的交谈。我故作淡定，在他旁边，看着他不停地重复那些机械性的拳击动作。渐渐的，他的脸颊和肩膀有无数的小汗珠出现，慢慢渗透了他的运动服。他因为运动产生的热量使我感觉到在他周围有些光氲的存在，那种感觉很不错。“你为什么要练拳击这种比较暴力的运动？选择一些跑步打球的运动就不错。”我看他练得很投入，在旁边弱弱的问。“我喜欢博弈类的运动，只有我的手够硬，我才可以保护我自己和我想保护的人。”他没有看我，看得出，他已经练了很长时间，他说话的语气一点没变。一样充满着征服的力量。我没有再讲话，安静得陪他练到了７点。我看时间不早了，而且我也饿了。我就对刘斌说：“我们会宿舍，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早上我们还要吃早餐和准备上课。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去宿舍洗个澡换身衣服去吃早饭吧。”“好，我也饿了。”我跟在他的后面慢慢朝着宿舍走，稍微拉远一下我们的镜头你会看见，我们的两颗心产生了共鸣并共享了一些信息。我渐渐发现：这个刘斌不简单，他的心里葬着些说不出来的事，时间长了，有些腐烂，某些情感在发酵，在扩散。我们到宿舍的时候，只有李伟一个人在抹大宝ＳＯＤ蜜。张一白不在，可能去卫生间洗漱去了。看着我和刘斌一起进来，李伟的表情多少有些奇怪。“哎呦喂，现在两个人好熟悉啊，看来昨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晚。”我慌忙推了他一下，阻止他再说下去。刘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面孔。他没有对李伟的话作任何评论。我迅速的拿起换洗衣服，润肤乳，洗发水。跟在刘斌的后面一起去我们４楼最里面的公共浴室。在走廊的转角，我看到拿着盆脸上还有无尽睡意的张一白。他的嘴角还有些牙膏沫子没有擦干净。他眯着惺忪睡眼的表情，让我联想起“憨豆先生”的经典动作。不禁笑出了声。换的的是刘斌的回眸和白眼。我低着头，沉默的和他进了浴室。浴室里面没有人，我们进了靠里面的两个相邻隔间。在漫长的沐浴时间里，我最终没有沉住气，还是问了昨晚的事情“那个，昨天晚上你说的很高兴认识你是什么意思？”刘斌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他的沐浴动作。“我不想回答你，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一下可以吗？”我点点头。“在很久以前，有个小男孩因为一场事故失去了最爱他的父亲。小男孩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慢慢的有暴力倾向。对世界和周围的人没有安全感。在他父亲去世后，母亲接管了公司，她的周围也多了一个奇怪的叔叔。尽管这个叔叔对他很好，但是小男孩始终没有办法把真心交给他，在男孩的心里有一道无形的鸿沟拒这个叔叔于千里之外。男孩长大了，在翻看父亲生前日记的时候，男孩发现了有关这个叔叔通过他母亲做的一些事情的记录，这也是他父亲人生的最后一篇日记，男孩感觉到，或许父亲的死不是偶然意外，所以他央求母亲让他上大学学习心理学，男孩想使自己尽快成长。找到线索查明父亲的真正死因。在男孩最绝望·无助的时候，他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男孩牵着他的手，一直微笑，没有放弃。我就是那个小男孩。”我看见刘斌僵直的身体，眼角极力掩饰的泪水。我冲过隔间，一把抱住他。“你还有我，我在你身边。”看着此刻无比憔悴的他，我的心情也很低落。我不知道的是，此刻刘斌的心里循环着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一句话：你就是那个我梦里经常见面的小男孩。见到你真好，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