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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压岁钱的风波(6)

周末的早晨我出人意料的没有懒床,以我的性格大周末绝对要多睡会觉,而且懒床的习惯我保持的特别好,一直坚持在我人生中没有改变。匆匆吃过早饭和家里打了招呼就跑出门了,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比刘春宇出门早,看到他出门我就死皮赖脸的跟上他,看他的一天都在干什么,然后估算他的花销。

大约等了十分左右就等到了刘春宇,我满脸赔笑的对刘春宇说“你干什么去啊?今天我家不管我了,好好出去玩玩啊?”,如果是以前我想刘春宇会很快的答应我的要求,今天刘春宇想了想说道“行,那走吧。”,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在犹豫,也好像再故意的回避着我,深怕我知道他的一些秘密,我们俩生疏了很多。

小时候玩的游戏现在想起来是挺无趣的,因为90年代娱乐场所本来也少,而且即使有也不会让我们这么小的孩子进去玩,并且没有适合我们的游戏项目,所以我们都习惯在这个小县城里瞎逛。那时候感觉我们的小县城还是挺大,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可能这就是孩子的好奇心促使我们用这种方式来打发我们的游戏时间。

这个周末出去瞎逛游戏的参与者也不少,除了我和刘春宇还有两个邻居家的孩子。一路上我们聊的很开心,不一会的功夫我们就走到了火车站,沿着铁路线走感觉就挺好玩了,而且也许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我还在想铁轨上有什么好玩的事时,转身发现他们三个全都钻进了一家小卖店,没有过多的犹豫就跟了进去。好像我们离开平时生活的地方一样,他们三个都是原形毕露,刘春宇居然进去买了一盒红河,这在当时也算是好烟了。刘春宇也豪气了很多对我们说“想吃什么你们就拿啊!”,那个两个小孩还真就没客气想买啥就买了,我还是属于比较腼腆型的,当时也没有拿什么东西,只是趁他们在挑东西的时候找了小板凳赶紧坐下来歇会,就是觉得累腿还疼,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懒,能不动我是坚决不动。

从小卖店出来,刘春宇和那两个小孩熟练的点了一根烟,然后用骄傲的眼神看着我,我当然不能就这么怂了,也假装老练的点了一根,这就是我人生的第一根烟从此开启了我的烟民生涯,当时的感觉抽烟是一种时髦的动作,所以80后的烟民基本都是从小时候的耍烟开始的。当时我们四个抽烟,真正会抽烟的人看到肯定会笑半天。四个小屁孩每人都叼根烟在那吞云吐雾,只是走近一看四个小屁孩没有一个会抽烟,吐出来的烟雾把自己呛得都快哭了,还得假装老练的继续抽。我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看到刘春宇的另一面,以前我总是觉得我们都不是什么坏孩子最多就是属于那种不太学习的,但现在可不是那样看了,毕竟在我们四个中刘春宇的抽烟还是能看出来有些基本功,还是有板有眼的,也可能和他从小的生活环境有着直接关系,刘阿姨和刘叔都抽烟,在农村干活累了他们就会以抽烟的形式来解乏,一些小孩看到父母的举动会偷偷模仿,所以在农村很小的孩子抽烟也能看到。

可能因为是我也和他们一起抽烟的缘故,刘春宇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了,好像他心中也没有了那么多的疑虑,认为我是自己人了。我们四个沿着铁道线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边走边互相比较刚才买的玩具、抽着小烟。走着走着刘春宇提议说去游戏厅打币着去,得到的答案肯定是全票的通过。从刘春宇开始丢下手中刚买的小玩具,奔向游戏厅!看着手里的新玩具真的有点心疼,但是学他们的样子扔了跑进游戏厅,后来我想明白了是刘春宇不知道拿这些玩具回家怎么和他妈解释,所以只能玩够了就扔了。

今天我好像也很快的融入了游戏厅,像其他大点的孩子一样,叼着烟卷全神贯注的打游戏,而且今天刘春宇带的钱也不少,能够让我们在里面疯狂的玩,我俩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从前,一起打一个游戏过关了开心的大笑,失败了冲着对方大喊要游戏币赶紧继续玩,没有任何的压力很放松,从小到大第一次打了那么多游戏币,而且绝对是打到腿软自己都不想玩了为止。

大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被我们快乐的过去了,已经过了吃中午的时间了刘春宇又领我们到小卖店买吃的,每人一袋康师傅方便面带肉酱包的那种(干嚼),还有瓶AD钙奶,这午餐标准绝对的够奢侈了。吃完了东西休息了一会我们又钻进了游戏厅,还是玩到了天黑才想到回家。

回家的路上大家都没有早上的亢奋了,可能都是打了一天游戏打累了,我不知道他们的感受,反正我的腿我感觉有点站肿了,但是大家还是很高兴互相交流着今天打游戏的经验、心得,我和刘春宇一路上也是有说有笑恢复了往日的友情,可我心里还在盘算着今天的花销,我知道这种开心不会太久了,这友情也只能是暂时的了,也许明天我和刘春宇就是形同陌路了。

回到家中看着老妈满眼怒火的看着我,那种架势明显就是要从头到脚打我三边,也不一定能解心中之气。我赶紧趁我还有申诉说话的时间向老妈说出了整件事情的原委,包括这些天我是怎么跟着刘春宇的行踪,有时候回家晚了挨骂我也不敢说实情怕自己再冤枉刘春宇,但今天我基本上已经能正式确定刘春宇偷钱了,当然一些详细的情节我不能说,比如我抽烟的行为那是坚决不能和老妈讲的。跟老妈抱怨为了陪刘春宇打游戏我站的腿都麻了等等的事,老妈看了我半天最后强忍住笑对我说“你还能会侦探了?这回你可不能瞎说了。”,这明显是老妈小看我了认为不可能,我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确定,头两天他还说在沙堆捡了一个新变形金刚,而且他还没把玩具拿回家,今天出去玩了一天最少也得花五六十,他哪弄那么多钱啊?”。老妈听了我的话想了半天对我说“嗯。也可能不是他拿的,但小孩这么花钱是不对的,最少也得告诉他妈控制他不能乱花钱。”,于是老妈找刘春宇妈妈去了。而我做为这个事件的挑唆者当然是偷偷的跟在老妈身后趴他家窗户听结果去了。

刘春宇妈妈和老妈谈了很久,老妈也没有直接的说孩子可能拿了钱,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尊心,当你不懂得尊重别人时得到的一定是别人也不会尊重你。

刘春宇妈妈这段时间在市场上卖菜很忙,没有太多时间来关心孩子,对孩子的事也没有注意,听了老妈的介绍刘春宇妈妈也认识到了严重性,老妈刚一走就让刘春宇跪在屋子中间,这一切都是我趴窗户看见的,后来我被老妈发现叫回了家里。第二天一早刘春宇妈妈便来到我家,能看到一位朴实本分的农村妇女手里拿着钱在我家门口,老妈赶紧让进门坐下,刘春宇妈妈突然哭了起来,那是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悲伤、愧疚、自责,刘春宇妈妈也没有想到孩子会干这样的事,到县城这么长时间光想着挣钱忽略了对孩子的关心、照顾,以至于孩子的思想上误入了歧途。其实我是真心的觉得刘春宇是有骨气的人,跪了半宿然后又被打了半宿最后把刘春宇妈妈气晕了才说出实话是拿了那些压岁钱,如果换做是我,我恐怕早就什么都交代了,我吃不了那么多的苦,听说跪了半宿把膝盖都贵肿了,现在只能仰面躺在炕上,正当我还在想刘春宇现在怎么样的时候被老妈叫了过去。

老妈当着刘春宇妈妈的面狠狠的把我训了,而且还差点就伸手打我,骂我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当时我偷摸看压岁钱时碰巧刘春宇来家里找我玩,让他看见放钱的地方,而我只顾着数钱没有看见刘春宇,后来我还总是有意无意的和刘春宇炫耀,伤了刘春宇的自尊促使他逐渐远离我,逼得他最后想到趁我家里没有人,偷这些钱来暂时享受生活,刘春宇觉得当发现钱没了我肯定是被打一顿,被家人误会是我偷的,没有人会想到是他,渐渐的这件事就过去了。

人算不如天算,事情没有向他想向的发展,这件事情是由我引起的,而事情的发展方向和最后结果却又是由我这个始作俑者来决定的。是我一手害了刘春宇,我一直都很想改变结果洗脱我的清白,但也很害怕没有想过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最后的结果又会是谁来承担。我也不会知道因为这件事,改变了他家的生活格局。

后来我和刘春宇没有说过一句话,每次见面我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每次我都能看见他仇恨的眼光,不夸张的说更是一种杀气,是我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是我让他变得在父母面前得不到了信任,是我让他的父母因为他在这个院子里抬不起头…..我有时候很怕碰见他,我会很难受甚至感觉是我偷了他家的钱,每天上下学我都头疼会不会遇见他,有时候也盼着他们全家都搬走,没想到的是紧紧五个月过后,他家真的就离开了这个院子,最后看到的是他们娘俩孤单的背影…和那件曾经欢声笑语的现在空荡荡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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