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
“城下何人,赶紧速速离去,否则箭矢伺候。”城墙上守卫大声喊道。
“我乃宿豫项云,有黄埔嵩将军的修书一封,特让我来协助太守秦颉剿灭黄巾贼寇。”项云朝城墙上大喊。
“我放下篮子,你将修书放在篮子里就可以了。”这兵荒马乱的,如今正是封城的时候,这来人带着军队来的,这城门更是不能随便开的,但这项云有黄埔嵩将军的修书,知道这事不是自己所能处理的,马上唤人去上报太守。
盏茶过后,城门大开,太守秦颉亲自出门相迎。入得太守府,众文武官员都坐下。
“显威在长社的一把火烧掉贼寇二十万大军,如此功劳,令人羡煞,实乃我汉军之幸。”秦颉开口说道。
“太守过誉了,如今黄埔嵩与朱儁军继续进击汝南,陈国的黄巾,无暇顾及南阳的张曼成,所以我特向黄埔嵩将军请命来南阳剿灭黄巾贼寇以扬我大汉军威。”项云摸了摸下巴,缓缓的说道。
“显威此心可嘉,奈何楚家军虽然是兵强马壮,可毕竟不是正规军,张曼成二十万大军来势汹汹,穷凶恶极,日前已是斩杀南阳太守褚贡,我担心显威吃亏,所以准备以我宛城守军为主力,楚家军从旁侧辅助,你看如何?”秦颉担心因项云的到来而抢了自己的功劳,想将楚家军软禁在城内。
“谢太守美意,那就按太守的意思办。”项云摸了摸下巴,项云如何看不出秦颉的用意,只是不好翻脸,不动声色说道。
议定两军合作事宜后,秦颉与项云随便聊了一下家常后,项云便独自回了自家军营。
项云帐中。
“主公,听秦颉的意思是怕我们抢功啊,不过如此也好,就让他南阳守军试探一下张曼成的虚实,我看南阳守军胜的希望不大。”田丰沉思着说道。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就按兵不动,让那秦颉与张曼成去斗好了,我们坐收渔利就行。”郭嘉嗜酒成性,总离不开个酒坛子眼中却是闪过一阵杀机。
“若秦颉胜,我们则乘胜追击,强取张曼成首级,若张曼成胜的话,我们则按兵不动,那秦颉自会求我们的。”戏良捋了捋胡须,毫不经意的说道。
“到时候,我们可以诈降,放张曼成进城,而张曼成御下不严,进城后贼寇必然到处抢掠,饮酒作乐,到时候我们在使出雷霆一击,将张曼成留在此处。”郭嘉说完就将酒倒向口中。
三个臭皮匠强上一个诸葛亮,而三个谋略可比诸葛亮的人物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张曼成的死期。
三日后,张曼成率二十万黄巾军杀至城下,不久前就已经攻克南阳城的张曼成大军,现在的士气非常高昂。
“秦颉速速出来答话。”张曼成在阵前叫阵。
“秦颉勒马出阵,:“逆贼,还不速速投降,我可以考虑给你留具全尸。”
“哈哈,我看你是当太守昏了头吧,你赶紧开城投降,否则我攻破城后,就要屠城!”张曼成放声大笑。
秦颉额头上青筋鼓起,显然是气的不行,铁青着脸下令:“击鼓鸣号,众将士随我出击。”
张曼成也是下令:“赵弘率五万大军进攻中军,韩忠率五万包操左路,孙夏率五万从右路包操。”
张曼成则自领五万在阵后督军。
一时间,鼓声震天,号角声响遍整个战场,战马奔腾,万军齐发,两军一相接,顿时“噗噗”声直响,血花四溅,兵器的撞击声,战马的嘶鸣声,战士的怒吼充斥着这片战场的上空。
战阵中,只见一员小将手提宣花大斧,舞的就像个大风车,所过之处,人马即刻倒地,整个人犹如无人之境。这人正是徐晃,现下在秦颉帐下任校尉一职。
孙夏见徐晃来势凶猛,恐其挫部下士气,勒马就往徐晃冲杀过去。徐晃见孙夏往自己冲杀过来,也不答话,双腿一夹,赶去就是一斧,直接往孙夏的腰部砍去。
孙夏眼看着大斧看来,快的连自己躲闪的时间都没有,铜铃般的双眼闪出骇然的眼神,刹那间,只觉腰间一凉,双腿却是不受自己的大脑控制了。从孙夏在死亡那一瞬间凝固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孙夏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死于非命。
城墙上的项云看的真切,暗暗叫好:“真乃虎将也。”
张曼成见孙夏被斩怕士气受挫影响战机,大叫一声废物,提枪亲自上阵,后面五万大军一起压上,二十万大军同时出击,如洪水猛兽一般的黄巾军顿时全部压上前线。
秦颉到底是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见贼势浩大,唯恐抵挡不住而被围住不得脱身,立即鸣金收兵,而张曼成乘着士气高昂,大手一挥,所有的黄巾军已然开始攻城。
黄巾军扛着盾牌顶着如雨一般的箭矢向城下冲去,一架架的云梯搭在城墙上,一辆辆的大型冲车在人力推动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对着城门猛撞击着。黄巾军奋不顾身的往城墙上爬去,云梯被推倒,又重新搭好,前面的人掉下云梯,后面的人又冲上去。
城墙上的宛城守军也是异常顽强,一旦有人爬上,立马围上去砍死,云梯一搭好,就过去推倒,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城门处的守军则是用血肉之躯死死顶住城门,接受着一次次的冲击。
一连三天攻城,黄巾军已是死伤八万,而宛城守军人员伤亡不大,却是箭矢告急,滚石檑木也全部用完了,形式已是非常危急了。
宛城城墙上,天色阴暗,就如同宛城太守秦颉此刻的心情,是那么的阴沉。
“显威,我军现在箭矢不够,一旦箭矢用完,就得短兵相接,可贼寇兵力太多,我军却是耗不起,得你帮忙了。”对于宛城现在的形式,已然不在秦颉的掌握之中,这种感觉让他很是难受,心里也是充满着危机感,此时也顾不得军功不军功了,在他看来能保住太守才现在最重要的问题。
“太守大人,你我联手击破贼寇虽然不成问题,但也是要花费一番功夫,所以答应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使得云没有后顾之忧,才可与你尽心破敌。”项云摸了摸下巴在心里盘算着,此时有着三大谋士的项云何尝不能看透眼下的形式,如何在这棋局中捞得更多的好处才是他所考虑的事情。
“什么条件,只要能击破贼寇,我答应你。”秦颉阴沉着说道,明知道项云是在乘火打劫,迫于形式危机,自己依然没有讲价的条件。
“第一,宛城中所有的部队得受我调遣,你不得干预,直到剿灭张曼成,我再归还你的兵权。”项云缓缓的说着第一点。
“这……好,我答应,这是兵符,暂时交你保管。”秦颉犹豫了一下,但想到黄埔嵩的那封书信,决定赌一把。
“第二,这人与我有仇,我要带走他,亲自取他项上人头,以泄我心头之恨,否则我没心情呆在这里。”项云指着人群中并不起眼的徐晃说道。
一听项云的话,可把徐晃吓了一跳,这什么人啊,我都不认识啊,又与你有什么仇了。
“来人,将徐晃绑了,送到楚家军军营。”秦颉往人群中的徐晃看了过去,一看只是个小小的校尉,武艺虽然不错,但与宛城相比,这徐晃的性命却是差的太远了。他又哪里知道若是项云知道他是徐晃,哪怕他拿整个宛城来换徐晃,项云想都不想就会拒绝,曹操的五子良将之一又岂能是一座宛城能比的。
秦颉这话说的不打紧,把徐晃吓了一跳不说,更是把项云也给惊住了,我说咋看上去就是不一样呢,感情你是徐晃啊,项云是暗中嘀咕着。
徐晃虽然没见过这等阵势,但也并没有慌张,冷静说道:“秦大人,卑职从未见过此人,更无深仇大恨,是否认错人了。”
秦颉此时正为交了兵权烦闷着,再说一个小小的校尉他还没放在心上,当下便是阴沉的说道:“徐晃,他项云可是被黄埔将军推荐的,你可是在怀疑黄埔将军的人品?”
秦颉说完,阴冷的眼神看都不看徐晃,已然把他看成了死人一个,双手往背后一负,踏步而去。
“这……”被秦颉这顶大帽子扣了下来,徐晃气的浑身颤抖,却是紧咬着牙关,什么也不再说了,他对这太守大人已然是死心了。
楚家军营帐中。
徐晃被带到项云面前,徐晃开口大骂:“你个小人,我与你素未相识,怎么会与你有仇。”
“徐将军可骂够了,心中的怒火可发泄出来了?”项云看着徐晃,眼中的喜悦与得意在徐晃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徐晃看着项云的神色,心下以为这项云是要先讥讽自己,再要了自己的性命,想来想去反正是逃不过一死,也就不再废话,脖子一扭,不再答话。
唰的一下,项云拔出一把匕首,也不多话,直接走到徐晃背后,匕首往徐晃脖子上刺去,却是徐晃脖子上的绳子割断,松开五花大绑,说道:“我爱公明之才已久,可惜公明已在宛城出仕,我深知公明乃忠义之人,必不会有事二主之心,方出此下策,让公明受委屈了,请公明莫怪。”
“小人,要杀便杀,何必弄这些话语来骗我。”徐晃心中惊讶,但摸不透项云所图为何,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如公明还是不相信我的话,那就请公明回吧,我会与秦颉说明此事是个误会的,只能说我没有这个福气了。”项云说完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他在欲擒故纵的同时却是起了杀心,如此将才不能为自己所用就得除去,以免养虎为患。
“那我便告辞了。”徐晃说完就往帐外走去。
项云看着徐晃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徐晃那脚就像是踩在自己心上一样,一痛一痛的,心中的杀机也是随着徐晃每走一步便是多了一分。
待徐晃走营帐,项云便向项翎使了一个眼色,不知何时出现的项翎又风一般的从侧门退去,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又好像每时每刻都在项云的身边,是的,这就是项凌给别人的感觉。
正在项云闭着眼睛摇头叹气的时候,却听见“晃死罪,愧对主公知遇之恩。”
项云心神一晃,突的睁开双眼,却见徐晃正拜伏在地,心中涌现一股莫名的感动,却是说不出话来。离去的项凌阴冷的脸上,嘴角却是划过一丝浅笑,阴冷的杀机已然退去。
项云按捺住自己喜悦的心情,慢慢的走到徐晃的身前,探下身子,将徐晃扶起来,缓缓的说道:“公明受委屈了,何罪之有,实乃我之罪过。”
徐晃站起身来,看着项云说:“主公不必如此,这知遇之恩晃纵然九死却也难报之一。”
“公明,虽然眼下我等是在剿灭黄巾贼寇,可我却不是大汉朝的将官,实乃与贼首一样,但还请相信我,不就后,我项云定当给你一个清白,定当让你比在秦颉那里做校尉要辉煌千百倍,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项云看着徐晃缓缓说道,声音上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可他心里却是如浩然大海一般波涛汹涌。
想着义来,子义,奉孝,元皓,志才这几人,鬼使神差一般就跟了自己,从来都是付出,不求回报,只为了心中的抱负,别无他求。
项云心神一暗,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负担很是沉重,自己虽然有着两千年后的知识,但却发现除了在识人这方面外,其他方面要运用到这个时代,真的是很难。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既然流淌着项羽血液,那就应当做如项羽一般的盖世英雄。这既是自己的抱负,也是对那些死心塌地跟随自己的人要付的责任,这或许就是一种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