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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懵懂涉世 探询身世

练功房内,长髯法师正在传授“鹞子翻飞”的功夫。一截圆木飞了过来,鸿飞立即高高跃起,可还是偏了一点,在跃起的过程中圆木砸到了他的脚踝。“啊!”鸿飞哼了一声,不得不落到地上,脚踝处泛起了一片殷红。“哥哥!”鸿月惊叫着跑了过来,扶住了鸿飞。练功房内其他人也停止了练功,纷纷跑了过来。站在一旁的长髯法师皱了皱眉头,打量着鸿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孩子。今天长髯法师向孩子们传授的功夫很简单,拿截圆木向孩子所在的方向抛去,孩子们只要在空中轻轻一翻身,用右脚面把圆木踢碎就行了。这种练习只要会一点功夫的人就可以做到。可长髯法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得意门生竟然会出差错。“鸿月,你们接着练习。鸿飞待会儿到后院千年古槐下来找我。”说着法师走出了练功房。鸿飞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练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鸿飞独自走向千年古槐。这棵古槐树的树冠几乎罩住了京松寺后院的一半,它树干高,而且粗壮,十二个人才能把它完全抱住。此时长髯法师正盘着腿在树下静心打坐。鸿飞只好跪在师傅面前静静地等候。这是京松寺的一个规矩,只要师傅不发话,徒弟只能安心等着。因为违规,长髯法师还曾有让徒弟罚跪一上午的事情。过了一会儿,长髯法师睁开了眼,看着跪在面前默不作声的鸿飞叹了口气说“鸿飞,你这是怎么了,练功时精力不集中,那么简单的练习都做不到?”鸿飞跪在那里一声不哼。“鸿飞,习武之人最讲究心平神凝,可你似乎心绪不宁呀!”“师傅,我……”鸿飞依旧低着头“我在想我的身世。”“身世”?长髯法师疑惑地说。“师傅,我和鸿月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眉间的红痣慢慢变蓝,仔细看还有一个奇怪的‘符’。而且我们两个人最近还常常做同一个梦,有两个黑影……,所以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鸿飞慢慢地说。长髯法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鸿月和你的身世的确有些不寻常。”长髯法师说:“捡到你们兄妹俩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在不远的地方,有一只巨兽和一只大鸟,它们有点儿像传说中的麒麟和凤凰,并且在当天晚上的睡梦中,我还看到一对衣着华丽,很有王室风韵的男女拜托我好好照顾你们。难道这两个黑影就是你和鸿月的父母,是来看望你们的?可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普通人的后代呀!”长髯法师说完,站起身来拍了拍土,离开了。而鸿飞听完了法师的一席话惊异地抬起了头,“神的后代、像麒麟和凤凰、梦里一对男女,……”他喃喃道。心中又增加了几分疑惑。麒麟,也叫“骐麟”,简称“麟”,是中国古籍中记载的一种动物,与凤凰、赑屃、龙共称为“四灵”,是神的坐骑,古人把麒麟当作仁兽﹑瑞兽。雄性称麒,雌性称麟,常用来比喻杰出的人。而凤凰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和龙一样是民族图腾。凤凰和麒麟一样,是雌雄统称,雄为凤,雌为凰。凤凰齐飞,是吉祥和谐的象征,是一种代表幸福的灵物。有关的故事鸿飞也读过不少书,听过不少传说。就连古诗词中有关麒麟和凤凰的名句鸿飞也能随口念出许多,什么楚辞中的“使麒麟可得羁而系兮,又何以异虖犬羊?”、“麒麟奔於九皋兮,熊罴群而逸囿。”;什么杜甫的“玉京群帝集北斗,或骑麒麟翳凤凰。”、“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什么周浩的“麒麟冢衣冠坎坷,凤凰台人物蹉跎。”“麒麟和凤凰不可能是我们的父母!父母是谁还没弄清,又梦见俩黑影,还有王室风韵,现在师傅又说我们与麒麟、凤凰一样的巨兽、大鸟有关。简直是一团乱麻”鸿飞心烦意乱地低语着。莲花庄

松秀湖畔,鸿飞和鸿月互相说了自己得到的信息和猜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真的可能像长髯法师说的那样,是父母在招唤他们。“哥哥,怎么办?”鸿月还是用那种细嫩的声音问。鸿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一阵轻风掠过,被风卷起的一片片粉红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又轻飘飘地落在了松秀湖面上,犹如蜻蜓点水般在湖面上点出了一圈圈的涟漪。湖水中倒映着少年沉思的样子,也映出了少女急切的期待。半晌,鸿飞轻轻地说:“月儿,咱们也老大不小了,和师傅说一声,咱们下山吧。”鸿月轻轻地点了点头。鸿月从小就敬佩哥哥做事一向有主见,所以她总是很顺从。禅房里,长髯法师正坐在黄铜铸成的三圣祖前打坐,花白的胡子拖在地上,慈祥的面容总让人倍感亲切。待师傅内修完毕,鸿飞和鸿月走上前去,向师傅说明了下山的想法后,就静静地等着回应。长髯法师凝神看着两个他亲手抚养大的孩子,思忖了好半天,才微颤道“既然你们有了决心下山的想法,我也就不拦你们了,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缘分上,你们去我的兵器库中挑两件称心的兵器吧!”话音刚落,禅房门被撞开了,枫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来,大喊道:“师傅,鸿飞要走了,那我也要跟着走。”“枫!”鸿飞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师弟断喝道。枫是京松寺中鸿飞的影子。据师傅讲,鸿飞的这个师弟被师傅捡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红黏黏的像个小瘦猴,头像土豆一样安在颈上,两颗绿豆般的眼睛嵌在脸上。枫一天天长大了,可他的尊容依旧。平日里除了和师兄弟们一起练功外,没个正形,旁门左道倒是无师自通,两颗绿豆眼总是透着诡异,所以师兄弟们都不待见他,只有鸿飞总呵护着他。鸿飞去哪儿,他就跟那儿,闯下祸鸿飞还得给他担着。今天一听说鸿飞和鸿月要下山,就急急地赶来,要让师兄带他一起下山。一个在闯祸中长大的孩子,心计可比鸿飞活络得多。长髯法师看了看枫,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从小就形影不离,多个人多个伴儿,多一分照应,收拾一下行李,一同去吧。”说罢又继续静心打坐了。“快点走吧,差不多今天中午就可以下山了!”枫不知何时跑在前面,突然从灌木丛中冒了出来,拼命挥着手大喊。后面鸿飞和鸿月正背着行装不紧不慢地走着。“哥哥,下山后我们先到哪儿落脚?”鸿月拨弄着发丝看着鸿飞问。“应该先到莲花庄吧。”“莲花庄?”“是啊,莲花庄!”听到鸿飞兄妹俩的交谈,枫赶紧插嘴道:“因为庄口处有一片水塘,每到夏天会开出‘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荷花,所以叫莲花庄。”为了显示自己的文采枫还引用了一句古诗。“莲花庄是因为庄口水塘长满了睡莲而得名,但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好像在形容荷花。”鸿月看着枫缓缓地说。“嗯?睡莲同荷花不是一种花吗?都在水里长着,一样吧?”枫不解地问。“不是的,睡莲和荷花虽然同属一种科目,可是睡莲的叶子是浮在水面上的,而荷叶是长出水面上的,所以不是一种花。对吧,哥哥?”鸿月马上纠正了枫的错误。“是的,它们无论是叶还是花,都些许有些差别的。看来某人的学问还不如女孩呢!枫,我也送你一句诗,‘唱歌不看曲本——离谱’。”鸿飞拉着鸿月,从枫的身旁擦肩而过。咋一听,枫还没听出弦外音,只是矫正道:“师兄,你这哪是诗,是歇后语,什么水平?”细一琢磨,才弄明白原来是师兄开自己的玩笑呢。“师兄,你什么意思!”京松山林中响起一声怒吼,惊得森林中哗啦啦飞起一群山雀,枫也回敬一句“你这是‘屎壳郎爬铁门--硬充大个的卯钉’!”他们边走边聊,边走边玩儿,不知不觉在正午来到了莲花庄。三个人进庄一看,大吃一惊,只见莲花庄一片狼藉。房屋大都倒塌,椽檩被火烧得焦黑焦黑的。没有燃尽的还冒着火焰,街头巷尾有许多村民的尸体,庄里的不少路段被血染成了红色,庄口的水塘干了,睡莲也枯萎了。“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好惨!”鸿月用手捂着嘴,不安地说。突然远处传来了呼喊救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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