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我盘坐在车位上,丹田出涌出些许气丝,尽管非常微弱。但依然感觉得到。那道气分成两股,一股按照我所修的纳融宝经的线路在我体内流转,一股按照我修的大烈经的线路在体内流转。
按照一慈所教,控制气体的力道是最难的,平时大披寺的僧人只修练一种经,若练到得心应手的地步恐怕也需数年之功。而我体内有两道气,想要控制自如,只怕更加不易。
因为我不想让人发现我练有纳融宝经,所以这些天我都在狂练大烈经。体内纳融宝经的所修经脉我暂且先不管它,只是小心尝试着去控制大烈经的经路。费了半个时辰,才将那道气运至指尖。我将手指伸出窗外,对准路边的一棵树,屈指弹去。那道气如道箭向前飞去,没有打在树杆上,却打在树旁边的一朵花枝上,花枝被这股气削断,在空中飞了一阵,然后落在地上。
尽管力道很弱,准头又差了许多。但心里仍旧高兴万分。相距十米远,一股微弱的气体都能将花枝削断,如果以后练熟了,上战场杀敌岂不是未接近敌人,便能将其毙命。
大烈经之事关乎自已未来吉凶,所以一路上除了吃饭睡觉和一慈交谈外,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习练这套经法。
我们这一行人尽管走的很慢,但路总有终点。半个月后,已达河洛城。看到那道威武的城墙,以及来往穿梭的人流,不觉心中又是兴奋,又是好奇。我如饥似渴的望着窗外。行人见到我们这一行人纷纷躲避,有些虔诚的佛教徒跪在路边。爬在地上,口中祈祷着什么。
一些苦行僧已经是衣衫破烂,他们神色木然,目光坚定。走一步跪一步的向前叩拜着。这一幕我在路上见过许多。令我感兴趣的却是沿街商铺叫卖的东西。有些是我在河源城从来没有见过的。
都城的繁华让我难忘,都城的人流让我记忆深切。都城的富有扑面而来,都城的房子如我有迷宫之感。
最大的房子当属那片宫殿,墙的高度与河洛城的城墙不相上下,里面的房子不知有多少。每个房子的塔尖高耸入云,金黄色的琉璃房顶在太阳底下闪着亮光,庄严的兵士站在每一个出口处。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房子,当房子突兀出现在我眼中时,我心头只有震憾和惊叹。“这就是皇宫”。我喃喃道,一路上一慈没少给我说河洛城的人和事。所以当这座宫殿映出眼帘时,除了皇宫外我想不出这是什么所在。
忽然间,我对河洛城不再那么排斥。如果一慈不带我来河洛城,我怎么能见到如此宏伟的皇宫。心头怎么会生出些许骄傲。
车马绕过皇宫,再往前行,已上了一条汉白玉铺成的大道。沿路上的僧侣也渐多了起来。过没多时,车子在一个大的广场停下。前面是一座巨大的宫殿,一排台阶沿伸向上,因为依托山势而建,宫殿看起来高不可攀。给人神秘宏伟之感。
我下了车,眯起眼晴,山门前门楼上悬挂着一块牌匾,烫金色的字体与阳光相映成辉,正是‘大披寺’三字。一慈已经下了车,来到我的面前,我尽量让自已心情平复。金刚护卫立在我二人身上。一队僧人从大披寺鱼贯而出。领头的僧人面色清秀。来到一慈面前,合手施礼道:“师伯”。
一慈回礼,指着我道:“这是我寻觅的转世人,名叫李名远?”又一指和尚道:“这位是我师侄,法号道明”。道名向我行礼,我回礼,心中思付道:“名字道明,想必和道月是一辈的”。
一慈又问道:“出外寻找的其它几个师兄弟都回来了吗?”
道明应道:“师伯师叔都已在前几日陆续返回,只差师伯一个,师伯师叔这次出行俱都佛缘深厚,各寻一名转世人”。
一慈面不改色,‘哦’了一声。对道明说道:“既然如此,还是我耽搁了。”他转过脸,对我说道:“一齐进寺如何?”
我点了点头,一干人沿着白玉阶梯向寺中走去。我刚才听二人谈话,心中已明白。一慈说他们师兄弟五人出外寻找转世人,每一个人都有收获,我有五分之一的机会能成为佛祖。
我心中苦笑,我何尝想当什么佛祖了,只要不找我麻烦,随便我们四人当去。
入了山门,再行百米便是大殿。大殿由十几根数丈高的石壁支撑。殿前面中央空着一个位子。下首处有一个位子,上面坐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僧,紫红袍,满脸皱纹,身子骨极瘦。“想必这位就是一慈的师父-------侍导师济合了。
再下首便是平整的殿面。僧侣站成两排。我瞟了一眼,发现有四位年岁与一慈大小相差不了几岁的僧人站在两排前列,他们的身后有四个穿着与僧侣格格不入的衣服。我眼晴一亮,心想这莫非就是其它四位禅师寻找的转世人。但最令我吃惊的是四人之中居然有一位女子。
那位女子年岁并不大,但却生的极为漂亮。头发乌黑。两只眼晴不安份的滴溜溜乱转。她正在打量我与一慈。但最后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莫非我猜错了,这四个人不是寻找的转世人?否则在满是男僧的大披寺怎么会有女子出现,不犯忌晦”?我把目光从他身上移走,接着打量其它的三位,这三位虽全是男子,但其中一位是十一二岁的小童。另两位一个是书生,一位是名壮汉。
还未等我对四个仔细打量,一慈拉了一下我的手。我将心神收回,见他双手合什,向上面的济合参拜。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参拜。一慈说道:“师父,弟子此行寻得一位转世人,此人是在我月番国攻打的齐地寻觅,路途甚远,故回来迟缓,望师父恕罪。”
上座的济合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剌耳。“你回来时并无误了归期,不必请罪。”
一慈应声是,然后后退,向左侧走去。那里恰留着一个空位,想必就是平时一慈站立之位。我跟着他也退到那里,站在他的身后,恰好与那位少女挨着。她冲我挤挤眼晴,低声问道:“你是转世人?”
我没正眼看着,反问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