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们,我从来不开玩笑,你们都有生命危险。”
——混乱之地新手训练营教官
钟鱼默默的坐在地板上对着神像发呆,时间应该过去三个小时左右了吧。某鱼觉得自己应该思考一下自己应该怎么样去面对这个崭新的、扯淡的世界,不,位面了。
下意识的摸了摸皱巴巴的西服侧面的兜,不要说烟,毛都没一根,某鱼觉得自己除了苦笑什么都做不了,钟鱼索性仰面躺在了地板上。某鱼承认,自己是个挺混蛋的人。从小就跟祖母生活在一起,自己是个遗腹子,没体会过什么叫父爱母爱,更是没有争气过。从小到大不管什么时候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出现在自己周围告诉自己认识的所有人,自己是个孤儿。
自己也想像个少年英才一样发愤图强,却总是不断地偷懒,少时的自己给自己找理由,说自己还小。等到自己想长大了,祖母却走了。
钟鱼还记得自己一个人在后海的长椅上哭的撕心裂肺那一晚,钟鱼觉得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忘。
初中的三年是钟鱼变化最大的,因为祖母老了,糊涂了。像个孩子一样,前言不搭后语,连电饭煲都会忘记插。有时钟鱼想陪着祖母说说话解解闷,但钟鱼大部分时间都宁愿站在靠门的窗外默默看着祖母。
从那时起,自己学会了每天都笑,自己学会了凑热闹,自己学会了低声下气,学会了忍气吞声,学会了颓废胡闹。钟鱼一度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冷漠的人了,绝对不会再让人再接近自己了。但是钟鱼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永远都无法控制自己心里那一团跃动的火焰。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火苗跳出来,灼痛自己,让自己感受到心脏在抽搐,并不是因为痛,而是渴望。
渴望有人陪伴。
“钟先生,您的觉醒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请您跟我来。”一个恭敬的声音传来。
“我真他娘的傻。”钟鱼自嘲的笑笑,拍拍屁股跟在这个来请自己的佣人走着迷宫一样的道路。一走就是半个小时,让钟鱼觉得自己那颗脆弱暴躁的小心灵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
直到佣人推开一座两人高的大门,钟鱼觉得自己一瞬间活到了人世之中。
喧嚣的武人,咆哮的坐骑,这是一个露天的练武场。兽人、精灵、矮人、人类不一而足,有的穿甲,有的着袍。钟鱼瞬间觉得这个坑爹的穿越之后的生活开始真实起来了。
钟鱼心潮有点小澎湃的想融入人群的时候,一个貌似WOW里的牛头人舒哈鲁兄弟指着他哈哈大笑,“菜鸟~”
某鱼登时觉得这世界太特么残酷了。默然无语的某鱼觉得无视这一广场因为菜鸟二字沸腾的人群,用一种尽量不引起别人关注,无比猥琐的走位向一间小屋子走去。
“嘿,小家伙,出来的时候我请你喝两杯。”某鱼因为这声关切的邀请,非常感动的瞅了瞅说话的那个胡子大叔。这胡子大叔非常爽朗的问候着某鱼,“叫什么名字?小伙子。我叫罗根。”
某鱼傻愣愣的推开小屋门,飞一般的闯了进去。嘴里碎碎念着,“尼……尼玛,金……金刚狼也穿越了……”
“你是来觉醒力量源种的吗?”一个健康爽朗的声音问道。钟鱼抬头看去,一个西方面孔的金发帅哥身穿一身中世纪的板甲站在……一个CT仪边上。这个让某鱼感觉到深深的纠结的仪器上面涂满了诡异的花纹,一如这个诡异的世界一般,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违和感……
“小帅哥,你不会打算让我做个CT检查吧?”钟鱼觉得自己粗大的神经已经完全hold不住了,难道我要神经衰弱了吗?某鱼哀叹着。
“CT?那是什么东西?”完全不了解吐糟哥钟鱼的金发阳光小帅哥也觉得自己一头雾水,“如果你指我身边这个的话,这个是魔能动能仪。它身上篆刻的符文法阵会让你觉醒属于自己的力量的。”
某鱼很干脆的翻了翻白眼,弄点别人看不懂的破符号就叫符文?扯淡。吐糟完毕的某鱼觉得自己不能再打理这些神经兮兮的家伙了,果断的躺倒这个所谓的魔能动能仪上,下一刻某鱼后悔了。
某鱼觉得浑身上下吐露出一种强大的灼热感,巨量的热能瞬间从心脏笼罩全身。
“这……这是什么?”金发小帅哥还没来得及嘲讽一下这个臭着脸的家伙,就发现这个臭着脸的家伙已经开始觉醒了。在小帅哥的眼里,只见钟鱼心口骤然浮起了七条大腿般粗细的黑色的枝蔓,就像一株蔓藤在钟鱼的心脏发芽生长一样,钟鱼的身后浮现出一个接近三米的图腾,肆无忌惮的把整个房间笼罩在它的阴影下面。小帅哥发誓自己从未见过这种植物,诡异、邪恶、污秽。植物的主体像一个燃烧着火焰的骷髅,分布着七条不停扭曲着的触手,小帅哥觉得这株植物甚至比那些虫子还要邪恶,彷佛是这个位面最阴暗的事物。
那个所谓的魔能动能仪罩住钟鱼头部的不知名材料的面罩骤然破碎,钟鱼直挺挺的坐起了身体。
“砰。”一声巨大的破门声传来。大祭司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间小屋,被房门隔绝喧嚣声姗姗来迟。本来就人声鼎沸的广场如今就像被点燃了的篝火,人们在纷纷在议论刚刚进去的钟鱼,究竟觉醒了什么东西,那股邪恶到让人感受到绝望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神啊,这个植物……罪恶阶梯……”大祭司呓语一样的声音像被十七个壮汉**菊花的小正太一样充满了惊诧、无辜、难以置信。
“尊敬的大祭司,这究竟是什么?”金发小帅哥恭敬的对大祭司行了一个礼。作为一个老牌穿越众,在小帅哥心里,大祭司绝对是整个神殿最值得尊敬的一个人。
“罪恶阶梯,混乱之地有文字记载以来最邪恶的两种生物之一。最后一次被记载是在虫族刚入侵的时候。”大祭司目前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有点抽搐的表情的表情,“在最北端的深渊里,混乱之地唯一一株罪恶阶梯在虫族的围攻下干掉了三个虫族的母皇,是混乱之地已知的最强物种之一,这个家伙究竟是如何召唤到的这株植物的本源?”
“三个……母皇?”金发小帅哥觉得自己太无知了,这么强悍的生物自己居然没听说过,“围攻神殿近两百年的虫族全部加起来也找不出三个个母皇吧!?”
“不要管这些了,凯撒,带上他,在他找到自己的狩猎团之前我把他交给你照顾了,我需要去一趟祈祷殿堂,一旦他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通知我。伟大的主神啊,这种邪恶的力量真的是生物能掌控的吗?”大祭司匆匆的离去让小帅哥凯撒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干了个自己最讨厌的工作。不得已的小帅哥只能打了个呼哨,呼唤自己的伙伴,一条灰常灰常拉轰的,身长十米,只应该存在于小说中的西方恶龙飞到小屋前面。凯撒扛起钟鱼跳上巨龙,向神殿之城的东北角飞去。
广场上喧嚣的人群众,金刚狼罗根看着天空,摸了摸鼻子,“刚刚那股力量应该就是那个小子的源种吧。那种邪恶的气质……一看就是个战斗职业者啊。虽然被恶龙狩猎团的凯撒带走了,但是凯撒那家伙是出了名的讨厌拖油瓶,看样子还有机会拉拢一下这个家伙。”
…………
钟鱼是被吵醒的。某鱼觉得这很不人道,自己刚刚在那个该死的什么什么魔能动能仪里被玩的死去活来的,好不容易身上不难受了,居然连觉都不给睡。而且,看着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破洞西装,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钟鱼觉得自己自从被穿越了就从来没有正常过,虽然穿越本身就不咋正常。
某鱼愤愤的推开房间的门,发现了自己是在一个类似会所的厅堂里,某鱼觉得自己一瞬间很振奋。因为自己晕倒前看见的那个金发的小帅哥嘴里正叼着一根疑似雪茄的物体,某鱼觉得自己的喉咙正在疯狂的发痒,作为一个老烟鬼,某鱼觉得这根雪茄就是春天。小帅哥凯撒向正在发春的某鱼微微一笑,“新来的穿越者,要不要来一根尝尝?”
最终,某鱼幸福的坐在小帅哥边上的椅子上心情舒畅的抽着口味独特的烟草,“喂,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呵呵。”凯撒的笑容有点抽搐,“我是拜索斯位面的龙骑士凯撒,穿过来大概才200来年吧。记不太清了,反正在我看来,混乱之地的时间没什么意义。”
“……”某鱼不淡定了,“原来你是装嫩啊?”
“我发现你有种天赋。”凯撒认真的盯着某鱼,一双蓝色的眸子异常的深邃。
“真的吗?我都没发现。”某鱼的话很内敛,假如他不把那副赶紧来崇拜我的表情挂在脸上的话,也许、大概会是这样的……
“你能成长为一个团队的支柱。”凯撒认真的说道,“因为听你说话的任何生物,哪怕那些单细胞的虫子都会忍不住把火力集中在你身上,因为……你真的很欠揍!”
“我擦……”某鱼登时觉得心情忧郁。
“自我介绍一下吧,瘪三。”凯撒小帅哥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得意,不去看某个心情忧郁没有任何气质的土包子。
“钟鱼。来自地球。至于什么能力……说实话我不太清楚。”钟鱼很适应凯撒的表情,司空见惯了。
凯撒笑了笑,“看样子你的位面魔法文明好像不是很发达,看一下你的身份凭证吧,那东西可是你了解自己的根本。”
钟鱼觉得从谏如流是自己最大的优点,于是某鱼很欢快的从西服的兜兜里摸出了那张一度让自己很蛋疼的身份凭证。”
姓名:钟鱼
性别:男
籍贯:地球
编号:66666
力量:20(注:正常地球人基本数值为10)
敏捷:25(注:基本数值为8)
体力:20(注:基本数值为15)
智力:15(注:基本数值为10)
力量源种:罪恶阶梯。
觉醒等级:初步觉醒
源种评价:为战斗而生的能力,有深不可测的潜力,以及无法预测的危险性。
战斗阶位:D
战斗力:700
白色的卡片背后再也不是空荡荡的一片了,有一个燃烧着的骷髅头张牙舞爪的挥舞着七根坚韧的藤蔓。钟鱼看见这个图腾的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一种火热的感觉。
凯撒轻轻的吐了个圆圈,“很惊人的属性。我看得出你之前并没有任何能力,一次觉醒就可以让你突破F、E两个阶位,好消息是你的天赋果然很惊人。坏消息嘛,作为一个战斗职业者,你很快就会跟那些虫子去拼命了。”
钟鱼觉得自己很傻X,完全搞不清什么状况。这特么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神马叫罪恶阶梯?神马叫天赋惊人?神马叫……拼命?shit,某鱼可不是幻想着拯救世界的纯情少男!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过没关系。”凯撒看了眼手腕上一个腕表。“快要晚上十二点了,所以你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会有菜鸟训练营的人来把你带走,你会明白你所想知道的一切。”
钟鱼瞅了瞅这个让自己觉得神经兮兮的家伙,无奈的耸耸肩向刚才出来的屋子走去。
身后凯撒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虽然我很不喜欢像你这种战斗力等同没有的拖油瓶。但是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觉得我得提醒一下你。混乱之地的特产是什么。”
“混乱之地的特产就是战争!生与死的战争,跟那些该死的虫子们进行一场目前看来遥遥无期的战争!”
“扯淡!”
懒洋洋的丢下两个字,钟鱼实在是懒得停下脚步,说实话,凯撒的话让钟鱼觉得自己连个表情都懒得给他,战争?每个人都在跟自己这么说,扯淡吧。自从劳资来到这个古怪离奇的破地方,除了受惊就剩下你们这帮神经了!战争?战你妹!
“叭”某鱼狠狠的合上门。
“呵呵。”凯撒轻轻的吐了个烟圈,喃喃自语,“你明天就会知道我是有多亲切的。神经病总比虐待狂好相处多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