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流淌,清澈见底,带着哗哗的水声回荡在树林周围。小草饶有兴致的搭着边沿探头喝水,顺着溪流点起舌尖,泛起一片清涟。
丝丝鲜红扰乱了这一片宁静,小草的舌尖沾染上鲜红之后蜷缩了回去,不再有兴趣舔溪水。丝丝黑发的分撒代替草头泛起阵阵波澜。
不远处,方丈泉池之中泛起水花,随中心往着四周泛去。
啊!
女子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树林,引得四周树林弱兽尽散,小鸟在空中盘旋,吱吱呀呀的叫个不停,不敢落下。
不消多久,一位白衣素纱的女子端坐石头之上,旁边躺着一具湿漉漉的尸体,身上带有不少的血迹,不过都已被溪水冲淡,没有了浓烈的血腥味。
尸体正是被远古不定位传送阵传送至此的阿狗,临走之前受到了老道的一击,只是平凡人的阿狗自然是承受不住,按理说阿狗在老者一击之下本该粉身碎骨,不过实际阿狗只是受到重伤,并未死去。
看着眼前的男子,十五、六岁的模样,除却身上斑斓多伤之外,其他都不错,尤其那张脸面秀气至极,足以让众多女子发花痴。若是让他做我的丈夫。。。。。
“呸呸!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呢!怎么会想到这些。。。”女子虽说一个人在此,不过小女子的娇羞依在,腮帮子熟若红桃,嘟囔着小嘴,脚踢着地上的石子暗自害羞。转瞬间却又换了一种语气,道:“他摸了我的身子,也看过我赤身裸体的模样,不能让他占这么大的便宜!先救活他再说。”
艰难的翻弄着阿狗身上湿透的衣服,一个包袱从阿狗衣服之中掉落,女子并未多看一眼,摸了摸阿狗满是伤痕的胸口,自我低语道:“这么重的伤,这人居然挺了过来!难道这就是天赐良缘么?!”想到自己毛爷爷经常口里念叨的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脑袋又开始乱想。
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狂乱长深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留下了长耸鲜红的痂痕,如一条条蚯蚓在身上蠕动,煞是恶心。
几天过后,抬起昏重的头颅,阿狗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树林之中,身上破烂的衣服挂在不远处的枝桠上面。
摸着自己身上的痂痕,阿狗全身一阵发麻,无法想象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恶心,就连自己都是接受不了。强忍着身体的虚弱,阿狗站起身走向挂着自己衣服的枝桠,想要先将自己的身体有一些遮掩,难以接受自己在朗朗白日如此暴露。
“你身上的伤好没有好,不可以乱动的。”
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声音,阿狗下意识的转过身。
啪!哎呦!
阿狗立即趴倒在地,遮盖自己身体的重要部位。若是一个男子,阿狗还可以勉强接受自己的这幅形象,不过此时却是一个女子站在眼前,阿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敢看女子。
阿狗在趴到地上之时,伤口张裂,剧痛袭身,忍不住的喊出声来。不过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会暴露出什么东西。
“你干嘛趴在地上啊!你的伤口还没好,不可以乱动的。”女子以为阿狗无法自己爬起,蹲下身来,想要搀扶趴在地上的阿狗。
感觉到女子气息越来越近,阿狗和地贴的更紧了,不敢让女子搀扶起来,着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干嘛!”
“什么授受不亲,你是我丈夫,我看看怎么了。再说在你昏迷的时候我都全摸过了。”女子气愤跺着脚,后面的话语却是低若蚊声。
虽说女子话声较低,不过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即使低若蚊声也是被阿狗捕捉到,突然跳了起来,心中气愤,道:“你怎么可以不经人同意就。。。。摸我,这。。。这是赤裸裸的非礼。”说完突然发现不对,脸色涨红的抱着腿蹲了下去。
“什么非礼,我要是不摸你,你现在还能活着么!你要是死了我不是成寡妇了么!”女子话语里都带着哭腔,跺着脚,眼含泪光的看着阿狗。
双眼对视,阿狗瞬间被融化了,就这样静静的互相看着。
女子跺着脚,含泪而望,男子抚膝而蹲,一脸惘然,时间在这一刻定格,深刻两人记忆深处。
好一会,阿狗感觉凉风吹屁屁,有点冷,回过神,尴尬的说道:“能不能先让我把衣服穿上,我这样子有点。。。”
女子点了点头,眨巴了下眼睛后依然注视,脸上略展笑颜。
阿狗看着女子依然看着自己,略显无奈,道:“能不能转过身去,这样我有点不好意思。”
女子哦了一声,转过了自己的身体,口中带着笑意,碎道:“还不好意思呢!嘻嘻!”
泉池边上的大石头,一男一女对面而坐。男子衣衫褴褛,微风拂过,破烂的露出大面积的稚肉。女子之前拿出的自己的衣服让阿狗换上,不过阿狗坚持穿着自己的衣服,这才有了风吹肉露这一幕。
之前阿狗赤身裸体,害羞不敢凝望女子。此时穿好衣服盘坐于地才敢抬头看眼前女子的面容。
年龄估计十四左右,面容若画,标准的瓜子脸,若临摹描刻;眼若明珠,水润滑之,勾人心魂;唇红齿白,无懈可击。整张脸的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里;
两人脸色渐红,都显羞涩。女子微红的脸颊越发的好看,阿狗心跳加快,脸色通红,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女子也是低下了微红的脸,略作矜持。
“夫君,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女子略微抬头,对着阿狗问道。
阿狗有些苦涩,自己一直都被人唤作阿狗,此刻这个名字重若千斤,难以开口说出。面色微皱,心中一直回荡着‘我叫什么,我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最后越发的难受,忍不住抱头在石头之上打滚,这句自问的话语轰炸着阿狗的脑袋,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叫什么,很是难受。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见阿狗突然在石头上打滚,女子不知所措,紧紧抱着阿狗想要让他停下来。
“我到底叫什么,为什么我连自己的名字都是不知道。”停下翻滚的身子,阿狗撕扯着喉咙吼道,难以解开心中的疑惑,最后落下了泪,一脸的落寞,呢喃道:“难道我真的就叫阿狗么!?”
听着阿狗的话语,女子心中猜测自己的夫君可能失忆了,也曾有一段悲伤,当即安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阿猫、阿狗,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并不会嫌弃,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你是我的天赐。”
双手被女子握在手中无法动弹,阿狗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女子满是关心的面色,心中一阵温暖,这种温暖只有曾经雨后的大狼给过自己。
想到大狼,阿狗突然发现贴身的包袱不见了,狠狠抓着女子的手,急切的问道:“我的包袱呢!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包袱。”
“包袱,是这个么?”女子的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大的包裹,塞到阿狗的手上。
阿狗接过包袱,急忙打开看,发现大狼给自己的东西一件未少,心头松了一口气,抱着包袱端坐在石头上,脑海里回放着自己和大狼的最后一眼,握紧了拳头,暗自发誓一定要报仇,老道的模样早已镌刻在阿狗的心中,这血仇将跟随阿狗一生。
清风吹袭,阿狗的情绪平静了下来,端坐在石头上,看着泉池水面之上的波纹泛乱,偶尔的扔进几颗石子。旁边女子安静的坐在身旁,静静的看着阿狗平静的脸,脸上尽挂笑意。女子突然将脸转向南方,皱着眉头,一脸怒容。
察觉到身旁女子的异常,阿狗回过头,关心道:“怎么了!有事了么!”转而脸也是转向了女子所看的方向,却是什么也没见到。
“我们拜堂吧!”女子抓起阿狗的手将其拉了起来,正视道。
“什么?可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还没见过父母。”没想到女子说到就做,阿狗焦急道。不过最后两个字已是闻不见其声,父母对于阿狗来说,都不如空气这般的实在。
阿狗只是平凡人,哪里拗的过修者,被女子强行压跪在地。两人面对面,脸腮通红,女子手指天,一脸的严肃,道:“我,落云,愿嫁给。。嫁给阿狗为妻,有违此誓,天理不容。”
看着女子严肃的模样,阿狗笑出声来,道:“原来你叫落云啊,长得若垂天之云,煞是好看,名字起的还真是贴切。”
听到阿狗的夸奖,落云也不再板着脸,面露笑容,娇嗔道:“嘴真贫,快点,该你发誓了。”
阿狗看着落云满是红霞的脸,深情的注视着,道:“我想我们还是太快了。”
落云的脸变得铁绿,本以为阿狗这么深情的注视会发出很感人的誓言,到头来却是一句太快,心中愤恨,道:“你只要回答我,你愿不愿意请我吃顿饭。”
“愿意啊!”阿狗爽快的答应道,不过看到落云脸上灿烂的笑容,阿狗知道自己中招了。
落云站起了身,道:“我们现在就成亲了,现在我有些事需要处理,我会找到你,给你。”落云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黑色月牙状的玉佩,交到了阿狗的手中。随即冲天而起,往着远处飞去。
“等等。”阿狗冲着落云的背影大喊道,一枚血色玉剑落在了转过身的落云手中。
看着远去消失的落云,阿狗摸了摸手中的月牙,心中明白这个女的一辈子都将藏在心里,不会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