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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功课

每次只要有人这么对王大义说话,王大义就总是笑笑,然后去做他该做的事情,而这些师弟们也渐渐安静下来,为每一天的早课做准备。不一会的时间里,走廊上就只剩下陆鲁了。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后,陆鲁便朝着厨房走去,那里有他做功课要用的东西。提着一把破柴刀,向着后山走去。目的地正是昨天王大义带他去的地方。

抬头仰望,晨雾遮盖住了山的躯体,看不见那片竹林在什么位置,当第一棵竹子出现在陆鲁眼里的时候,他已经爬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昨日下去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今早上山才发现这上山的小路特别难走,甚至很多地方要爬才能上去。找了块干净的石块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他还在瑶姬村的时候干过不少累活,也爬过不少难爬的山路,但是那都只限于他愿意,爬着玩耍而已。不然,今天的他还会更累。原本他是想一次多扛几根回去的,现在想来怕是有点难了。

稍微歇息了会,他才向着竹林深处走去,越是向里走,竹子越粗,一直走到竹身有海碗那么粗的时候他才停下来。不是他不想在外围砍那些稍微小点的,王大义给他说做功课的时候特别讲过,一定要海碗那么大的,不然不算,至于每天多少没有规定,时间是一个月,数量是一百根。如果按照王大义说的,那么平均每天要砍上三根多一点才能完成。想来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陆鲁不忘记深吸一口竹林间的空气,然后才举刀砍下,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没有任何预兆的,手里的柴刀脱手飞出,掉在了三尺开外,在看刚刚被陆鲁砍过的地方,居然只有一条白痕。

“这!”陆鲁傻傻的看着掉在身旁的刀和竹身上那条可以忽略的白痕,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然而想到这是他师父交给他的功课,不能不完成。他只能低声的咒骂了句,然后在次拿起刀继续砍下去。

竹林中开始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骤然间听到,居然给人以奇异的感觉。然而这声音并没有让周围的环境觉得吵闹,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的动物们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陆鲁在中途歇息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有鸟叫的声音,这还是他上山来第一次听到鸟叫。

几乎所有的鸟都停留在陆鲁三丈开外,把他围成了一个圈。陆鲁倚着竹身坐了下来,就在他刚坐下的瞬间,忽然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让人心神舒坦的香,陆鲁忍不住多吸了几口,越闻越觉得好闻。

他努力的寻找了几乎一刻钟才发现这香味居然是从他身后来的,就在被他砍过的这颗竹子的伤口处,流出了些许淡红的液体,只是并不多,陆鲁伸出手指在伤口处沾了些液体后把手指放在了鼻子前。果然那奇异的香味更浓了,原本他就觉得有点渴,并且还很饿,想都没想的他用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液体,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舌尖开始蔓延向喉咙,然后是五脏六俯,顿时,陆鲁既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了。口齿间,散发着浓郁的奇异香味。

陆鲁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就这么一闻一舔,顿时又恢复了精神,继续他的伐竹大业。当第一颗竹子倒塌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这个时候的他又碰到了一件无奈的事,竹身的重量。竹身的重量比他想象的重了很多,原本他以为他一次可以扛上三根,然事实上是他连一根都有问题。

陆鲁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原本他们的伙食是由老七罗楠负责的,此时罗楠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去了。好在陆鲁一个人过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能做上那么一点,当下也没有多想,便一个人进入了厨房。

不久之后,厨房里边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声音,陆鲁正做得起劲的时候他却忽然听到了狗的叫声,声音洪亮不已,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虽然只是短暂的失神,然他依旧没有看见有狗子从门口进来,这狗子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奇怪的是这狗子并没有咬他,而是不停的摇晃着尾巴在他周围转来转去,时不时的哼上一声,抬着头看着陆鲁正端在手上的碗,狗子的这动作陆鲁当然明白,那是在找他要东西吃,但是他端着的也就一碗面而已,并且那还是给他自己吃的,陆鲁在碗里边挑来挑去,终于找到了那么一点点他认为狗子有兴趣的东西。

那么一点点东西,对这条狗子来说几乎都提不上兴趣,反倒像更是在引诱它。这个时候,狗子做了一个陆鲁瘁不防的动作,狗子双脚同时离地搭上了陆鲁的肩膀,效仿人一样站了起来。这样一来,狗子的嘴几乎就在陆鲁的嘴跟前,随时都有可能吻上一样。这么近的距离,狗子嘴里那锋利的牙齿以及挂在嘴边的口水都看得清清楚楚,陆鲁被吓了一大跳,只觉脑子里边嗡的一声响,手不自觉的松开来。

啪的一声响惊醒了陆鲁,连碗带面全部掉在了地上,狗子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也从陆鲁的肩膀上下来了。也不管掉在地上的面烫不,直接伸出舌头开始享用起来。

“妈的,你居然欺负我!那可是我的早饭呢!”陆鲁看着狗子说道。在他面前,是一条足有他半人高的灰色狗子,此时的它正摇摆着尾巴吃的起劲。装在碗里有一大碗,然对它不知道是不是太少了,没多久地上连面汤都不剩下哪怕一丁点。这不又抬起头看着陆鲁直摇尾巴。

看着灰狗那希冀、无辜的眼神,陆鲁双手叉着腰叫道:“没有,我都还没吃,你已经把我的给吃了,也该满足了,死狗。”陆鲁的声音虽然很大,但是灰狗硬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看着陆鲁。陆鲁为之气结,正想对灰狗用武力的时候忽然听见了笑声,笑声就在门口。

笑声是他的师父吴齐发出的,陆鲁只一抬头就看见了他那面带笑容的师父,急忙放下双手,低着头叫了声师父,吴齐点了点头说道:“小灰是我养的。”灰狗来到吴齐面前伸出舌头在吴齐的脚上舔了两下,然后又转身来到了陆鲁面前看着陆鲁。

陆鲁一下没有明白他师父吴齐的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一时闷在了那里,而吴齐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忍着笑离开了厨房。

眼看着陆鲁不理它,小灰汪汪的叫了两声,把陆鲁给惊醒了过来,在看向门口,吴齐已经不见了,看着面前的小灰,陆鲁不知道怎么的,气往上涌,吼道:“别叫了,我就煮,在叫就没有你的。”

也不知道小灰听懂了陆鲁的话没有,但是却是安静下来了,就在门口处趴着睡了下来,只是头却一直抬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陆鲁不停的忙碌着。

就在陆鲁开始忙碌的时候,从守静堂里边传来了一阵笑声,也不知道陆鲁听见没有,但是小灰是肯定听见了的,因为从头到尾,也只有那个时候它往守静堂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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