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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居然是他

上班第一天。程菲难得的早早起床,洗洗刷刷收拾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来自拍一张以做留念。这样一个大日子,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赶到海纳时,还差两分钟才到上班时间。程菲对这个结果感到很满意。不太积极,也没有迟到。表现非常中庸,不错不错~

作为新职员,她并没有一上班就被派到销售部去工作,反而和其他新职员一起,先接受了一下海纳公司的入职培训。以了解海纳的公司文化、发展历程、发展目标之类的东西。程菲很认真的记着这些,工作可以应付,但是这些背景资料嘛,还是了解的越多越好啦。

在海纳的第一个月就这么混过去了,每天除了听课做笔记还是听课做笔记,公司内的一些经理级人物陆续露面,充当老师给他们上课。可惜程菲要做助理的那个销售部经理,却是连影儿都没出现过一次。

程菲偶尔无聊和新同事聊八卦打听,知道了这个经理貌似姓秦,好像在公司里身兼数职,很受重用的样子。也有传闻这位秦经理背景很硬,是总公司下派来挂职锻炼的,所以很忙。一个月下来了,程菲对这位即将成为自己上司的人依然没有清楚地认知。

带薪培训的第一个月过完了,程菲混的还不错。什么都在中间,既不冒头也不太落后,一切都处理的刚刚好。通过了所谓的“结业考核”之后,程菲被正式派到销售部任职了,下个月开始就要走马上任了。

海纳的待遇还不错,也同时给这些通过了结业考核的新职员分配了住所,住所离公司很近,是小型的一室一厅套间,里面家具配备齐全,冰箱彩电家具一应俱全,拎包即住,每月只需要在工资里扣除少量的房租和水电费就可以了。出于适应社会和上班方便的考虑,程菲便跟家里人和宿舍人打过招呼,趁着周末的时间搬到公司提供的小套间里了。

程虎对于程菲最终选择去海纳工作虽然小有微词,但只要老妹快乐就好,他也不想强迫老妹来自家公司。远在老家的程爸爸听说女儿在E市所找的公司连住宿都给提供了,想来待遇应该不错,也非常放心,只要求程虎平时多关注下妹妹。

众舍友得了程菲搬出宿舍的消息,也没有太大的讶异,只说等有空在E市聚齐时去参观下程菲的住所,反正原本除了阿倩之外,大家就不经常回去的。只有阿倩比较郁闷,以后和她卧聊的最佳听众不在身边了。程菲表示阿倩可以跟她一起住,可阿倩又舍不得学校里的氛围,于是只好作罢。

中间,程菲试着和穆楚讯联系了一下,可惜对方连电话都没接、邮件也不回。这还真是“没处寻”啊~程菲白攥着十万块钱,却也不敢花了。

第二个月,销售部的经理依然连面都没露。销售部的同事告诉程菲,经理出差前都已经吩咐好了,要她全权行使经理的职务职权。程菲不敢太冒头,便摆正自己作为经理助理的心态,每天除了整理报表、鼓捣一大堆数据之外,便是把这些东西以邮件的形式发给那位秦经理看。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经理,对于程菲发送的所有邮件都只有系统回复:“收到,谢谢!”对她的工作却不做任何评价。销售部的其他行政类同事们,基本上都是各忙各的,对这位新来的相当于半个上司的小姑娘的工作也不做任何干涉,下班后也没有太多交流;而其他业务类同事,则根本不和她们一起办公,人群一大堆,她一时半会儿也认不过来。这倒是正好符合穆楚讯给她列的不要在同事中有太亲密的朋友的条件。

住处离公司很近,她连交通工具都省掉了,每天步行上下班就好。程菲每天除了正常的上下班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仿佛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有人找她做商业间谍,并且给了她十万元人民币作为半年预付工资,还有让她打入海纳潜伏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就连在海纳工作的这两个月,她也觉得非常不真实,就像一个长长的梦。

丫的,是不是脑袋抽筋了,怎么会做这种梦尼?是梦就赶快醒过来吧,赶快醒啊赶快醒。别让人这么行尸走肉的活着不好咩,真木有存在感啊~

梦里,阿倩毫无意外的通过了研究生复试,成了E大一名公费研究僧。梦里,其他两个舍友大胖和柴火妞也分别通过了某地的公务员和某地的事业单位考试,成了吃公家饭的一员。梦里,只有悲催的她,所有的考试都不是零分就是不及格,更别提过线之类的了。梦里,每天她都得悻悻的爬起来去上班,处理一大堆让她头疼的数据,然后整理成报表,给一个貌似不存在的姓秦的上司发邮件汇报。

然而,这毕竟不是梦,终有一天程大美眉要醒来的。唤醒她的人正是她的新上司、也是她的新邻居、海纳销售部的经理——秦绍刚。

这天,程菲下班后照例想先解决吃饭问题,不过中午吃多了,这会儿也不是很饿,于是看路边的小吃摊饭店糕点店没一个顺眼的。几个月的时间,这些小摊、饭店基本上都已经被程菲吃过一遍了。吃来吃去就那么几家,她忽然觉得腻味了,有了自己尝试做饭的冲动。

真是无比怀念学校宿舍生活里那小小的电热杯和小小的电热锅啊~那偶尔买回去的青菜西红柿煮方便面、那些馋人的鱼肉丸子和蟹棒做出来的速成火锅、姐妹们围在小锅边儿大快朵颐的欢乐……可惜在宿舍里用电热杯和电热锅都是违禁的,她们的欢乐便终止在一次次的宿舍清查运动中,电热杯和电热锅都被看宿舍的阿姨给没收了。

怀念啊怀念啊……程菲也搞不清楚让自己怀念的到底是大家一起违禁做坏事的快乐感觉还是能够自己做饭的自由度,在这样一个不怎么饿的夜晚,她确实想自己做饭吃了。程菲回想了下,貌似新居里是有灶具的,那她只要买点菜就好了。

菜市场程菲不熟,于是果断前往超市。在解馋的欲望驱使下,没怎么做过饭的程大小姐对超市各色菜品进行了一次超级采购,想了想又买了油盐酱醋鸡精料酒等各色调味料,又想了想便加买了一小袋大米。

看着购物车里满满当当的,程菲忽然有一种很久违的满足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爸爸推着购物车,她则坐在购物车里,他们在超市里逛啊逛,她在购物车里吵吵着指着货架:“我要这个!”“我要那个!”“我要吃烧土豆!”“我要吃胡萝卜!”……爸爸总是笑着说:“好好好,小菲乖,爱吃的孩子有福气啊!咱们买好了回家爸爸就给你做。”然后俩人从超市里出来,爸爸乐呵呵的抱着她,还要腾出手来提着满满当当装着各色菜品的购物袋爬楼梯。如果恰巧遇到放学回家的程虎,程虎就会从爸爸怀里接过她,一边笑话她小馋猫一边背着她上楼。

程菲结过账,一边怀念小时候的光阴,一边拎着满满的两个大号购物袋回住处。她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渺小,这样的两袋东西,拎起来居然有些吃力。不算远的距离,打车不值当的。她又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只好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不容易才挪到了公寓。她住在十层,一进公寓就赶紧一鼓作气向电梯奔去。可惜的是,电梯居然坏了。

这尼玛也太坑爹了吧?!平时她不买菜不搬重物的时候电梯也没有坏过啊?唉,冲动是魔鬼啊!不就是想自己做顿饭吃吗?这也忒不容易了。难道老天爷想考验我的体力?程菲默默感慨着,十层,只能慢慢爬了。

虽然这公寓里住的都是一个公司的,她可以不操心安全问题,但那也是十层啊,拖着这么重的两个袋子会很累的!她怨念的一步步、一层层往上挪着。挪到第三层的时候,后边一个优雅的男声响起:“我来帮你吧!”程菲还没来得及回应,男声再度响起:“程菲?!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说着已经帮她拎起购物袋来:“你住十层吧?我也是,我来帮你拎吧!”

程菲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里一松,顿时轻松了不少,忙感激的说道:“多谢多谢,麻烦你了!”然后也不看帮忙的男士,边擦汗边问:“你住我对门吧?咱们还没见过面呢,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士本来已经开始往上走了,听到她这样说便笑着转过身来:“这有什么奇怪的。”他看着正在忙着擦汗的程菲,嘴角弯起:“你买的菜都让我拿走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吗?”

程菲这才抬起头来看他,待看清面庞时,不禁愣了下:“你是……秦绍刚!”

秦绍刚看到了程菲的错愣,再次笑起来:“是我,咱俩可是住对门呢!对了,你发给我的报表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儿,程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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